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渺哪能任由别人欺负？
等那只咸猪手伸到面前时，她毫不犹豫用力一掰——
“啊！！！好痛！！”
凄厉的痛呼驱散人群的吵嚷。
秦渺面无表情：“趁我还能好好和你们说话时，别给脸不要脸。”
她仍旧掰着那只咸猪手。
咸猪手的主人痛得跪在地上。
犹嫌震慑不够。
秦渺忽然伸手拎住男人的衣领，把人缓缓举起来。
双脚悬空。
一个八十公斤重的男人在她手里跟一块猪肉没什么区别。
男人奋力挣扎，眼里的恐惧仿佛要溢出来。
秦渺直接无视。
稍稍用力，把人往墙上一砸。
再往外一丢，把人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人群彻底安静下来。
谁都没想到秦渺会直接动手。
并且，看起来武力值不低。
能把一个成年男人轻松举起，再轻松丢出去……
最重要的是，她那样子，好似还想对他们做一样的事。
这时候，终于有人想起来，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不可以用常理推断的疯子。
一群人迅速后退。
等退到他们觉得足够安全的距离时。
有人大着胆子说——
“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可我们是受害者，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
有声低声哭泣——
“我爸只是去吃一顿饭，怎么就进了抢救室。”
有人红着眼要哭不哭——
“我老公中毒很深，医生说，可能挺不过去了。”
沈夫人和沈锦初互相搀扶着站起。
听到这些话，两人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秦渺视线从她们身上滑过，落到沈锦初通红的眼眶上。
啧。
麻烦。
但——
“这件事我管了，你们先回去，24小时内，会给你们答复。”
有人蓦然抬头：“我们怎么相信你？”
“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秦渺轻轻扬了扬下巴，说：“我也可以选择把你们一一丢出去。”
众人：“……”
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过秦渺，知道秦渺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等找麻烦的人都离开。
秦渺站在沈家母女面前。
“沈总这儿，就由沈夫人守，我和沈锦初，负责查这件事。”
沈夫人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愣愣点头：“……麻烦你了。”
秦渺转身。
沈锦初立刻跟上。
医院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薛子打开车门。
秦渺：“去找你爸的助理。”
沈锦初说了个地址。
薛子启动车辆。
行驶路途中，秦渺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冰块递给沈锦初。
“敷一敷吧，都快哭成悲伤蛙了。”
沈锦初情绪低落：“谢谢。”
秦渺没再管她。
太过顺风顺水的人生不是好事，会麻痹人的神经。
倘若沈锦初能从这次事情里吸取教训，也不枉她遭受这一番艰难。
半小时后，天辉公司。
秦渺站在沈从助理面前。
“知道沈总那瓶酒从哪儿来的不？”
助理看了眼沈锦初。
沈锦初理所应当地吩咐：“从现在开始，你听她的。”
助理：“……是，小姐。”
助理说了几个名字。
秦渺拿出手机发消息。
她手底下也是有人的。
天边逐渐泛白，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
天辉公司总裁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不断有人进去，待了没几分钟又出来。
秦渺的身影从百褶窗的缝隙里透出，当进去的人没给她满意的答复时，脸上偶尔有几丝不愉。
沈锦初亲自泡了杯咖啡，殷勤地送到秦渺面前。
秦渺漫不经心地接过抿一口。
再次看向坐在对面，战战兢兢的相关人士。
“你说这瓶酒是你亲自交给沈总的，那么在你之前，还有谁碰过这瓶酒？”
“……”
办公室内问话不断。
秘书处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低声交谈。
“大小姐交了个好朋友。”
“秦渺居然这么有义气，别人都恨不得离火坑八丈远，她却自己跳了进来。”
“大少爷的朋友也不少，但这么久了，也没见谁来帮忙。”
“是啊，听说季总和大少爷是铁哥们，但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铁，还不如大小姐和秦小姐的交情。”
午饭被送进办公室。
下午终于闲了会，办公室里不再人来人往。
直到下午五点时，又有人送资料进去。
没过多久，办公室里传出骂声。
沈锦初一边骂一边哭：“他怎么能这样？！我们明明是一家人，做这种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助理敲了敲门，以示提醒。
办公室里的沈锦初很快反应过来，委委屈屈地压低声音：“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秦渺动了动脖子，面上的疲惫清晰可见。
她起身。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查清楚了，至于该怎么解决是你们的家务事。”
沈锦初气愤不已：“还能怎么解决？我要报警！”
秦渺看她一眼：“不要擅自做主，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证据不会跑，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可以等你哥哥回来再做决定。”
法律是最低的道德底线。
不到必要时刻，不要触碰。
更何况，这件事就是沈家人做的，虽然沈从也是受害者。
但……
只要是沈家人做的，是沈二做的还是沈三做的……区别不大。
沈锦初憋着口气：“我知道了。”
……
医院，终于度过危险期的沈从看着指向亲弟弟投毒的证据，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瞬间煞白如纸。
他捏着纸张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抖。
沈夫人在一旁抹眼泪。
良久，沈从闭了闭眼，终于做下决定。
“锦初，通知一下你各位叔叔阿姨，明天召开董事会。”
“电话给我，他们因我而受牵连，这件事总要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沈夫人应了一声，找出手机递过去。
眼看着电话已经拨出，沈夫人拉着沈锦初离开病房。
他们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听着病房里沈从低声下气地道歉。
沈夫人哑着嗓子问：“这些都是秦渺查出来的？”
“嗯。”
沈锦初抿了抿唇，回想秦渺办事时说一不二的利落姿态，一时有些恍惚。
“妈，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得跟她一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