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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山城发生了一场变故。

据传出来的说法是,李申醉酒之后,觉得肚子很痒,于是动手去抠,结果把肚皮抠破,不慎将肠子拽了出来,生生痛死。

消息传出,天下为之哗然。

方平觉得说法牵强,特派吕斯前去验证。

几日后,吕斯返回,表示李申死法的确如此,肚破肠露,失血过多,最终不治身亡。

“方公,他们说,人喝多了酒,就会醉,这很正常。”

“饮酒过量,肚子会痛,也在所难免。”

“他们还说,李公是个要脸的人,自身有什么毛病,从不肯麻烦别人,一切都由自己动手解决。”

“曾经他得了脚气,就把心一横,用脚狠踢斧头,生生将小脚趾踢掉了。”

“为此,末将专程验过,发现李公的右脚,确实没有小脚趾。”

“综上,末将认为,尽管匪夷所思,但李公就是这么死的。”

吕斯汇报完毕,躬身告退。

方平沉默许久,才问道:“永亨,你怎么看?”

坐下方右侧,身躯笔直的田永亨,似是随时都准备好了答案,没有半分犹豫:“启禀方公,如今追查李申死因,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徐道覆愿领伊山令,方公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李申身死,以及徐道覆取而代之的消息,是一并送入虎塘城的。

方平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这里面的猫腻。

李申的死,以及如何死,他实际都不在意,之所以让吕斯去一趟,皆因对这位新任伊山令耿耿于怀。

在方平看来,如今自己算是名义上的应南王,你们伊山、乌土另择首领,却不先询问我的意见,反而来了个先斩后奏,这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一个道家出身的徐道覆,不好好修道,偏偏趟入权利旋涡中,他要干什么?效仿汪仲康吗?!

方平隔应就隔应在这里。

李申死了,接任者必须得是我方家人才对!

你这么横插一杠,算什么道理!

“永亨说得对。”内心不平静的方平,面上却很淡定:“那便给他个伊山令吧。”

……

新婚燕尔的祁六,天天与婳婳腻一起,共同钻研繁衍技术。

二人不闻窗外事,除了吃喝拉撒,恨不能一直在床榻上胡搞。

这让肖老头很忧心,一再提醒祁六注意身体。

但拯救祁六身体的并不是肖老头,而是婳婳的例事。

当他的注意力,终于从新婚妻子身上移开,才发现夹沟坡的村民们,正被动员起来,准备前往大康。

虎塘颁布告示,昭告应南全境,表示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应北的好山好水,是时候更换主人。

布告落款,有方平,有胡泰,有田狗儿,甚至,还有徐道覆。

祁六从肖老头嘴里,知道这件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原本还在为提前婚娶,先一步成长为男人而沾沾自喜,脑中更是预想了,见到徐道覆后,自己该如何嘚瑟。

万没想到这家伙几月不见,竟顶替李申、蔺百寿,成为占据应南三分之一地盘的当世枭雄!

换任何一人,祁六都能接受。

但徐道覆……

他凭啥啊?!

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得知朋友过的比自己好!

祁六忍不下这口气,乃至拍案而起,喝道:“他能做,老子凭啥不能做?!论从军起义,征伐称霸,他徐道覆哪有六爷经验多?!”

这话说的很有底气。

也颇合实际。

一路行来,先事潘老狗,再委身张虎,后追随卢秀,投奔孙壁之。

哪怕是肖老头都挑不出这句豪言的毛病。

见祁六一脸苦大仇深,胸膛挺的老高,一向谨慎的肖老头,竟出奇的没有泼冷水,反而点了点头:“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六,这次你大爷挺你!”

受祁六感染,激起心中壮志,只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随着在夹沟坡待的时日越久,银子只出不进,负责管账的三位美姬,已不止一次预警。

起先肖老头还不相信,毕竟他们家底还算丰厚,既有祁六积攒的俸禄,也有崔弘灏送的致歉银,外加孙壁之给的赏金,换寻常人家,几代人吃喝不愁。

可随后三位美姬,就把账本拿来,一条一条念给他听。

自打祁六来了夹沟坡,打跑那帮青头,花银子的事儿就没少过。

先是采办家具,后是南蛮之行,再然后便是花费颇大的新婚。

还有多多古等二十多位蛮人,如今算是祁六麾下,吃穿用住要管着不说,也是需要发饷的。

原先邓夏、冉闯的俸禄,还可以从田狗儿手里讹来,现在嘛,这一笔笔一桩桩,但凡需用钱的地方,都得由祁六出!

不养兵不知养兵难!

别看多多古等蛮人,这会儿与祁六称兄道弟,可一旦连吃饭都无法保证,他们保准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些事,肖老头早已默默记在心里,打算等小两口腻歪够了,再跟祁六好好商议一下。

哪儿想的到,还没等开口,对方就先被徐道覆刺激到了。

其实这一点,肖老头挺能理解祁六的。

毕竟与徐道覆相比,祁六哪一点都占不了上风。

唯独一项,就是混了个官身,吃上了公家饭。

你徐道覆再牛叉,二两银子的剑也买不起不是么?

祁六唯一的自信,也就建立在此处。

如今倒好,人家一步登顶,成了三座城的主人……

“明天我就领你们,打入虎塘去!”

祁六撇着大嘴,冲多多古等人保证。

正在院里摔跤、举缸练力气的蛮人们,闻言纷纷怪叫,赞他不愧是猿神的孙女婿,果然有气魄,没跟错人云云。

肖老头赶紧把祁六拉过来,表示说你胖你可千万别喘起来,那虎塘城八千多兵马,就是挨个把脑袋伸过来让你砍,你们二十来人也得活活累死。

“那怎么办?!”祁六眉毛一挑,很不乐意:“难道让六爷厚下脸皮,去投奔徐道覆不成?!”

也不是折中之法啊……

肖老头心里默念一句。

可也觉得掉价。

人性就是这样,拉下脸去求一个陌生人,或许能自我安慰,劝自己形势比人强,要学会低头。

但熟人可就膈应多了,以前都是在一块胡混的,脸面上过不去。

要不说连乞丐都不在家门口乞讨,当小姐都得远离家乡呐!

“六,这次兴兵北伐,是个好机会。”肖老头沉吟片刻,计上心来,“如今你在附近的十里八乡很有威望,拉上一二百人的队伍不成问题,只要打着北伐名号,或可找一些世家大族,讨要军费盘缠。”

祁六挠头道:“大爷,您刚才还说,我连虎塘城都攻不下,要是去了应北,不更是找死?”

“唉,咱爷们在一块这么久,你何时见过你大爷吃亏?这事儿啊,宗旨在于一个欺骗,让他们以为我们要去北伐,但是我们不是真的要去北伐。”

喔~

祁六明白了,兴奋道:“也就是敲一笔就跑呗?那敢情好,虎塘、金阳、大梁三城,有十几家大小士族,哪怕一家讹一百两,也足有上千两啦!”

肖老头不屑道:“一百两对他们来说,算得了什么?要少了,只会让他们看轻了咱,要我说,一家至少讹个五百两!”

“五百两那就是……”祁六掰着手指开始算,“哇!好多!”

肖老头翻个白眼:“算不出就算不出,装什么大掰蒜,此时机千载难逢,能否解燃眉之急,可全系在此了!”

祁六嗯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