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4 章 地下钱庄的支持
联盟大会结束后的第三天，沈清欢正在铺子里清点账目，小桃匆匆走进来。
“小姐，外面有个人要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小桃压低声音说道，“他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穿着低调但料子很好。”
沈清欢抬头：“他说了是什么事吗？”
“没有，只说是要和您谈一笔生意，还给了这个。”
小桃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沈清欢。
沈清欢打开信封，里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敬爱的沈小姐，在下有意与您的商业联盟合作。
若有兴趣，请今晚酉时到城西杏花巷'；聚宝阁'；。
恭候佳音。”署名是“天宝”二字。
“天宝？”沈清欢皱眉思索，“这是城西最大的地下钱庄。”
小桃惊讶道：“小姐，地下钱庄？那不是专门放高利贷的地方吗？”
“不只是放贷。”沈清欢解释道，“地下钱庄在京城商界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很多商人周转不开时都会找他们帮忙。
只是他们行事隐秘，一般不会主动找上门。”
沈清欢思考片刻，对小桃说：“回复他，就说我会准时到。”
小桃担忧地问：“小姐，您真的要去吗？那种地方...”
“放心，我会小心的。”沈清欢说，“安排王伯和几个护卫跟着，但不要太显眼。”
晚上酉时，沈清欢来到了城西杏花巷。这条巷子白天看起来不起眼，入夜后却灯火通明，来往的都是富商巨贾。
聚宝阁坐落在巷子最深处，外表朴素无华，若不是门口挂着一个小小的“天宝”匾额，很难让人联想到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地下钱庄。
沈清欢刚走到门口，一个身材瘦小的店伙计就迎了上来。
“您就是沈小姐吧？”店伙计上下打量着沈清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家掌柜已经等您多时了。
请随我来。”
店伙计引领沈清欢穿过前厅，来到后院一间雅致的厢房前。
推开门，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品茶，见到沈清欢进来，立刻站起身。
“沈小姐，久仰大名。”中年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鄙人朱天宝，这间聚宝阁就是我的小本生意。”
朱天宝看起来四十出头，国字脸，浓眉大眼，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精明和沉稳。
沈清欢客气地回礼：“朱掌柜客气了。听闻朱掌柜在京城商界颇有声望，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两人落座后，朱天宝亲自为沈清欢斟茶：“沈小姐可能奇怪，我为何会主动找上门。”
沈清欢坦然道：“确实有些意外。聚宝阁在京城立足多年，想必生意兴隆，不知朱掌柜找我有何贵干？”
朱天宝笑了笑：“沈小姐不愧是商场新秀，开门见山，我也就直说了。
我听说沈小姐最近成立了一个商业联盟，集合了京城不少中小商户，这个想法很好。”
沈清欢保持着警惕：“多谢夸奖，不过我这商业联盟刚刚起步，还谈不上什么成就。”
“恰恰相反，正因为是起步阶段，才有最大的发展潜力。”
朱天宝放下茶杯，“我今天找沈小姐，是想参与到这个联盟中来。”
门外，那个店伙计正竖着耳朵偷听。另一个年长些的伙计走过来，拍了他一下：“小李，干什么呢？”
小李吓了一跳：“师兄，掌柜今天怎么会见那位沈小姐？
她不是才开了个小铺子吗？”
“嘘，小声点。”年长伙计警告道，“掌柜的事，你少打听。”
小李依然好奇：“掌柜是不是有什么大计划？
我听说那位沈小姐虽然年轻，但很有手段，短短几个月就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朱天宝的声音突然从房内传来：“外面的人，吵什么？”
年长伙计瞪了小李一眼，赶紧应道：“掌柜的，没什么，我们这就走。”
屋内，朱天宝转向沈清欢：“抱歉，店里的伙计不懂规矩。”
沈清欢微笑道：“无妨。朱掌柜刚才说，想参与联盟？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形式？”
朱天宝直截了当地说：“我想为联盟提供资金支持。”
沈清欢有些意外：“资金支持？”
“不错。”朱天宝点头，“沈小姐的联盟虽然前景不错，但目前最缺的就是资金。
要知道，商场如战场，没有足够的银子，再好的点子也难以实现。”
沈清欢不动声色：“朱掌柜说得有理。不过，聚宝阁为何愿意支持我们这个初创的联盟？”
朱天宝笑道：“一来，我欣赏沈小姐的胆识和手段；二来，我看好这个联盟的发展前景；三来，商场上讲究的是互利共赢，我投资，自然也希望有所回报。”
“什么样的回报？”沈清欢直接问道。
朱天宝伸出三个手指：“第一，联盟内所有商户的银钱往来，必须通过聚宝阁；第二，联盟每年利润的两成归聚宝阁；第三，聚宝阁在联盟中拥有一定的决策权。”
沈清欢沉默片刻，反问：“那朱掌柜准备投入多少资金？”
“五万两白银，分三次注入。”朱天宝说出了一个让沈清欢也感到震惊的数字，“第一次两万两，联盟正式运作三个月后再给一万五，半年后给剩下的一万五。”
沈清欢心中盘算着，五万两对于刚起步的联盟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足以解决目前面临的所有资金问题，甚至可以扩大经营规模。
但条件也相当苛刻。
“朱掌柜的条件我明白了。”沈清欢放下茶杯，“不过，我有几点疑问。
第一，联盟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为何朱掌柜愿意投入这么多？
