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江市景家自白手起家的每一笔钱,都是干干净净、取之有道。
经过数代人的不懈努力,景家产业涉及众多,但是从不会碰任何有违律法的领域。
大概正是景家从上传下的祖训,景家家族家风清廉高洁,无论外界风云如何变幻,其他名门望族怎样经历兴衰交替。
景氏集团这座商业大厦却始终稳如泰山,屹立不倒,愈发壮大坚挺。
从这样家族背景里面培养出来的景眠泽,生来就是一副谈笑风生,温和彬彬的贵公子模样,留在各大社交场合里也是风度翩翩的好印象。
所以,从他身上表现出反差极大的浓烈的杀戮气息时,沈止和薛致修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景先生,小姐让我交给你几份东西。”
林香香出现,打破三人的谈话。
景眠泽收敛起神色,抬手道,“给我吧。”
接过东西,他定睛一看,小小一沓全是账单。
马场的服务费,医院挂号、检查费用,医院车库破损清单,治疗医药费,医疗团队薪资,总统套房所有消费账单。
景眠泽拿起最后一张单子:救命酬金。
林香香开口:“景先生,这些是需要你今天报销的账单。
小姐还说,明天我们要回国,已经和前台约好退房时间。
如果景先生还要继续住总统套房,需要提前找经理续订。
医疗团队那边明天结薪后也会离开,若你还需要,可以先找团队负责人沟通。”
薛致修好奇探着脑袋,看到景眠泽面前那张十六位数的账单时,忍不住瞪大了眼。
“我靠!两百亿!!这么贵?买的什么东西呀?”
林香香职业假笑:“景先生的命。”
“……”
景眠泽捏着薄薄的账单,修长有力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使握住的地方皱起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折痕。
他手上的力气,松了紧,紧了松,像在挣扎,像在博弈。
景眠泽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做了什么决心一般,放下手中的账单。
他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捏住账单的一角,一下一下,轻轻抚平那些皱起来的边角,动作轻柔生怕弄坏了这张纸。
他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傅小姐一开始救我,就是为了两百亿的酬金吗?”
景眠泽垂着头,语气平静,林香香细品了他这句话。
越想越是觉得他这番话意有所指,分明是在含沙射影地说她家大小姐心怀不轨、贪图钱财。
林香香哪里能忍,板着脸就说,“我家小姐人美心善,平日里救的猫猫狗狗多了去了,你别不识好人心,胡乱揣测。”
就你会哔哔赖赖,救你两次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还要阴谋论我家大小姐。
还真给你脸了不是?
简直不可理喻!
林香香骂人的情绪几乎要从脸上溢出来。
沦为和猫猫狗狗相提并论的景眠泽,眼头没抬一下,他凝视着恢复平整的账单,声音低喃,仿佛在对自己说,
“我也不想揣测,我以为她只是单纯想救我……”
薛致修大概过了一遍所有账单,转头对林香香抱怨,“你们这账算得也太鸡贼了!这么多人都是一起吃喝住用,怎么能全让阿泽承担费用呢?”
他指着景眠泽面前的百亿单子,“还有这个,救命酬金两百亿!你们大小姐未免过于狮子大开口了吧。”
沈止赞同点头,居然破天荒的扯道理,“救人一命,功德无量,拿钱来衡量性命,未免过于俗气了。”
有一说一,这些费用累加一起,可不是一笔小的数字。
林香香似乎早有应对,表情淡定回答,“我们小姐说,贤杰能人不拘小节,景先生这样的杰出英才,必然也不会计较这些小方面。
至于救命酬金,小姐说,救命之恩最难还,为了不让景先生以后为难,还是兑为钱财抵人情最好。”
听此,薛致修和沈止面面相觑,乍一听,感觉还挺有道理。
景眠泽沉默半晌,才再次沉着声音说话,“你转告傅小姐,这些账单我都会处理好。”
“好呢。”听到回复后,林香香就准备走了。
薛致修小声咕囔,“虽然我们不差这笔钱,但是傅家那位小姐看着也不是缺钱的人,怎么开价这么狠?太伤感情了。”
林香香耳尖,听到了这句话,心里默默怼了一句:谁和你有感情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