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云儿的身影,直至她彻底走远,那周身原本的柔情蜜意瞬间褪去。
气息变得冷冽了一些,仿若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个执掌天下、令群臣敬畏的帝王。
“赤隼。”乾隆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不大,却仿若有一种穿透黑暗的力量。
刹那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双膝跪地,身姿挺拔,等候指令。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把容嬷嬷给那毒妇送去,但记得别把她吓死了。
她是云儿的玩具,云儿没玩够以前,她不能死!”
赤隼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奴才遵旨。”
那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十足的服从与肃杀之气。
言罢,他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瞬之间便转身离去,眨眼就消失在了,养心殿的暗影之中。
乾隆也缓缓起身,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向着前殿走去,准备批阅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
刚在前殿的御案后坐下,他伸手拿起笔,蘸了蘸墨。
可才批了寥寥几份,心思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云儿。
乾隆手中的笔悬在了半空。
他的手不自觉地缓缓摸上了自己的唇,指尖轻轻摩挲,仿佛还残留着云儿的温度。
刹那间,他的脑海之中如同放电影一般,回想着刚才和云儿那翻云覆雨。
令人面红耳赤的滋味,每一个细节、每一次触碰,都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心上,当真是销魂蚀骨,让他欲罢不能。
“咳……”乾隆轻咳一声,像是要把这旖旎的思绪咳出去,随即用力地摇摇头,试图强迫自己收回心思,专注于眼前的奏折。
可那纸上的文字,却仿若都变成了云儿的笑颜,怎么看都看不进去。
坤宁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宛如鬼魅起舞。
皇后正半倚在床榻之上,眉头紧锁,手中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汁。
每喝一口,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那苦涩的味道似乎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自乾隆从坤宁宫离开以后,他根本就没有押着消息。
一路光明正大地抱着萧云回了养心殿的后殿,仿若要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宠爱。
一直到用晚膳的时候,养心殿那边才传出了叫水的消息。
在这寂静的宫闱之中炸开。
御前侍奉,不仅仅是小路子一人,所有伺候的小太监们都听见了,乾隆在宠幸萧云。
那窃窃私语如同涟漪,迅速在宫人们之间扩散开来。
坤宁宫
皇后躺在床榻之上,手中的药碗微微颤抖,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那有什么消息?”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害怕,听到答案的忐忑。
宫女们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犹豫与惶恐,可在皇后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终究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回皇后娘娘,皇上他……他回养心殿后就一直和萧云在一起。”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说道,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们是说皇上从这里回去便宠幸她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夜枭啼鸣,划破了宫内的寂静。
所有的宫人异口同声,“是。”
那声音整齐划一,却又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恐惧。
皇后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摔落在地,褐色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她像是疯了一般,伸手将身边能抓到的瓷器统统摔碎,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在寝殿内回荡。
“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白日宣淫,还一直要她到晚膳时分?”皇后呢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她的身形摇摇欲坠,仿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这些宫人们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身体抖如筛糠。
皇后怒目圆睁,随即将他们都撵了出去,寝殿内只剩下她一人。
她缓缓地坐到地上,背靠着床榻,突然间觉得有些悲凉。
她环顾四周,这雕梁画栋、奢华无比的坤宁宫此刻却仿若一座冰冷的牢笼。
她就算是已经当上了皇后又如何?
就如萧云所言,皇上根本就不宠她,现在连宫权也没有。
她的儿子也跟她不亲近,她好像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皇后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许久,她的眼神中渐渐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她现在很好奇,萧云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皇上变成这样。
如果她能知道的话,是不是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她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萧云的秘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仿佛要将整个紫禁城都吞噬其中。
坤宁宫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像是不甘寂寞的残魂在低语。
皇后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寝殿内,眼神空洞却又透着一丝执拗。
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妄图寻得一丝转机,重拾帝王的宠爱,夺回那已然摇摇欲坠的宫权。
而此时,赤隼奉了乾隆那不容置疑的命令,仿若一道从地狱钻出的幽影,悄无声息地潜入暗卫地牢。
地牢中弥漫着腐臭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息,火把的微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摇曳,映出一个个狰狞的暗影。
赤隼目光冷峻,在角落处找到了风干的容嬷嬷的皮囊……
赤隼面无表情,将容嬷嬷那如破布般的皮囊扛起,转身便没入黑暗,向着坤宁宫疾驰而去。
寂静的夜晚,冷风呼啸着穿过宫巷,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赤隼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坤宁宫皇后寝殿的门前,他动作敏捷而精准,三两下便将那张皮挂在了门上。
容嬷嬷的皮在风中轻轻摆动,发出簌簌的细微声响,似是冤魂的哭诉。
在寂静的坤宁宫中,有些诡异莫测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