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三十岁才结婚,她选的丈夫是杨静晚和诸葛川的儿子,比她小三岁。
当初,诸葛川两人用苏颜加了生子丹的治愈泉水,不用散尽异能也能怀孕。
也因如此才生出一个只比小星星小三岁的儿子来。
他们的儿子叫诸葛挚,性格不像诸葛川那样冷静理智,反而有点像没经历过末世的杨静晚,有些跳脱,还很活泼。
但这只是他的外表,实际上,他遗传了诸葛川的高智商,内里是黑的。
他从小就整天在傅长星身后姐姐长姐姐短。
等其他叔叔伯伯有孩子,那些小孩还整天跟他抢傅长星后,他每天都会背一个包,装上许多糖果和一些玩具。
见到那些小弟弟妹妹,就拿糖和玩具哄他们自己去玩,自己独占傅长星。
傅长星结合苏颜和傅修年的优点,一身冷白皮,立体深邃的浓颜系,又继承苏颜小白花的气质,从小到大的追求者加起来能从d市排到F国。
但那些追求者大部分都不够诸葛挚动真格,轻轻松松就能掐掉。
两人结婚那天,诸葛川齐秉仁等人都来给傅长星撑腰,警告诸葛挚以后不准让她受委屈。
很多在末世中受过苏颜傅修年恩惠的人也在网上留言,让诸葛挚不要做对不起傅长星的事,不然他们全城的人都会到他家门找他。
一个城市发了,其他城市也跟着发,最后连国外很多城市的民众也跟着发。
可以说,傅长星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底气的新娘了。
两人婚后一年就生下一个儿子,第四年生下又一个女儿。
苏颜和傅修年,诸葛川和杨静晚就把家搬到两口子旁边,天天帮忙带孩子。
苏孔明和俞颂华看到重外孙和重外孙女出生,连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天天像两个老小孩一样跟孩子玩闹。
但幸福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两位老人在三年后相继离世。
三十年后,傅修年终究要走在苏颜前面。
他看着即使老去,眼睛依旧天真清澈的苏颜,混浊的眼里溢出满满地不舍,“颜颜,我不在,你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晚上不敢一个人睡,就去跟意浓一起睡。
不要着急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不管多久,他都会等她。
不管她要去哪,他都会陪着她。
“傅修年?”苏颜推了推他掉落在病床上的手臂,看他没有反应,又推了一下,“老公?”
苏颜呆呆地看着傅修年,脸上满是茫然和无助。
她看着他被傅长星和诸葛挚带回家。
看着诸葛挚拿着寿衣要给傅修年换上,她扑过去阻止,“别碰他,他最不喜欢别人碰他衣服。
他最喜欢我,我来给他换新衣服。”
尽管不合习俗,但没人开口阻拦。大家还把空间留给苏颜,退到房间外面等。
苏颜艰难的给傅修年穿上寿衣,穿完还对他笑了一下,“这么多年,每天起来都是你伺候我穿衣服,今天轮到我给你穿了。”
在殡仪馆的送别仪式上,苏颜全程都是呆呆地,除了眼泪自己流个不停,她脸上都没有多少悲伤。
就连送到火葬场,看着睡在一次性棺材里的傅修年被工作人员推走,苏颜也只是紧紧拉着推车不让他们推走,没有悲痛欲绝,只有执拗和倔强。
被傅长星带去椅子上坐下,苏颜盯着那扇门出神,身边的人一直在跟她说话。
可是他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清?
要是傅修年在就好了,他肯定会说:“听不清不要紧,我帮你听完再转述给你听。”
傅修年,我想你了……
很久之后,有人捧着一个盒子递给她,告诉她,傅修年就睡在里面。
她有点难受。
傅修年那么高,睡在这么小的盒子里肯定很不舒服。
她捧着盒子走出火葬场,外面好多穿着黑色西装,军绿色、蓝色、白色制服的人。
还有好多车子在外面。
他们在傅修年睡觉的小盒子上盖了一面熟悉的旗帜。
刚才傅修年在告别仪式上盖得是一面很大的旗,现在盖得是一面小的旗。
傅修年知道一定很高兴吧,这是他最喜欢的旗。
下葬时,苏颜看到盖着旗的盒子被沉重的石盖盖上,竟然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
所有丧礼结束,苏颜回到家,下意识喊道:“傅修年,我回来啦。”
身后的傅长星绷不住眼泪,转身把脸埋进诸葛挚胸膛里,哽咽到浑身抽搐。
苏颜后知后觉的想起傅修年已经不在了。
她委屈地低下头,眼泪滴在胸前的衣服上。
傅修年,我又想你了…
回到房间躺下,苏颜昏昏沉沉睡过去。
看她睡着了,傅长星带着女儿离开房间。
可她们刚离开,苏颜就下意识往旁边被窝钻,还伸手去摸熟悉的热源。
可不管她怎么钻,怎么摸,另一边被窝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暖。
苏颜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到空荡荡的床,空荡荡的房间,瞬间被冷寂淹没。
“傅修年…我有点冷…”
晚饭,苏颜看到傅修年位置上没有摆碗筷,起身去厨房。
在橱柜里没有找到他专属碗筷,苏颜有些急,到处翻找,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白瓷碗。
傅长星几人听到声音急忙过来,“妈,你在找什么呢?”
“找你爸的碗和筷子,你们忘记给他拿了。”
身后一片寂静。
苏颜拿着冷冰冰的白瓷碗也想起了事实。
她无措地回头,“对不起,我又忘记了,又让你们跟着难过了…”
“妈,你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傅长星心疼地抱住她。
苏颜想说自己不是很难过,因为她应该要不了几年就能去找傅修年。
可她张开嘴,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喉咙里有一块看不见的大鱼刺卡着,很痛,很痛…
夜里,苏颜刷完牙洗完脸,下意识转身抬头。
可身后再没有人会亲亲她额头,再牵着她走到床边。
苏颜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自己走回床边,掀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
过了几秒,她习惯性地喊:“傅修年,快关灯。”
灯依旧亮着。
亮得刺眼,刺得苏颜眼睛疼,疼得眼泪从眼缝中渗出来。
苏颜坐起来,爬到傅修年常睡的那边,自己关上灯。
房间黑漆漆一片,她条件反射般想滚进那个充满安全感的怀抱,可却滚了个空。
她抓着冷冷的被子,无助地呢喃道:“傅修年,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