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陛下英明
“铁皮制成的炸弹吗？”朱元章略感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张北玄继续补充说：“我们大明朝冶铁技艺已经颇为高超，铜银制品锻造游刃有余，可惜的是，在炼钢方面因受到国际限制而有所局限，无法任意大规模提炼高品质钢铁材料。”
听罢关于明代钢材产能困境的讲述后，朱元璋发出了一声长叹。
事实上，明朝时期的钢材生产能力已属不错水平，只不过由于国内矿产资源匮乏，再加上冶金成本高昂等因素制约，使得很多家族或机构难以自行从事相关生产活动。
现如今经过二十余年的励精图治，大明朝域终于迎来了全面复兴的局面，可偏偏就在这一领域存在不足之处，导致国库亏空严重，财政压力极大，有时候甚至要靠金银交易换取军粮。
尽管目前军资充足，但是随着军事开销持续增长，用于支付士兵薪资及购买粮食等方面的开支也随之水涨船高，特别是购置各类枪炮武器所需的费用亦不可小觑。
诚然，对于骑兵部队而言，配备全套装甲可以提供一定防护作用，然而普通士兵则无力承担昂贵的价格。
基于以上考虑，张北玄向朱元璋提出了另一条思路。
“陛下，依微臣愚见，在短期内实现大规模装备铁甲仍有一定难度，但至少我们可以从研制这种新型爆裂装置入手尝试突破。”
张北玄接着说道：“臣估计，即便拿来守护城池，这玩意儿也应当能够派得上用场。并且它的发射速度极快，敌方若猝不及防，一旦被击中，必定难以幸免于难。”
这玩意儿的确颇具威力，不过发射频率较低，并且性能不太稳定。一次性投射，数量也不过几枚。其长处在于，击中目标后爆炸波及的范围较小，不似箭矢那般，只需命中便会引发剧烈的爆炸，杀伤力异常惊人。
“这也倒是。”
朱元章略微沉吟，随后说道：“那就暂且留存吧。”
这物件确实不错，但终究不是自家出产，朱元璋对它的威力并无确切认知。况且，张北玄提到过，这东西的制作成本极为高昂。
一人一天便能生产出数百斤炸药，这费用实在太过昂贵。除非朱元章乐意大量购入，甚至招募民夫协助生产。然而，此举风险极大。再者，张北玄研发此物自然是为了自用，若是旁人滥用，恐怕会惹得他心生不满，这样的代价并不值得。
朱元章既不了解张北玄拥有系统的秘密，也无法准确估量这件物品的实际能力，只能选择将其暂且保存。
“谢陛下恩赐。”
张北玄内心暗自窃喜，不管是这炸药包还是那迫击炮，全都是他的杰作。他自然期望这些东西能够发挥出巨大的破坏力。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先生，你的构思相当不错，只不过此物尽管威力非凡，但耗费太大，朕不愿浪费。从今以后，这东西便交由你全权负责。”
张北玄怔住了，他考虑了许多可能性，却偏偏没有预料到这一条。显然，朱元璋压根未曾寄望此物为大明帝国带来强大的军事威慑。
朱元璋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毫无头绪，更不清楚其未来的走向，因而对此物的价值一无所知。虽然它的确具有令人震撼的力量，但耗费之高令人咋舌。大明朝如今的国库状况实难支撑如此巨额开销。
“陛下，臣……”
“怎么，你不情愿？”朱元章微笑问道。
“不……不是。”张北玄急忙摇头。
开玩笑，这可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他怎能背上这个沉重的负担？更何况他本就没有交出的打算。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下了，此事由你负责。”
“陛下英明。”张北玄赶忙表明立场。
“嗯！”
朱元璋点点头，目光转向张北玄，再次开口：“对了，刚才你说这玩意儿极具威力，但朕却从未见识过，不如给朕演示一番如何？”
张北玄无奈一笑：“陛下，您应当知晓这炸药包的力量有限，距离稍远便无法伤人分毫。”
“哦，这么强大吗？”朱元章眉毛微挑。
“是的，陛下。”张北玄点头，“陛下，请移步至校场。”
张北玄随同朱元章前往校场，步行仅需五分钟。
“轰隆隆！”
二人踏入校场后，张北玄点燃了引信，瞬间爆发巨响，校场内仿佛地动山摇，四周的建筑纷纷崩塌，碎石四处飞散。
