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玉低着头不吭声,夏东知道她在思考,也没追问,只是陪她坐着。
一两分钟后,冷小玉抬头看着夏东,缓缓的说:“我只记得昏迷之前的事,之后的你要去问警察。”
夏东点点头,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如果不是必须要知道她的遭遇,他甚至都不想问。
冷小玉又沉默了一会,事到如今,只有全盘托出了,因为还要靠他去找军师呢。
冷小玉想,如果想不说实话,还能给夏东一个完美的解释,凭自己的智商是做不到的。
看到冷小玉长吁了一口气,夏东的心猛的一紧,他是怕冷小玉已经做了违法的事,真要是那样,怎么收场?怎么保她?
还好,从冷小玉的叙述来看,她目前还没违法。
冷小玉怯怯的望着夏东,可怜巴巴的说:“东哥,我错了,替许颖抢回公司的事不该瞒着你,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吗?”
夏东没接她的话,而是问:“你说是许颖找的你,她在哪?”
冷小玉重重的点着头:“她没回来之前就联系我了,她说岐县有人想要对付她,没敢回去,自从回国后就一直住在市里。”
冷小玉在向夏东坦白的过程中,留了一个心眼,没把徐国立说出来,她担心夏东知道是徐国立在主导这件事之后,会阻止自己。
夏东微微眯起眼,从眼缝里瞥着冷小玉,他也在分析冷小玉话里面是真是假。
想来想去,没听出有什么破绽。
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怕她耍小聪明、抖机灵,他是怀疑冷小玉的能力,他怕她被有心人利用。
“韩川不在了,许颖以后也不打算回国了,所以她想把公司过户到我的名下,以后让我做她在国内的代理人。”冷小玉说。
夏东犹豫了一下,问道:“她为什么这么相信你?”
冷小玉淡淡一笑:“你是想问,韩川对我做的事许颖知不知道吧?”
自己的心思被冷小玉一眼看穿,还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夏东略显尴尬。
早知道就直接问了,拐弯抹角的想照顾冷小玉的面子,反倒显得小家子气、格局小了。
夏东点了点头,“我没其它意思,只是好奇。”
“许颖长年不在国内,她只知道我是韩川的干女儿,不知道韩川对我做的那些禽兽事。”
“哦,她为什么不把公司卖掉呢?卖掉公司,拿了钱远走高飞不是更好吗?”
“我也问她过这个问题,她说恒泰毕竟是韩川的心血,不卖是个念想,如果卖掉了,她可就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况且她又不缺钱,她是想找一个可靠的人来接管公司,说不定孩子长大之后,还想回来呢。”
解释的倒还合理,夏东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为什么去找吴丹?”
冷小玉愕然,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去找过吴丹?”
夏东不想故弄玄虚,直白的告诉她说:“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市局的人监视了,他们通知了林叔,林叔又告诉我的。”
“啊?”冷小玉更惊讶了,嘴巴定格在张着的状态。
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徐国立搞的鬼,徐国立不相信自己才派人监视。
夏东笑了笑说:“不过市局不是特意去监视你的,只不过你运气不好,正好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就一块监视了。”
“那他们去监视谁?”
“吴丹呀,市局发现马成在跟踪吴丹。”
冷小玉心想,怪不得有两次好像看到过马成,当时还以为是错觉,难道真是马成?
“马成出现了吗?他为什么要跟踪吴丹?”冷小玉问。
“那就要问你了。”夏东说完后一直盯着她看。
“为什么要问我?我又没见过他。”
夏东笑而不语。
冷小玉忽然恍然大悟的说:“你不会是怀疑我跟马成...这也太不相信我了吧,马成是杀人犯唉,如果他找我,我早该跟你说了。”
夏东笑道:“这是市局对你的怀疑,不是我,只不过他们把这个怀疑通报给了我,让我证实。”
冷小玉指着他说:“你是不是想背刺我?亏我这么相信你!”
“这个真没有,我还没来及问你,就出了这一档子事,再说我就算问你,也是光明正大的问,不会在你背后搞小动作的。”
“好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
“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去找吴丹呢?”夏东说。
冷小玉没瞒夏东,不假思索的说:“因为许颖手里只有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掌握不了公司的话语权,她想收购吴丹手里的股份,让我去跟吴丹谈。”
夏东“哦”了一声,又问:“裴雪梅也去找过吴丹,你知不知道?”
冷小玉点点头:“知道,我在吴丹家楼下见到她了,我想她也是因为股份的事。”
“这么说她不是许颖那一方的?”
“肯定的呀,许颖找了我就不可能再找她,另外,许颖也不会相信她的,她应该是替田志飞办事。”
夏东梳理了一下,从以前发现的零零碎碎地消息来猜,田志飞的代理人应该是高平,因为裴雪梅管理不了这么大的公司,可能田志飞给了她好处,让她跑腿办事。
毕竟吴丹和许颖都是女士,女人对女人,说话办事方便一些,何况裴雪梅本来就很社会,擅长做这种事。
“那你跟吴丹谈好没有?”夏东问。
冷小玉摇摇头:“没有,她不愿意卖。”
“是不是裴雪梅给她的价格高,她卖给了裴雪梅?”
“不是,她说她有苦衷,我想不通她能有什么苦衷?哎,你能不能帮我?”
夏东皱起了眉:“我怎么帮你?”
冷小玉思考了一下,说道:“吴丹跟军师是远房亲戚,听说她听军师的,你能不能跟我去请军师帮忙?”
“张友龄?这种事他不见得会帮忙吧?”
冷小玉楚楚可怜的看着夏东:“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已经去找过军师了,他说要你去找他,他才愿意帮忙。”
夏东眉头皱的更紧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