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江含莲趴在自己的床上哭的很伤心,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她真的有点后悔了。
为什么要跟叶阳提起离婚的事呢。
“我们都已经说好了,等你父母能接受了就去办理离婚,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食言的好。”
叶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
江含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公交车,怎么回到家里来的。
她只知道一路上她的心被攥的生疼,她是切切实实的后悔了当初跟叶阳说出要分开的话。
“小莲!”江夏月坐在自己妹妹的旁边,满眼的心疼。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妹妹这是在为了什么哭,厂里早就传来了消息,她的面试很成功,下班的时候,江夏月亲眼看见叶阳和妹妹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厂门口。
为了不打扰小两口,她特意选择晚一步回家。
可回到家以后却看见妹妹趴在这里哭的伤心。
可想而知,小两口肯定是吵架了。
“是因为叶阳对不对?他欺负你了?”
江夏月到底是江含莲的亲姐姐,看见自己妹妹这么伤心,她还是忍不住怪起叶阳来。
“不是,是因为我自己。”江含莲却立刻说道。
她钻进了江夏月的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了自己的姐姐。
“姐,我明明都已经按照你说的,跟叶阳坦白了。可他······”
话说到这里,江夏月才算是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这个傻妹妹去跟叶阳表白了。
“他拒绝了你?”
“嗯。”江含莲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汹涌而出,小声嗯了一声。
江夏月禁不住苦笑,自己这个傻妹妹,叶阳这样的人已经放走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在追回来呢!
他现在在厂里风头无两,多少小姑娘暗地里肖想着他,一个男人有了选择的余地,怎么可能还对自己的妹妹死心塌地呢!
特别是自己的妹妹还做过伤害叶阳的事情······
可看着江含莲哭的梨花带雨,江夏月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些告诉江含莲。
“姐,你说我以后还有机会吗?他······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跟我离婚了!”
“一定会有的,以后你们在一个厂里工作,经常见面,肯定会好一些的。你还是太急了些!”江夏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这样安慰江含莲。
可江含莲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突然眼神都亮了起来。
“姐,你说的对!我明天就搬到厂里去,朝夕相处,叶阳肯定不会不理睬我的!”
她说话的语气虽然没有那么坚定,但还是看的出来充满希望的。
江夏月苦笑了一声,心中禁不住为自己的妹妹担心。
——
第二天,一大早。
纺织厂就来了一批新同事。
叶阳帮着江含莲拎着包裹夹在一大批新入职的同事中,显得尤为瞩目。毕竟江含莲的颜值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
一大早叶阳就到了门口亲自接江含莲,还在老秦的带领下陪着她去了行政科那边登记,接下来就是看后勤处怎么分配宿舍了。
叶阳还挺惊讶的,江家居然没有来送江含莲。
可是想到了江湛年对待女儿的严格要求,他就了然了,能让江含莲在这么多的竞争者中自己来面试,不屑于走后门,这倒确实是江湛年的作风了。
“老秦,谢谢你啊!”出了行政科,叶阳笑着谢过了老秦。
“叶科长,这算点什么事,都是我应该做的!”老秦笑笑,看向一旁的江含莲。
从进了厂,这两个人也没有多说两句话,就只是最简单的叶阳询问江含莲东西带齐没有。
其实老秦挺想问江含莲要不要申请夫妻房的,但江含莲低着头,情绪不高的样子,叶阳又没有主动提起,最重要的是厂里还有个邬凝雪在,老秦想了想,干脆不去触这个霉头了,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老秦一走,现场就只剩下叶阳和江含莲了。
叶阳难免有点尴尬,昨晚江含莲问他的那个问题让他实在是有点难受。
他也不是傻子,看的出来江含莲怕是对自己动了真感情,可自己不喜欢她啊!
特别是前世自己还在这女人身上吃过亏,当然要躲得越远越好了。
江含莲一问他,他人都麻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一是人家江家确实给了自己不少帮助,又是帮着找工作,又是给钱送东西的。
一番接触下来,叶阳发现其实江湛年这人很讨厌走后门,自己的亲生女儿他都不允许这么做。
但居然为了自己找了关系走了后门,叶阳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这个恩情他记在心里了。所以昨天江含莲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可不能伤害人家。
而且当时的那种暧昧程度,气氛都到位了。
人家姑娘楚楚可怜的问自己,叶阳真是差点想破头才把江家二老又搬出来挡刀的。
说实话,他现在都有些害怕江含莲了。
正想着,叶阳的余光就看见江含莲又凑了过来。
他赶紧往旁边躲,江含莲看见他的动作,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
可随后,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说道。
“叶阳,今天谢谢你还愿意来接我。”
“没什么,反正我起的早。”叶阳尴尬的笑笑,悄悄跟江含莲拉开了距离。
江含莲将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没有在进一步,只是站在原地,语气坦荡了不少。
“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我欠考虑,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叶阳还挺惊讶她说的这话的,他悄悄看了一眼江含莲的脸色,倒是坦荡的很,叶阳的心头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叶阳。”接下来,江含莲话锋一转,“咱们怎么说也认识三年多了,昨晚的事情,应该不会影响咱们的革命友谊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既然人家姑娘都这么大方了,叶阳也不能端着了。
笑道:“那是当然了!咱们本来就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