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张名片放到一边，准备晚上的时候再打一遍。
她拿起下一张名片，继续打电话，“喂？您好，请问是黄海斌黄先生么？”
这次对面的语气和善了许多，“我是，请问你哪位？”
“我是专注快消领域的猎头顾问melody，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
罗柔问：“您现在还在科玛做市场经理吗？”
“不在了，我去年跳到欧宝做市场总监了。”
“好的好的。”罗柔继续问道，“那您现在会看新的工作机会吗？”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这边是什么机会？”
“因为我这边只有一张您的名片，看不到您的完整履历，我需要根据您的最新简历来做推荐。”罗柔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推荐给他，所以只能含糊过去，“我可以加一下您的微信吗？具体的我们可以在微信上沟通。”
“可以，手机号就是我微信号，你加吧。”
“好的，谢谢，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再见~”
挂掉电话，罗柔立即通过搜索手机号来加他的微信，没想到Kevin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刚刚打得很好，继续加油。”
“好嘞！”
得到Kevin的鼓励，罗柔继续依葫芦画瓢，5点之前就把手上的名片都打完了，这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打完电话，她第一时间在微信上给领导汇报了一下进展，“Kevin，我打完了。”
Kevin：“这么快？”
罗柔：“能接通的都打了，还剩20多张没打通的，以及没说两句就给我挂了的，我准备等下再打一遍。”
Kevin：“可以，那些人都加上微信了吗？”
罗柔：“加了。”
Kevin：“行。”
罗柔：“我还整理了一份沟通记录，做成了Excel表，您看看用不用得上。”
Kevin点开罗柔发过来的表格，认真看了看，欣慰地回复：“可以啊，melody，做得很好！我没给你表格模板，就是想看看你的做事方式，没想到你居然能跟我想到一块去。”
罗柔：“哇！原来有模板的呀？那您发我一份，我按照您的模板来。”
Kevin：“没事，你这个也很好，跟我的差不多，不用改了。”
罗柔：“好嘞！”
Kevin：“我招过这么多实习生，你是效率最高的。”
罗柔：“嘿嘿，我原来也以为这么多张名片，起码得打到晚上八九点，但没想到这个点就打完了。”
Kevin：“你主要是中间没有休息，打完一个就接着打下一个，你这点做得很好，很多人打完一个电话，会磨蹭十分钟，再继续打下一个，又再磨蹭十分钟，时间就这么浪费掉了。”
罗柔：“是的，我不喜欢磨蹭，一鼓作气把活干完才是最重要的。”
Kevin回了个棒棒哒的表情包结束话题。
过了两分钟，Kevin用手在她桌子上敲了敲，“你过来，咱们去会议室聊聊。”
“好的。”
Kevin把她带到了一个小会议室，两人面对面坐下。
Kevin笑问道：“感觉怎么样？今天实习了一天，这份工作跟你想象中有差别吗？”
罗柔摇摇头，“还好，差别不大，因为入职之前，我就在网上搜了很多有关猎头的工作情况，有人吐槽说，猎头听着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个打电话的中介，所以我早就有心理准备。”
“确实。”Kevin深以为然，“很多干不下去的，都是把这份工作想象得太美好的人，总觉得猎头嘛，就是穿着西装，出入cbd，每天跟各种大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实际上，我们的日常就是这么琐碎且无趣，我们也会去拜访客户，跟候选人吃饭，但那不是我们最主要的工作。”
“明白。”罗柔说，“有点类似于冰山一角的感觉，一般人只能看到水面上浮现出来的冰山，看不到我们在水底下做的努力。”
“是这个道理。”
罗柔问：“今天除了打名片，还有其他工作吗？”
“没了，今天就是这些。”
“那明天呢？还是继续打名片吗？”
Kevin说：“不打名片了，明天给你打list。”
“list是什么？”
“就是通讯录，跟名片差不多。”
“哦哦，Kevin，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能给他们介绍职位吗？”罗柔说，“因为好多人都发了简历给我，他们都在问我要推荐哪个职位，我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打哈哈。”
“不用，实习生的工作任务就是筛简历，剩下的有其他人沟通。”
“啊？”罗柔疑惑道，“那我怎么做业绩呢？”
Kevin说：“实习生是不用做业绩的，因为你们没有业绩指标，只需要完成领导每天交代的工作任务就行。”
罗柔皱了皱眉，“是只有我这种大一的实习生不需要做，还是大三大四的实习生都不需要做？”
“大四全职实习的要求肯定不一样，因为他们要面临转正问题，有业绩考核，你们没有。”
罗柔想了想，认真地说：“Kevin，我希望你能对我一视同仁，不要因为我是大一实习生，就对我放宽要求，我相信你当初决定把我招进来，也不是为了把我当电话机器来使用的，你肯定也希望我能做出点别的成绩来吧？”
Kevin问：“你确定想做单？”
“是的。”
Kevin说：“做单很辛苦，跟你今天这种机械式的打电话不一样，需要动很多脑子，还不一定有结果。”
“我知道，但我想试试。”
“行，我看看有什么case是你可以操作的。”
“好的，谢谢Kevin。”
Kevin铺垫了许久，终于进入了正题，“对了，你之前面试的时候说，可以链接五南春那边的资源，现在沟通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我等下跟我同学说一声，应该很快就能签约。”
“行，不知道怎么操作的话，你问我，争取这两周就把合同敲定。”Kevin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企业那边事情也多，再拖就得拖到春节后了，一般节后人事会有大变动，很多人会跳槽换工作，到时候你的人脉可能会失效，那就麻烦了。”
“明白！我让他现在就拉群，尽量在明天下班之前就把这个事定下来。”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