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日本内务省特高课课长办公室。
吉村接到弟弟的电话,得知消息,帝国即将整合所有在华军队,除了关东军外,其余军队组成中国派遣军,总部设在金陵。
弟弟即将出任其下属的第十一军参谋长,他劝自己不要和宪兵队情报课佐佐木争权夺利,最好的办法是能够回国,继续担任佐世保警视厅高官。
吉村颓废的瘫坐在沙发上,他知道,佐佐木本人老谋深算,而且是第一批东亚同文书院的学生。
他在本土军政两届朋友遍布,如果真的争,自己没有太多胜算的,毕竟自从加藤和南云走了以后,特高课明显业务能力下降很多,可以说是:杂乱无章、毫无能力。
正思索之间,门口传来敲门声,副官走过来:“吉村课长,一个小时之前情报课的中国人来过情报组木村凉平的办公室。他刚走后不久,就传出留言,要是谁不想回国或者去前线,就必须给木村二百日元。”
吉村大怒:“八嘎,那个中国人还有木村在哪里。”
副官看到吉村有出手的迹象,想到可以狠狠教训木村,最好可以直接没收违法所得。副官开心的回答:“那个中国人待一会就跑了,木村在自己的办公室收钱。”
吉村大怒,走向自己的武士刀,只是他在手搭上武士刀的时候愣住了,冰冷的刀鞘让他冷静下来。
吉村心中暗自琢磨要不要等年后,自己掏钱来邀请大家多聚聚。毕竟自己这边刚刚挂了弟弟电话,那个中国人就过来,然后让木村出面收钱,自己溜了。
混蛋,这是圈套,这肯定是佐佐木那个家伙的计策,一箭双雕。
如果自己出手教训木村,那就是自己在课长卸任之前,借机生事,佐佐木一定不会承认是自己的手下胡来,反而会说是自己的特高课管理不善。
如果自己不出手,就是让木村对所有的特高课人员进行,服从性测试,凡是不交钱的都弄走。
混蛋,自己明明已经决定退让了,为什么还要步步紧逼。这一切肯定是佐佐木那个老家伙指使手下这么做的。
要不然无论是那个中国人还是木村都没有胆子这么胡来,吉村握着武士刀,想到如果自己动手,就中了佐佐木的奸计。
谁知道他会不会借机攻击弟弟,自己可是听说他把弟弟弄成泄密人员名单的第一个人,要不是弟弟和上海派遣军司令关系密切,恐怕也难逃回国的命运。
吉村心中权衡利弊,决定还是算了,弟弟是举家族之力培养出来的,自己不能给弟弟拖后腿,他挥挥手,示意手下离开。
吉村的副官看到老长官颓废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快从怒气冲冲到精神萎靡不振,但是这不影响他赶紧出门筹钱,他想好了,去情报课比去前线好,最起码还能享受夜上海。
杨镇南从木村办公室出来,心情很好,木村很上道,主动提出,帮助筛选对帝国忠诚、有能力的特工。
杨镇南假装不知道木村的打算,和工藤直接离开,反正他打定主意,如果有一天,丑闻被爆出来,那就是木村自己鬼迷心窍,和他毫无关系。
这一点,到时候工藤正直可以给他作证,他相信佐佐木看在英镑的面子上,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杨镇南骑着车,留意着身后的动静,确定没有尾巴的情况下,提前把车停好,自己找了家成衣店,很容易的借了一个试衣间,进去之后把军装放进空间,自己换身休闲的大褂走了出来,和目瞪口呆的店主打个招呼,就走着去了宝格丽路25号。
到了地方,果然看到一家刚刚营业的百年老店,只是他没有走进去,因为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最核心的位置。
那里挂着一个瑞士手工钟表,这是危险或者人不在的信号。
如果没有问题,这个位置应该是德国钟表才对。
杨镇南继续向前走,连停留都没有,只是他转了半圈,发现根本没有问题,难道是陈安国太敏感,发生了什么误会,只是他不敢再转第二圈,只能继续往前走。
潜伏特工,毕竟生命最重要,至于总部对自己的答复满意不满意?嘿嘿,爷先活着再想其他事吧。
陈安国在钟表店里看到杨镇南在路过自己店门口的时候,左脚挪动相对慢了一点,这是启动二号死信箱的意思,让自己解释挂瑞士钟表的原因。
他决定等三天之后,如果一直没出事的话,自己就去二号死信箱,用队长教自己的那个什么汉语拼音留封密信。
毕竟如果三天不动手,那就只能证明是自己敏感了,那个叫吴言的女孩可能是单纯的对自己有好感,而不是什么特工在监视自己。
杨镇南找家老字号吃了口晚饭,确定自己身后没有尾巴,趁着天黑找个没人的地方,骑着陆王回了自己家,还是远距离停好车后,向着家的方向腿着。
彭城第五章区司令部,李忠仁、白重新对比着两份情报,杨镇南的情报详细些,而夏文云的电报只有五个字:北动南不动。
李忠仁是越看越兴奋,他看到了击败北线日军的希望,彭城不会丢。
“重新啊,看来两份情报高度一致,很可能这就是日本人的最后作战计划。”
李忠仁看着沙盘上,刚刚根据情报调整的敌我双方兵力部署图,如果情报属实,那么运用得当,这次北线肯定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毕竟现在的第五战区可不是以前的那支部队喽,自从打了南线小日本子,取得一个还算可以的小胜利,各地流亡学生纷纷赶过来,就一个愿望,当兵打鬼子,有的人甚至自己带武器。
白重新把手里的情报又看一遍,他感觉通过上次的验证,已经可以证明这个长眉罗汉的情报是准确的,可以尝试依托这份情报制定作战计划,大不了多做几份预案。
“嗯,德公,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打。”
李忠仁想了想,自己手上的部队,地方军队倒是还好说,只是中央军汤恩波实在是不听指挥,有些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