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陛下身边的女相师,被陛下称为义母的许负?”
苏云穿越前,听说过这个人,只知道她很厉害,预言过薄太后能生天子。
那按照她的说法,她应该和自己师出同门,而且比自己修道还早,应该算是自己的师姐。
“正是,我正是你的师姐,和子房师兄师同黄石公,我比你的道行更深厚。
子房师兄只传承了师父的兵法之道,而我传承了师傅他老人家的毕生所学,如今师傅和师兄都已仙去,我是师傅这一脉最后的传承。
至于我为什么能听到你的心声,这应该不难猜。我已经修习了读心之术,自然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苏云一听,瞬间来了兴趣,“读心术?那岂不是我心里想什么你都能听到了?大师姐,你教教我呗?”
“这我可教不了你,不是我吝啬,而是你不适合学。
我天生异象,对相面之术有天赋又喜欢,自然适合修习这读心之术。
你是男生,又修习的真气,天然地走了武功的路子,更适合练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法。”
苏云点了点头,师姐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不愧是师姐。
“我曾看过邓通和周亚夫的面相,邓通虽然现在富贵,但是并不长久,最终会被活活饿死;
至于周亚夫,当年我曾预测他三年封侯,而后八年拜相位及人臣,再过九年后会饿死。”
苏云回忆了一下记忆里的周亚夫,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被景帝下了大狱,活活饿死的。
“我说我不下野,强行介入,改变周亚夫的命运呢?
毕竟以刘启对我的信任,难道我还保不下来周亚夫吗?”
许负自嘲式地笑了笑,边笑还边摇头。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太过执着,有些事情人力是无法改变的,这其中蕴含着天道。
周亚夫的面相有裂纹,嘴边有条竖线,纹理入口,明显就是饿死之相,他的命运都是注定了的。
还有恒儿,尽管你一直在给他治疗,可这些不足以改变他的命运;
他是劳碌命,虽然命相里很富贵,但富贵的同时,也使命相缺了一部分,说明他不长寿,这些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你已经尽人力改变了许多了,韩信你保了下来,周勃也没有出后面的那些事情,还改变历史大进程等等。
但历史中蕴含着天道,天道是有自我修复性的,非人力可敌,莫要太过执着。”
听过许负的话后,苏云缓缓地坐下,一直在思考着什么,虽然一开始面露惆怅,但很快就释然了。
“既然我穿越到了这个世上,我就不想让这个世界再有那么多遗憾;
我不信命,如果真有命运的话,我又怎么会在这方世界长生呢?”
苏云的话引起了许负的好奇心,“难道你想和天命对抗?有些事情人力可变,有些事情人力是不可变的,即便变了,天道也会有命运自我修补。”
苏云站了起来,眼神极为坚定,“既然来了,枉活两千多年,我做不到,就像道家核心思想所言,尽人事后,一切顺其自然听天命,我想试试改变!”
许负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对这个小师弟很满意,“有需要我的,来找我就是,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
韩信现在的身体,几乎和年轻的正常人无异了,健康的很。
前些日子,苏云还给韩信牵来了一匹马,韩信骑在马上驰骋,回忆着自己当年做大将军时统帅三军的威武。
师傅出品,必是精品啊!
这起死回生丹的功效那么好,下次见了师傅,必须多要两颗,关键时刻还能救恒儿一命。
按照历史轨迹,恒儿的身体也没几年了,这些年事情愈发的多,刘恒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少;
再加上儿子的接连逝世,闹心的事一个接着一个,压力一个劲地往刘恒身上压。
苏云给刘恒配的调养药,用药的剂量也越来越大,等剂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刘恒的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苏云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刘恒患得不是什么急性病,而是各种打击所导致的心里想不开,影响了平时的情绪,进而影响了正常生活。
还有常年劳累,慢性积累下来的身体亏损。
要是还有这种起死回生丹,至少能帮刘恒延长一段时间的寿命。
可惜自己的功力不够,还没到能炼丹的程度,大师姐也不擅长,要不然必须尝试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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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匈之间迎来了短暂的和平,刘恒也该给天下一个交代了。
这是刘恒第二次向天下颁布“罪己诏”,检讨自己的过失。
第一次是在公元前178年,当年连续发生了两次日食,分别在十一月“晦日”(三十)和十二月的“望日”(十五)。
在现代人看来,日食和月食都是很正常的天文现象,最多就是看个新奇。
但是在生产力低下的汉代,日食和月食都被认为是不祥的现象,百姓认为是上天震怒,遮住了太阳和月亮,要给人间降下惩罚。
如今半月的时间里,日食两次出现,乃是亘古未见的异象,百姓已经有了恐慌的情绪,动摇了刘恒的统治。
为了安抚民众的情绪,刘恒主动将此事归在自己身上,在和云哥商量过后,刘恒主动承担了天下之变的责任:
颁布“罪己诏”,向天下人检讨自己的过失。
由此也可以看出刘恒为君的品德,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安稳住天下老百姓的心。
皇帝发布罪己诏,一般在朝廷出现问题、国家遭受天灾、政权处于危机时,皇帝用于自省或检讨自己过失、过错。
刘恒这两次虽然反思自己,但不完全是罪己诏,因为当时还没有罪己诏这个概念。
提出罪己诏概念的是董仲舒,他利用“天人感应”等一套的说法包装了儒家,将皇帝和上天的意志联系了起来。
这次刘恒在“罪己诏”中,主要讨论了匈奴的问题,将匈奴入侵的怪到了自己身上。
“朕不英明,难以胜任天下君主的位置,不能保护边境地区的百姓不受侵扰,即便内地生活的百姓辛勤劳动一年,生活也难以保障。
这些年来,匈奴多次入侵我国边境,以致民不聊生,江山社稷不稳,边境的将领和官吏又不明白我的心意,加重我的无德,以致于战争连年不断,灾祸不停。
现在我每天起早晚睡,操劳国事,为万民忧虑,仍觉得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受灾地区的民众和百姓。
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愿灾祸、战争不要再加给天下的百姓,若天道真要怪罪,朕愿一力承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