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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府卧室内灯光大亮。

往常只开暖黄床头灯的房间恍如白昼,刘虹戴着医用专用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双目专注盯着手里的注射器,稍微用力挤出一点药水后,才看向凌东言怀里的人。

“凌总,麻烦把太太的睡衣拉下来一点,这个针得打到臀部才有效果。”

凌东言知道聂行烟一向害怕打针。

刚才在书房,她喝了酒精浓度极高的烈酒,现在已经醉晕过去了,如果不靠药物来解酒稀释,恐怕要醉个两三天。

凌东言正隔着被子抱着聂行烟,他打完电话给刘虹后,聂行烟睡得很不安稳,面色潮红,神情痛苦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俯身想要去仔细听,结果她又不说话了。

只是眉头越蹙越紧。

书房里藏的那些酒,凌东言早就见识过威力,连他之前都是想极了聂行烟后才喝上小几口,任凭自己陷入幻觉,在梦里和烟烟相见,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她倒好,好奇心真是非常重,直接就这么喝了。

她酒量也就一般般,也敢这么喝。

凌东言手臂收紧,另外一只手搭上她的后腰,把睡裙撩上来点,朝着刘虹,“这个角度可以吗?”

刘虹飞快的扫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可以。”

针尖触及到雪白皮肤的一瞬间,聂行烟浑身颤抖了一下,即便意识不清楚,可熟悉的战栗感还在,她跟受惊的小猫咪一样,直往凌东言的怀里钻。

想要寻求安全感。

“不怕,不怕,不疼的,马上就好了。”凌东言熟练地安抚着她,药水随着刘虹拇指推进,透过针头缓缓注入她的身体。

卧室门关上,刘虹在客厅收拾医疗箱,看见凌东言下来,她熟练的汇报,“凌总,太太应该两个小时以后会醒,醒来后会有喉咙干苦的症状,这些都是正常的,多喝热水,一天后就没事了。”

“嗯。”

刘虹本来都已经准备离开了,顿了顿,到底是没忍住,“凌总,那些酒……”

凌东言知道她想说什么,掀了掀眼皮,“她跟我在一起后,我就没怎么喝了。”

刘虹暗地里松了口气,“那就好。”

那些酒浓度太高了,也不是从正规渠道进来的,喝多了伤心又伤脑,之前她不是没劝过,但是没用。

这种成瘾性极高的东西,光靠她叮嘱是没有用的,还是要靠当事人自己的意志力去戒掉。

“那我先走了。”

凌东言起身去了书房。

门都是好好的关着,也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凌东言的手指轻轻划过密码锁,看来,烟烟是自己猜中了密码进去的。

不过他也没想瞒着她,因为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她今天发现了也好,免得到时候还要费尽心机地找理由去解释。

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凌东言这次任由门敞开着,他轻车熟路地开灯,再按住墙上另外的开关。

黑色巨幕窗帘徐徐拉开,阑珊夜色灯光璀璨的美景缓缓在眼前展现。

满墙的照片被外面繁华耀眼的夜景照得美不胜收,照片上的每张脸都笑意盎然,引人垂涎。

是他肖想仰望了很多年的爱而不得。

每张照片都被他的手指细细摩挲过,嘴唇亲吻过。

就像是他们每一晚的暗夜缠绵,他痴缠过她全身每寸皮肤那样。

爱不释手。

可能,她今天会觉得他恶心吧?

但那又怎样呢?

那深入骨髓的执念,只会跟着这些照片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多少个暗色沉沉地夜里,那滔天的思念,也只能靠这些满墙的照片去消解。

这一幕有点像他自己心中尘封已久的秘密被一一袒露。

说实话,他的心里,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宁静、坦然。

知道了也好。

他肮脏、阴暗、不计手腕做的那些事,她有天也会知道。

与其出其不意,不如让她自己发现。

结果怎样,他都认了。

凌东言也没打算让这些照片消失。

灯光大亮,照片得以重见天日,他干脆全部摊开,等到烟烟醒来,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接受。

聂行烟做了个很长梦。

梦里她爸爸还在,家里也没有破产,她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千金大小姐。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着饭,就连一向不怎么笑的姜君眉,好像那天都特别开心。

说她要嫁人了。

嫁人?

是了,她要嫁给凌建福。

聂行烟想张嘴说什么,可偏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被人推着往前走,过剧情一样,旁观着自己的生活。

她看到自己在凌家门口碰见的那个少年,面色阴鸷地盯着她和姜君眉,那人好熟悉。

瞬间她想起来了,是少年时期的凌东言。

她明白了,他跟她一样,也恨凌建福和姜君眉。

接着镜头一转,她和凌东言就滚到了床上,她听见自己对他说,“恶心人的事,我也会干。”

床上纠缠的身影,渐渐隐匿那天浓到化不开的夜色里。

后来无论那少年怎么喊,她都不曾回头。

她想,一切都过去了,她什么都没了,都结束了。

接着,她看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一个人产检,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到现在。

明明她很爱的人,结果一回头,都不在了。

她站在孤岛上面,看着那些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全部弃自己而去。

曾经那个少年,变成了如今的凌东言,他缓缓靠近对她说,“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

聂行烟满头大汗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梦太长了,搅得她不得安宁,醒过来的时候,心脏不受控制一般,剧烈的跳动,像是要跳出胸腔。

她慢慢爬起来,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温水入喉,缓解了渴意,也拉回了她的神智。

她垂眸看着手里半温的水,陷入了沉思,这个水,应该不是她放的。

温度适宜,不冷不热,一看就是有人不定时的更换。

凌东言回来了?

她神情一冷,翻身下床。

可是脚才刚刚沾地,还没来得及站稳,腿弯一软,眼看就要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