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白梦妃的成熟远超同龄人。
尤其是她的心理年龄,早已超越了许多三四十岁的成年人。
白梦妃看过手头的资料后,转身便打算前往停尸房。这个新线索来得突然,她急切地想要破案,因此没来得及和项云天做过多的交流。
项云天理解她的急切,没有多问,而是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停尸房后,白梦妃站在江夏的尸体旁,仔细地观察着。项云天在一旁很想帮忙,却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
白梦妃注意到了他的局促,便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毕竟现在她是案件的主要负责人,项云天也得听从她的安排。
“你去把那个女死者,莫梅的资料调过来给我。”
“好,我马上去。”说完,项云天便匆匆离开了。
之后,当项云天再次回到停尸房时,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是真的,真的!”
“什么是真的?”白梦妃缓缓转过头来。
项云天拿着打印出来的资料报告,递给白梦妃,激动地说:“报告显示,女死者莫梅也有病史。”
“什么?我看看。”白梦妃接过报告,看着上面的文字,轻声念道,“先天性心脏病?”
念着念着,白梦妃皱起了眉头,接着说道:“奇怪的是,两人都有先天性疾病,本来就面临着健康风险。但不同的是,莫梅曾去蔡七那里问诊。看来,我们得从莫梅这条线索入手,说不定能找到关键证据。”
“没错!”项云天肯定地说道。
随后,他们三人再次出发,前往莫梅的住处。
莫梅家境富裕,如今那宽敞的大房子里,只剩下她两鬓斑白的丈夫。
不过,从外表看,她丈夫的年纪并不算太大。
“程先生,能麻烦您给我们讲讲您妻子生前的一些情况吗?”白梦妃问道。
莫梅的丈夫程茨坐在沙发上,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十指交叉,头低垂着。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和我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
“不,我们不是想了解这个。”为了尽快破案,白梦妃不得不打断他,“我们了解到,您妻子生前患有先天性疾病,还曾去看过一位叫蔡七的主任。”
“蔡七?有这回事吗?”程茨显得十分惊讶,“我妻子之前看过的医生,我都认识。”
直到白梦妃说出医院的名字,程茨才点了点头,改口道:“好吧,我们确实去过那家医院,但我不记得看过一个叫蔡七的主任,至少我的印象中没有这个人。”
说到这里,程茨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是在那家医院看过之后,我妻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其实她的病也不是不能治,我们家有钱,完全可以承担治疗费用。”
白梦妃沉默了片刻,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他,并表示理解:“您妻子患的是白血病,虽然有治愈的可能,但概率很低。而且通过骨髓移植进行化疗的过程非常痛苦。当然,据说目前有一种药可以控制病情,长期服用还能改善状况。”
“是的。”程茨拉开旁边的抽屉,取出一个塑料药罐,“格列卫。”
白梦妃接过药罐,拧开瓶盖,将药倒在掌心,仔细查看。
又闻了闻后,她确定这药没有问题,也不会导致精神错乱之类的情况。
于是,她把药罐还给了程茨。
程茨接过药罐,随手放在柜子上,说道:“唉,她吃这个药已经二十多年了。可最近病情却没有得到改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会不会是产生抗药性了?”一旁的项云天惊讶地问道。
程茨立刻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我听一个医生也这么说过。不过我一直相信,世界这么大,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救她。但是……”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下来。
项云天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程茨见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苦笑着说出了一些难以启齿的真相:“但是她竟然相信了那些所谓的老中医,相信了那些拿人命开玩笑的骗子!她开始不再服用正规药物,而是去找那些老中医诊治。”
“后来呢?”白梦妃追问道。
程茨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沉思了许久,才说道:“后来她不仅被骗了很多钱,还遭受了一些人的侵害。但她仍然执迷不悟,继续相信那些人。我没办法,只好报了警。警察捣毁了那个犯罪团伙,可她还是坚信,用金银花和几种中药混合就能治好她的病。”
说到这里,程茨苦笑着,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悲痛。
白梦妃等人非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在一旁尽力安慰他,希望他不要过于自责。
程茨装作看得开的样子,说道:“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渐渐接受了她疯疯癫癫、自暴自弃的样子。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不久后她竟然被人杀害了!”
“会不会是那些骗子来报复?”王恬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程茨点头表示认同,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直活在自责中,觉得她的死是我造成的。如果我当时不报警,她也许就不会被人寻仇杀害,不是吗?”
白梦妃急忙说道:“不,程先生,您别这么想。目前警方还没有找到凶手,不能确定就是那些人寻仇所为。而且这件案子很复杂,骗子寻仇杀人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
程茨却坚定地说:“可能性很大!我和我妻子向来与人无冤无仇,除了这件事,我实在想不出凶手为什么要杀她。”
白梦妃只好将相关的并案情况告诉他:“实际上,除了您的妻子,还有其他人也遭遇了同样的不幸。其中一名受害者是一个年仅17岁的高中生,他应该没有被那些骗子骗过。但凶手用同样的手法杀害了他,这说明案件没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