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清还没从被救下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就听到男子带着怒气的嘲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没有大哭大喊的哭出声来,只是一个人低着头默默流泪。阿尔泰被她气笑了,带着她骑马回去,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卿清背过身紧紧的搂住阿尔泰的腰。
见状,阿尔泰眉头轻挑,眼底含着笑意,巴温见阿尔泰对卿卿如此亲密占有的姿势,一直困扰在脑海中的迷雾瞬间被人拨开。
原来卿清就是阿尔泰一直寻找的小侍女............想到与沈南絮策马奔腾的巴特尔,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根蜡。
直到被阿尔泰放到他床榻上,卿清猛然回神,往后挪了半步,随即想到什么,想要从床榻上下来,却被阿尔泰偏执的眼神吓到。
红唇微张,“妾身多谢可汗的救命之恩..........时辰不早了,巴特尔该寻妾身了..........”
阿尔泰幽深的眼眸一直盯着卿清看,随后拿过一旁让人准备的水与药物,伸手握住卿清的小手。
清洗干净后,动作轻柔的替她上药,随后才缓缓开口:“你以为巴特尔敢与本汗抢女人吗?”
是啊,如今巴特尔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又怎么可能为了她得罪阿尔泰呢?眼底闪过几分挣扎,小声开口:“可我是巴特尔的小夫人............是可汗亲自赏给巴特尔的..........”
阿尔泰难得哑了声,“本汗将小阏氏给他,他将你送给本汗,这不是你们中原人口中的‘礼尚往来’吗?”
闻言,卿清瞬间冷了脸色,对啊,在草原连父死子继都有,何况她们这些地位卑微的妾室呢。唇边带着淡淡的自嘲,“可汗说的是,不知可汗准备将妾身安排在何处?”
阿尔泰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识时务的汉人女子,唇边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哪儿都不用去,就在本汗的帐中。”
想到阿尔泰曾与其她女子在这张床榻上缠绵过,胃中一阵反胃,难受的她眼眶瞬间变红。轻声开口:“不妥,妾身如何能留在主帐呢?”
阿尔泰的帐篷很大,里面用幕布分割成了四五个区域,他们商讨战事也是在这个帐篷内。
阿尔泰没错过卿清轻抚胸口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不愿意让她误会,解释出声:“本汗从未在这里宠幸过其她女子,除了你...........”
“你若是嫌弃可以让人重新换上新的被子什么的,不过我每隔几日便会让人换上.........”也许是担忧卿清不相信,又加上了后面这句。
阿尔泰的大阏氏跟巴特尔的大夫人一样恶毒,卿清担忧若是大阏氏知晓她住在主帐后,难免会对她出手,可如今被阿尔泰收入帐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与阿尔泰住一起,怎么说也好过她一人。压下心里的惧意:“可汗能护住妾身吗..........?”
女子清透明亮的美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眼中只能看到他一人,阿尔泰喉咙上下滚动,低声道:“能,本汗定能护住你。”
“若是你食言了呢?”
阿尔泰将卿清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郑重开口:“若是本汗食言了,你就杀了我。”
往日他可不曾在乎大阏氏跟几位妾室如何斗法,毕竟弱肉强食,谁活下来了,谁才是老大,可安安静静坐在床榻上的女子,一看就不是那块料。
他只能多费心思,避免她被人伤害了...........
得到阿尔泰的肯定回答,卿清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任由男子将她搂入怀里。她已经改变了当时的想法,重来一世,当然得好好活着啊.............
巴特尔为沈南絮再次放弃了她,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若不是阿尔泰出现在附近,她可能已经死了...........
若是日后阿尔泰不再护着她了,她便寻个机会杀了他,是他先食言的...........
“可汗,巴特尔大将求见。”
感受到怀里的娇躯僵硬了一瞬,阿尔泰眼底闪过不耐,不过终归是要说清楚的,冷声道:“让他进来。”
巴特尔追上沈南絮后,两人等了好久也不见卿清与马奴的身影,巴特尔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翻身上马飞快的往回赶。
沈南絮害怕自己迷了路,只好侧身追上巴特尔,两人原路返回,没见到卿清的身影,只见马奴以及被人斩杀的马。
马奴见巴特尔回来,上前行礼,“大将,马匹突然失控,可汗出现救了小夫人,小夫人已经被可汗带回帐中了。”
若是单单将卿清带回也就罢了,可这马首显然是被人一刀砍下的,除了阿尔泰也那样的能力,巴尔特想不出来第二人。
阿尔泰为什么会朝着马匹发怒?除非那匹马伤害了他放在心上的人,可卿清是他的小夫人..........
想到卿清绝美动人的面容,巴特尔心里一凉,卿清从北朝和亲而来就没有人见过她倾世的容颜,今日外出也是让她戴上面纱。
不过越营地越远,风越大,卿清脸上的面纱早已被风吹走,阿尔泰明知卿清是他的小夫人,却还将人带回主帐,巴特尔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
做足一番心理准备,才掀开幕布走了进去,“巴特尔见过可汗。”隔着幕布,巴特尔根本看不到卿清在何处。
只依稀看到床榻上似乎有一对相拥的身影,眼眶酸涩,艰难出声:“可汗.........巴特尔多谢可汗救了卿卿一命。”
“如今便不麻烦可汗了..........”
“巴特尔,卿清便是本汗一直寻找的小夫人,上一次是阿日娜将她送到本汗帐中,若是本汗不曾对她起了心思,她估计已经被赐死了。”
“今日你与沈南絮外出赛马,不顾她根本不会骑马,反而丢下她一人,若不是本汗及时出现,你今日看到的便是她血肉模糊的尸体!”
“既然你根本护不住她,何苦纠缠于她?她在本汗这里,本汗定能护她安好。”
男子冷硬不容拒绝的声音从幕布后面传了出来,巴特尔张了张口,却无法反驳,他甚至不知卿清被阿日娜送到了阿尔泰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