第二，关于决策权，具体是指什么范围？”
朱天宝欣赏地看着沈清欢：“沈小姐果然精明。
我投入这么多，是因为我看到了更大的商机。
至于决策权，主要是涉及资金使用和重大经营方向的决策，我需要有一票否决权。”
“一票否决权？”沈清欢皱眉，“这等于把联盟的命脉交到朱掌柜手中。”
朱天宝笑了：“沈小姐想得太极端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不会妨碍联盟的发展，毕竟那也不符合我的利益。”
沈清欢思索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可以接受朱掌柜的资金支持，也同意联盟的银钱往来通过聚宝阁，但有几点需要商榷。
第一，利润分成降到一成五；第二，决策权可以给朱掌柜，但必须限定在资金使用方面，经营方向仍由联盟决定；第三，资金分三次注入没问题，但第一次需要三万两。”
朱天宝眯起眼睛，显然没想到沈清欢会提出这样的反条件：“沈小姐胃口不小啊。”
沈清欢坦然道：“联盟刚刚起步，需要大量资金扩张。
朱掌柜既然看好我们，想必也希望联盟能够快速发展壮大，这样才能获得更丰厚的回报。”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朱天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
沈清欢则沉着地喝着茶，不露半点焦躁。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说话声。
“小李，掌柜和那位沈小姐谈得怎么样了？”是刚才那个年长伙计的声音。
“不知道啊，屋里太安静了。”小李小声回答，“你说掌柜真的会拿出那么多钱吗？”
“管那么多干什么，掌柜做事有分寸。”
朱天宝的声音再次响起：“李管事，去准备合约文书。”
门外的两人赶紧散开，李管事快步走进来：“掌柜的，您和沈小姐谈妥了？”
朱天宝点点头：“准备两份合约，按照我们刚才说的条件。”
李管事有些惊讶地看了沈清欢一眼，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女子能让掌柜这么快做出决定。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掌柜，是按照原来的条件，还是...”
朱天宝瞪了他一眼：“按照刚才我和沈小姐商定的条件，利润分成一成五，决策权限于资金使用，第一次注入三万两。”
李管事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显然没想到掌柜会答应沈清欢的条件。
他看了沈清欢一眼，心中暗暗惊叹这位年轻女子的谈判能力。
“去准备吧，要快。”朱天宝催促道。
李管事匆匆退出了房间。
朱天宝转向沈清欢：“沈小姐果然不简单，能让我改变主意的人不多。”
沈清欢淡然一笑：“朱掌柜也是明白人，知道什么样的合作才能双赢。”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朱天宝问道，“沈小姐为何如此坚持经营方向的决定权？”
沈清欢直视朱天宝的眼睛：“因为联盟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我有自己的规划和理想，希望它能成为改变京城商界格局的力量。”
朱天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沈小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远见，难怪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这样的成就。”
两人正交谈间，李管事带着两份合约回来了。
朱天宝和沈清欢各自审阅了合约内容，确认无误后，双方签字盖章。
“合作愉快，沈小姐。”朱天宝站起来，伸出手。
沈清欢也站起身，与朱天宝握手：“合作愉快，朱掌柜。”
“明日我会派人将第一笔资金送到沈小姐的铺子。”
朱天宝说道。
沈清欢点头道谢：“多谢朱掌柜信任，联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离开聚宝阁时，已是深夜。王伯和几个护卫一直在不远处等候，见沈清欢出来，立刻迎上去。
“小姐，谈得如何？”王伯关切地问道。
沈清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顺利，联盟有救了。”
“真的？”王伯难以置信，“聚宝阁愿意支持我们？”
沈清欢点点头：“不仅支持，还是一笔大数目。
明天你就知道了。”
回铺子的路上，沈清欢心中盘算着这笔资金的用途。
有了三万两银子的支持，联盟的很多计划都可以提前实施了。
特别是在沈明玉破坏了她的仓库后，这笔资金简直是雪中送炭。
“沈明玉，你以为一把火就能阻止我？”沈清欢心中暗想，“现在我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得到了更强大的支持。
这次，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商业手段。”
马车缓缓驶向铺子，沈清欢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这次与地下钱庄的合作，将为她的商业帝国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而此时，在聚宝阁的密室里，朱天宝正对着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影说话。
“合作已经达成，沈清欢确实很有手段，不愧是你看中的人。”
那人影轻笑一声：“我就说她不会让人失望。
你只管按计划行事，剩下的交给我。”
朱天宝点点头：“明白，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