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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府。

张氏天未亮便醒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也没想明白长公主为何对虞苏如此青眼相加。

她回想起长公主生辰宴上的情景,那时不过是点头寒暄,哪里见得有什么偏爱?

心中不解,张氏索性起了个早,亲自坐在正堂等虞苏回来。

日上三竿,虞苏才悠然归府。

她刚进正堂,便听到张氏语气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这有了长公主的偏爱就是不一样呢,连日头都爬到三竿高了才回来。虞家的规矩,是不是都不放在眼里了?”

虞苏闻言,走到桌前,行了个礼,“母亲说的是,女儿记下了。长公主实在盛情,留了女儿到今日才放人,若有怠慢了母亲,女儿这就赔罪。”

张氏被她软刀子挤兑得脸一僵。

还长公主盛情!?

虞苏懒得多话,转身准备回院子,刚走两步,张氏却突然喊住她:“等会儿别走远了,卫夫人说要过来。”

虞苏脚步一顿,心下了然,必是昨日之事。

果然,不多时,卫夫人带着卫子岳登门。

卫子岳一见到虞苏,小脸上满是羞愧和讨好:“苏姐姐,我以前听别人说你不好,就害怕你。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喜欢你,你别讨厌我。”

虞苏含笑看着他:“现在不讨厌了?”

卫子岳认真点头:“真的不讨厌了!”

卫夫人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望着虞苏,心疼又复杂:“虞小姐,子岳两次遇险,幸得你出手相救。这份恩情,卫家铭记在心。”

虞苏笑了笑:“卫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卫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两日后清隐寺有法会,真远大师要讲经,我想着去求个平安符,也想请虞小姐一同前去,不知姑娘可愿赏脸?”

虞苏眉梢一挑,“好,我也正有此意。”

她自然要去,当众批命,届时看谁还敢娶。

卫夫人见她答应,脸上露出几分松快,语气真诚:“那就多谢虞小姐了,到时我亲自来接。”

虞苏点头,目送卫夫人和卫子岳起身告辞。

临走前,卫夫人却突然拉住虞苏,低声道:“虞小姐,那日之事并非你的错,你放心,宵儿已经与我们说过,无论如何,这门亲事不会改变。”

卫夫人语气笃定,显然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想再合一下八字的事情。

两次大恩在前,若因为些许命理之说退亲,实在太过不近人情。

虞苏唇角微扬,笑容明艳如花:“嗯,我放心。”

卫夫人被她的笑容一晃,竟有些发怔,随后回过神来,点点头,带着卫子岳离去。

·

于此同时,朝堂之上,果不其然,陆玄昭被参了。

“臣有本奏!玄王擅自调动京城守备,封锁四门,此等行径,实在逾越了律例!臣不得不怀疑,玄王是否意图不轨,试图挟兵自重。”

此话一出,殿内议论纷纷。

“不错!玄王虽有功勋在身,但此番行动未得圣旨,调兵擅断,分明是目无皇权!”

“陛下,玄王此举实为大不敬,不得不罚呀。”

陆玄昭静立原地,面无表情,仿佛那些指责与他毫无干系。

“陛下,臣确实调动兵马,但此举并非私利,而是因紧急情势,传言齐王的探子潜入京中,企图扰乱局势。臣为保京城安宁,才不得不行权。”

“探子?可有证据?”那大臣冷声质问。

陆玄昭神色不动:“探子虽未被当场捉住,但其潜入京中的迹象确凿无疑。臣有罪在先,愿领责罚,但朝堂安危大于律例,臣自问无愧。”

大臣冷哼一声:“探子只是说辞,京中却因此陷入混乱,玄王调兵封城,已成事实。若陛下不严惩,恐难以服众。”

清远帝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语调不急不缓,甚至带着几分笑意:“欸,都同朝为官,和气点嘛。玄王此事虽有失妥当,但确是为保京城安危……罢了,罚俸禄半年,权作警戒。”

眼看陛下要轻拿轻放,几位大臣齐齐跪下,“陛下,不可啊。此事不可轻纵!玄王擅自调兵,封锁城门,实乃僭越之举,若不严惩,恐难服众。”

“这也不行,那你们想怎么?”清远帝脸色黑沉,手指敲打着龙椅。

大殿内沉寂片刻,有一人出列,沉声道:“臣以为,玄王虽功勋卓着,但此事已犯军规,应按军律行事,罚四十大军棍,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众人低声议论。

四十军棍,那可不是寻常责罚,寻常人一半都受不住!

有人试图替陆玄昭说情:“陛下,四十军棍过于严苛,玄王此番举动确有不当,却是为保京城安危,请陛下明鉴。”

清远帝很为难。

陆玄昭抬眼,目光与清远帝对上,什么也未说,拱手一礼:“臣领罚。”

“哎,你……算了算了。玄王如此忠心,朕甚感心安,可军法如山,传令下去,罚四十大军棍,切莫伤了玄王的根骨。”

“退朝吧!这一天天的,竟让朕为难。”清远帝轻轻一挥袖。

大殿之外,陆玄昭跪地受罚,四十军棍打下,他虽武艺高强,依旧被打得冷汗直冒,后背血迹渗出,疼得脸色发白,但一声不吭。

清远帝站在远处,目光穿过薄薄的日光落在陆玄昭身上,神情淡漠。

身边的总管太监小心翼翼开口:“陛下,玄王这一顿板子,恐怕要休养一阵了。”

清远帝一笑,“休养?他哪有时间休养?堂堂玄王,不得不事事为朝廷分忧,兵权在握,权势滔天,怕是比朕还忙。”

总管太监闻言低头,不敢接话。

清远帝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远方天际,

“这天下,谁能离得开他呢?甚至连朕,也离不开他啊。”

顿了顿,他语气微冷,喃喃自语:“可惜啊,谁让朕是皇帝呢?”

总管太监背脊一凉,连忙垂首称是。

清远帝脸上的笑意愈发温和,摆了摆手:“走吧,看看今日还有什么折子未批。”

总管太监躬身应下,跟在他身后。

动京城守备军,无异于在陛下脖子上悬了一把刀。

若是玄王有不轨之心,岂不是轻而易举攻入京城。

天家历来薄情,何况是表亲。

玄王此举真是叫人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