朱元璋站在校场边缘，双眼瞪得浑圆，满脸皆是震骇之色：“这……这就是你所说的所谓威力巨大？”
张北玄略显窘迫地解释道：“陛下，臣的修为有限，调动的能量亦有限，因此未能展现这炸药包全部的实力。否则的话，一旦完全引爆，数里范围内的一切将化为乌有，大地平坦无存。”
朱元章凝视着张北玄，问道：“那么这炸药包岂非毫无用途可言？”
张北玄急忙回答：“陛下，虽然它用途不大，但却能用来消灭敌人。”
“你是说可以用于大规模杀戮？”
“正是。”
张北玄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臣在研制炸药包时，特地加入了一种成分——硫酸。”
朱元章眉头轻轻皱起，问道：“你说它能够灭敌，并不是因为它含有剧毒吧？”
“这种酸液确实含有剧毒，一旦接触血液便会迅速溶解，并且还具备麻痹对手的效果，不过对于蓝莲教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威胁。”张北玄接着说道。
“嗯？照你这么说，只有蓝莲教才会害怕这种酸液了？”
朱元璋微微颔首，道：“朕懂了，你们研制的这种液体，主要是针对蓝莲教的，毕竟蓝莲教的人不是对这个特别忌惮吗？”
张北玄露出一丝笑意：“陛下圣明，不光是蓝莲教，这种液体对任何人都有效果。”
“那你怎么一直没使用它？”
“微臣担心如果出现突发状况，比如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这种酸液无法覆盖所有敌人，而且这东西用多了，效果也会减弱……”张北玄再次解释道。
张北玄所言非虚，此物是为大明军队准备的，而不是特定某些人。若是用来攻城掠地，张北玄确信一定奏效。但若是在攻打重要据点时遭遇重大损失，或是士兵伤亡惨重，那就得不偿失了，这种资源还是要谨慎利用。
“言之有理。”朱元璋点了点头，忽然抬眼看向张北玄，问道：“张北玄，朕记得你之前曾经提过，这种酸液可以用来制作烟雾弹和炸药？”
张北玄应声答道：“回禀陛下，微臣的确曾有过此想法，只是这种酸液是最近才配制成功的，还需进一步试验。”
“那你先去试验，如果成功率高，今后便按照此配方量产。”
朱元璋凝视着张北玄，缓缓说道：“此物若运用得当，威力必然惊人。”
张北玄心中一阵诧异，朱元璋这是打算大力支持自己的事业啊。
其实朱元璋的想法没错，眼下蓝莲教的确窘迫至极，贫困到无以复加。
因此，朱元璋必须尽快扭转局势，这其中不仅需要强化军事训练，更需找到些能赚取收益的方法。
张北玄所处时空的科技水平，比起他的原有时空落后不少，许多技术尚不成熟，但某些现有技术仍具备强大杀伤力。
比如火药桶。
一个炸药包的威力大小决定了其在战斗中的作用，普通炸药包的威力有限，而改良后的炸药包却能大幅提升破坏力，形成惊人的杀伤效果。
“陛下请放心，等这批炸药包装填完成，其威力绝不逊色于火炮。”张北玄信心满满地保证道。
朱元璋点头表示认可：“张北玄，你的想法很好，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虽然这种炸药包威力巨大，但也需要大量储备吧。”
张北玄回应道：“陛下您尽管放心，我会想办法筹集足够的材料，并亲自监督工匠赶制炸药包。”
当初研究炸药包时，张北玄就已考虑过制造方法，只是彼时缺乏条件未能实施。
但随着他穿越的时间越来越长，对科学领域理解愈发深刻，尤其是来自前世的知识积累，使得他对科技应用愈加精通。他的科技储藏库中也因此囤积了大量火药原料。
张家火药厂虽由张北玄认的一位名叫张德华名义上管理，但实际上这么多年下来，张德华早已被架空。
甚至连挂名的程度都差不多了，张德华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正因如此，张北玄这些年从张德华手中获取了大量的火药原料。
“这样也好，此事你自己全权负责便是。对了，你刚才提到，只要有足够的材料，这炸药包还能改进成更好的武器？”
张北玄点头道：“正是，陛下，这硫酸虽然是用硝石粉混和其他成分炼成，这些年来我也探索出了一些新配方。例如加入硫磺可以提升燃烧温度，还有木炭、石灰等，多种成分组合后产生的杀伤力会更加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