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拉着离瑶头也不回地走远。
范云莹望着他们的背影,懊悔加嫉妒让她心窝子像被捅了一般,疼得她眼泪簌簌狂掉。
如果不是她和祖母贪图夜时舒的嫁妆,今日的她已经做了这将军府的大少夫人,又岂会让别的女子登堂入室抢她的男人?
她悔……
真的好悔……
……
走到无人的角落,夜时珽才将离瑶的手腕放开,歉意地道,“抱歉,拿你做了盾牌。”
离瑶眨着眼反问,“你表妹看起来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拒绝她?”
夜时珽紧抿薄唇。
看着他眸底浮出黯光,离瑶也很识趣,赶紧笑了笑,“哎呀,我就随口问问而已,你不用解释的。我大哥教过我,一厢情愿不是好事,没必要勉强自己。就拿我来说吧,北蔺国四皇子单恋我,我不喜欢他,所以只能想办法躲他。”
正在这时,有两道身影朝他们走来。
离瑶赶紧挥手,“芯儿,这里这里!”
顾思沫笑着跑向他们,指着身后的游宏馨给她介绍,“瑶儿,给你介绍个朋友,她叫也馨儿,只是我们同音不同字,是二舅舅的女儿。”
离瑶朝游宏馨看去,笑弯了眉眼,“馨儿好?我叫离瑶,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游宏馨腼腆地朝她福身行礼,“瑶儿,请多指教。”接着她又给夜时珽见礼,“大表哥。”
夜时珽看着年纪相仿的她们,勾唇笑了笑,“你们说话吧,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好。”仨人同声回道。
等他一走,离瑶赶忙问顾思沫,“不是说王妃要来吗?她人呢?”
“她说一会儿来找我们!”顾思沫说着话忍不住去扯她的衣袖,打趣地笑道,“你又跑去后院做事了?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府里买回来的丫鬟呢!赶紧回房换身干净的衣裳,马上要吃席了!”
“那你们等着我,我这就去换身干净的衣裳!”离瑶说完就跑。
“我们陪你去吧!”顾思沫拉着游宏馨追了上去。
另一边。
夜时舒还真是抽不开身去找顾思沫她们玩。
她和尉迟凌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呢,范老夫人就找来他们跟前。
身后还带着他的孙子范云濡。
面对他们祖孙恭敬地跪行大礼,夜时舒不冷不热地开口,“姑婆、表哥,请起吧。这是家宴,不用如此。”
范老夫人被范云濡搀着起身后,慈眉善目间尽显关怀,“王妃,听说王爷接替大学士之职,我们可为王爷高兴了。只是你云濡表哥马上要参加秋闱考试,近来忙着温习功课,没时间去王府拜访你们。”
夜时舒哪会听不懂她话中的含义,就这她带着范云濡找过来,便已经猜到他们祖孙的目的。
她礼貌地笑了笑,对范云濡鼓励道,“云濡表哥多多努力,争取今年榜上有名。”
范云濡拱手礼道,“多谢王妃关心。”
范老夫人立马笑说道,“王妃,听说今年秋闱考试,皇上打算让王爷做主考官,可是真的?”
夜时舒别有深意地‘呵’道,“姑婆的消息还真灵通。”
许是见尉迟凌并没有不悦的神色,范老夫人也没有不好意思,甚至直接向尉迟凌开口,“王爷,您看能不能给舒儿她表哥行个方便?”
尉迟凌丰眉微挑,“老夫人的意思是要本王为范公子作弊?”
范老夫人干笑,“王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请您多指点指点云濡。我们在京城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云濡他虽勤勉上进,但与京城才子相比,到底少了许多见识。如果王爷能指点他一二,他今年科考一定能上榜的。”
正在这时,夜时舒的二舅母马氏带着儿子游宏泽进了厅堂。
母子俩也如范老夫人和孙子一般先给他们行了大礼。
夜时舒笑着招呼,“二舅母、宏泽表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母子俩起身后,马氏将盖着红布的两只篮子提到夜时舒面前,说道,“王妃,将军说你们忙,我们也不好去王府打扰你们。这是你二舅舅在外行商时带回来的干果,我一直给你们留着。今日知道你们要回将军府,特意给你们带来,还请你和王爷别嫌弃。”
夜时舒起身,笑着接过,“爹都跟我说了,最近二舅舅动不动就往将军府送吃的,我听着就馋,没想到二舅母还留我们的份。”
“你们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夜时舒笑着朝游宏泽看去,关心地问道,“宏泽表哥今年也要参加科考,不知温习得如何了?”
游宏泽作礼回道,“多谢王妃关心,表哥不才,能榜上有名便知足了。”
看着她对游家母子的热情,范老夫人老脸不由地失色,范云濡也别扭地低着头。
可夜时舒才不管那么多,毕竟比起一肚子坏水的范家祖孙,她二舅舅和二舅母在她心中才是真的亲戚。
如果真要给谁开后门,那她毫不犹豫地选择游宏泽这个表哥。毕竟让游家重振门楣,这也是她和父亲、兄长的心愿。
尉迟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祖孙和母子,突然道,“范公子和游公子都是今年科考的举子,父皇最是爱惜贤才,如果二位有心投身仕途为社稷分忧,本王可为你们推荐德高望重之师,对你们多加提点。”
闻言,范老夫人和范云濡大喜。毕竟他们今日不请自来的目的就是为此,原本以为会有阻碍,没想到承王竟如此轻易地开口!
马氏和游宏泽也面露惊喜。
四人赶紧向尉迟凌叩谢。
尉迟凌接到又道,“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带上以往的佳作带去承王府,本王先过目。”
范云濡和游宏泽同声应道,“是!”
郝福从门外进来,恭敬地唤道,“王爷、王妃,将军让小的来请你们入席。”
尉迟凌和夜时舒相视一样,先离开了厅堂。
……
城中某间客栈。
葛氏睁开眼,只觉头晕脑胀。
然后,当她扭动身子欲坐起,猛地发现不对劲儿——
陌生的房间。
身旁竟还躺着个人!
她定眼一看,惊叫声顿时破喉而出——
“啊!”
身侧的男人似是被惊醒,一下子蹦坐起来。
待看清楚她时,也忍不住惊叫,“你……你……我……我们怎会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