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听到易忠海的名字，立刻神秘兮兮地摇摇头：“不知道。”
傻柱觉得莫名其妙。
没见就不知道呗，干嘛表现得这么害怕牵扯上关系？
傻柱不满地看着老李，接着问下一个打饭的工人陈师傅：“陈师傅，昨晚易老师和你们在一起吗？”
谁知道提到易忠海，对方露出不悦的表情：“我哪里知道他！”
傻柱又一次被半冷半热地回了一句，心里顿时有点不悦。
“一个比一个怪，到底都怎么了！”
“一大早就像吃错药似的？”
“真让人闹心！”
当第三个人过来时，刚刚接过高粱饭盒，傻柱立刻开口问道：
“小赵，你知道易忠海师傅在哪儿吗？”
这位年轻的工人也被困了一整夜，满肚子都是火气。听到易忠海的名字，小赵更是觉得一股气涌上心头。但保卫科刚才叮嘱过他们不要乱说不该说的话——显然是指与易忠海有关的事。既然如此……
他微微皱眉，回答道：
“你不该问的就别问！”
这一次，傻柱真的有些恼火了。面对两个老工匠的冷遇，他多少还能压住，现在见小赵也是这样子，他撇了撇嘴。瞪了小赵一眼后，给他拿了一个只有别人一半大的小馒头，还特别小心翼翼地倒了不到半勺粥放进小赵的饭盒里。
之后，傻柱故意挑衅地看着小赵，
“看啥呢？不许乱看！”
“知道吗？”
小赵自然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
“何师傅，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付同样的钱，用同样的餐票，为啥我的饭菜这么少呢？”
对于这种质问，傻柱并不在意。类似的话他以前也不是没听过，而他的确是有恃无恐。毕竟发汤盛饭这种事不是精确测量，肯定会有多有少，基本全凭手感决定。而且食堂里的馒头通常是擀成一条长条，蒸熟后切出来的，不可能保证每份大小都一样。
傻柱经常利用颠勺、换馒头大小来对待看不顺眼的人，这也早已成了他的常规手段。有人投诉过但他始终毫发无损，于是他变得越来越大胆和肆无忌惮。
小赵这么一闹，其他刚打好饭的人也纷纷回头观看。要是平时，可能他还忍得下。可刚熬完一宿，正是气不过的时候，他就没能压制住，大声叫了起来：
“你是存心刁难我！我要去后勤投诉你！”
面对这样的威胁，傻柱毫不害怕，依旧强硬对视着小赵：
“去啊，你现在就去投诉。”
小赵一时语塞——他们还得回去锻造车间继续接受管制。他想去也没法离开这里，这反而激怒了他。
“何雨柱！你给我出来！”
“我要举报你私自带厂里饭菜回家，大家都不知道你在招待会的时候带回家里什么好吃的，敢让大伙儿看看吗？”
小赵这一番话引起四周一阵窃窃私语。尽管有很多人确实看到过傻柱带东西回，但是这种小事在任何一家工厂里都很常见，一般不会被深究。
车间里大家都知道傻柱和易忠海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关系还很不错，所以一般都不太会招惹他。然而，今天小赵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大伙儿一边吃着饭，一边交头接耳地讨论，并且不时指指点点。他们看傻柱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味道。傻柱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当众被小赵揭露私事让傻柱感到极度惶恐与羞辱，他当下就怒火中烧，“你闭嘴！”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身子从打菜口探出去并揪住了小赵的衣领。
保卫科的人早听到了两人刚才的争执，但起初只是动嘴，因此没放在心上——毕竟大伙刚加完夜班都很疲惫，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但眼见两人的冲突上升到肢体，就不能不管了，随即走上前喊道：
“怎么回事？快放开，别胡闹！”
可是晚了一步。
只见傻柱抓着小赵衣领的同时扬起了另一只手，并挥拳向小赵打去。“我不让你胡言乱语！”
拳头朝着小赵的眼睛挥了过去。
小赵想要躲开却被拽住衣领无处遁形，只得硬受了这一拳。
周围排队等待打饭的人都急忙后撤。
大家知道在工厂里傻柱并非初次跟人动粗，而且下手一向很重，无人愿靠近以防波及无辜。
而小赵也不甘示弱。
尽管脸部剧痛，他的行动却不拖泥带水：攥住傻柱抓住自己衣领的手腕猛然后退，顺势拉拽，把傻柱拽出打菜窗口。
这一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所有人大为意外，包括正在失衡中的傻柱。
他在半空中失去了重心，手臂疯狂乱划。
待他反应过来已被扯出了窗口，尚未放手的小赵乘胜将其狠狠砸在地上。
“哎呀！”
在空中旋转了一阵后，傻柱重重摔了下来，而且恰好是脸先着地。
随着\"嘎嘣\"一声清响，傻柱感觉自己门牙一阵剧烈疼痛。抬头时，嘴巴已充满血丝，一颗大门牙也跟着吐了出来。
此时，他躺在原本工人们排队就餐的地方，全身疼痛不已，尤其是嘴唇周围更疼。
还没等缓过劲儿来，暴怒中的小赵又朝他的腹部踢了一脚。
这一切发生之快令人咋舌。
当保卫人员赶到时，只见地上已然倒着无法动弹的傻柱。
“住手！”
他们迅速将正在气头上要再继续的小赵分开开来。
即便被拦住，小赵嘴里仍不服气地说：“他先动手！”
“大家有目共睹啊！”
保卫人员扶起还在挣扎着站起来的傻柱，强制控制了二人，但两个人还是骂个不停。
此时，杨厂长正带着陈大龙走到食堂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心猛地一沉。
其实，之前工厂也时不时地发生过工人因为排队产生矛盾的事情，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日子过得愈发艰难。每个人都是吃个半饱，大家的脾气也不免变得暴躁起来。每当这种事情发生时，一般是由后勤主任出面处理，其实只要稍加劝说，大多可以顺利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