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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肯定很痛,可她一下都没喊过疼,呜呜呜……”

小头边说边哭得不能自已,哥嫂在一旁早就听得心疼不已,把小小的孩子搂入怀中。

在场做笔录的女警员也是边听边抹眼泪,摸着两个孩子的头不停安抚。

他们原本还不理解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是怎么将四个大男人放倒在地的。

现在才明白受害者是做了怎样的万全准备,冒着危险将针藏在口中。

要不是那些针,恐怕她早就成中午那个在宾馆发现的女人那般被糟蹋得不成人形。

可即便如此,她的伤势也不比那个女人轻多少。

正当他们唏嘘不已时,警局大厅另一头响起男人的暴喝声。

“林霜怎么可能会是主谋?如果她是主谋,那些票匪怎么会不认识她将她折磨成那样?”

沈靳萧双拳紧握,压根无法相信林霜会做出这种事。

接待的警员也很是无奈,解释道:“我们刚刚已经审问了那个绑匪老大,连他都没见过林姑娘本人的,但我们已经在林姑娘家里找到了那台座机,电话座机里还存有当时她打给绑匪的电话,和绑匪在案发地点安装的电话号码一样。”

沈靳萧早已听不下去,即便他不喜欢林霜,但也视她为亲妹妹,无法看着她遭遇如此恐怖的事。

他还想反驳,那边听到声响的小头一见到父亲便撒丫子跑向他,“爹,你快去医院看看娘吧,我们喊娘,娘都不理我们了!”

沈靳萧话到嘴边,低头看向扑在脚边的小男娃顿时回过神来。

“你们跑哪去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刚呵斥一声。

脚底下的小不点就哭哭啼啼抹起眼泪来,像是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沈靳萧倏地想起孟抒悦昨晚眼角不断洇出泪水的模样,竟和眼前的小男孩一样的委屈。

他心底烦躁不已。

记不清以前他是怎么对她的。

但在他记忆里,那种事他没经历过,全凭一股蛮劲。

所以他不明白她到底哭什么,就没收住力气。

以至于最后她甚至连嗓子都哑了。

现在,他看着眼前聪明伶俐的小男娃,还有他身旁虎头虎脑的三胞胎老大,再回想起之前在办公室里遇到的粉雕玉琢小女娃,心底万分难受。

他想,这么令人羡慕的三胞胎要是他的崽该有多好!

沈靳萧从小男娃手中抽回脚,退后一步道:“谁叫你们乱跑,所以你们娘才不理你。”

大哥闻言不悦地皱了皱眉,正想问他有没心,前妻伤成这样,也不去看她一眼。

话没开口,就见沈靳萧连看也不再看孩子们一眼,就径直大踏步出了门。

独留大哥气得直喘气,嫂子在一旁忙着给他顺气。

眼见稍稍心情平复一点的小头和大头再次嚎啕大哭,他们也不得不强压情绪又开始哄起娃来……

医院住院部,临近黑夜。

孟抒悦从病房里睁开眼来时,就感觉到胸口阵阵尖锐的疼痛,更甚至每呼吸一下,喉间更是如有密密麻麻的针扎般难受。

她强撑着掀开眼皮,入目就是病床前正在疯狂捶打两个儿子的沈婷。

她癫狂地叫骂着,一副扑上来要把病床上的她拖下来的架势。

宋时璟和宋时轩一人拉着她一只手就往外拽。

孟抒悦脑袋混沌一片,听不清沈婷骂的什么,但却清晰地看到她的爹娘正双双跪在地上搓着手好像在求沈婷的原谅。

记忆回溯到那个郊外的土坯房里。

她想起了昏厥前发生的事。

就在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就要落下来时,是宋时钰毫不犹豫冲上来踢飞了匪徒老大手中的刀。

后来两人缠斗在一起,之后的事她就再也没印象了。

想起宋时钰手上绑着石膏的样子,再看着沈婷如今癫狂的样子,孟抒悦的心直往下掉。

难道是宋时钰出了什么事?

她喘着气想询问,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着爹娘头顶上斑驳的白发,她的眼睛又酸又涩,却虚弱得流不出半点眼泪。

如果当真宋时钰出事,她真的愧对宋家。

可凭什么,这些事要她年迈的爹娘来下跪道歉?

都是她的错。

也许她后来没有嫁给沈靳萧,或许她就不会再和他们三兄弟扯上关系,也不会害得宋家如此。

气血翻涌间,一口血“噗”一声从口中喷了出来。

彼时沈婷被两人拖了出去,孟父孟母听见声响,眼见女儿醒来,还吐了一口血,赶忙惊慌失措地从地上起来出去喊大夫。

呼吸罩一片血色,孟抒悦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片模糊中,她看到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跳动的心脏不禁漏跳了一拍。

门口,沈靳萧抓住路过的一名护士询问着什么,最后连看都不看病房里的她一眼,转头便匆匆离开了她的视线。

孟抒悦眨了眨酸涩异样的眼,终是落下泪来。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受伤的好像不是胃部,而是那颗心脏。

宛如一下又一下被人用铁锤砸在心脏上,砸得她血肉模糊撕心裂肺地疼痛。

昨晚他抱着她,掐在她腰间的手还不住地颤抖。

还一点点吻去她眼角洇出的泪水,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如今,他对她却宛如一个陌生人,连进来看望她一眼都不肯。

她在心里又哭又笑,眼泪越流越多,伴随着她口中的鲜血越吐越多,再次陷入昏迷。

楼上病房。

沈靳萧赶到时,病房门口站着两名警员,林父和李院长已经在病床前,轻声软语地安慰着她。

“霜儿,没事的,还好你没受什么伤,养养就好了。”

李院长沉声安慰着,床上的人却丝毫没有理会。

林父则捂着脸坐在床边,眼泪从指缝中不断流出,佝偻着背似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沈靳萧进门,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林父甩了一巴掌。

“你还敢来,你那个前妻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设计霜霜去宾馆,要不是她,霜霜怎会遭此横祸,她为了你毁了身子,现在连清白都没了,你该怎么负责啊!”

林父脸上老泪纵横,指着沈靳萧浑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搞不明白自己早上只是出门做了会儿运动,闺女就不见了,后来还收到如此噩耗。

他一把揪住沈靳萧衣领还想说什么,被子里的林霜却突然哑着声音开口说话。

“爹,舅舅,你们都出去一下。”

林父收回打人的手,抹了把泪只得和小舅子一同出了门,还将门带上。

沈靳萧坐到林霜床边,轻柔地拉下被子,就看到一张令人触目惊心的脸。

此时的林霜眼圈和嘴唇上青紫一片,松松垮垮的病号服下露出的脖颈上更是没一块好肉。

沈靳萧不忍直视,别过头去。

林霜却被他眼底的怜悯刺痛,再也忍受不住扑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