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国生也怒了,扔掉帽子,大步向前抓住陆启铭的领子:“那晚你对我太太做了什么?怎么她回去就开始不舒服,现在人躺在医院生死不明,竟还阻止我去看她。”
陆启铭不明白向国生在说什么,掰扯着向国生的手:“你给我松开。”
向国生满腔怒火,更加用力抓住陆启铭的领子:“你是不是恐吓我太太了,是不是对我太太用刑了?”
两名保卫处的人和行动处的小弟见状上前开始拉架,“陆处长,向秘书,有话好好说。”
“陆启铭,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又是跟我太太攀谈,又是在我们夫妻睡觉的时候踹门而入,又是把我太太带出去单独审问,你是何居心。”
“你也就这点子能耐。”
“有本事去抓叛党啊,成天在这里对付自己人,你也算个爷们。”
向国生边扯陆启铭的衣衫,边往捅他的心窝子。
向国生的话惹怒了陆启铭,刚被拉扯开的陆启铭再次举起手枪,指着他,咬着牙:“你给我闭嘴!”
“陆处长,别冲动,别冲动。”
这秘书处的人也不是泥捏的,不是随便能得罪的起的。
向国生拼命挣脱拉扯,上前一脚踹掉陆启铭的手枪,抡起拳头给了他一拳。
陆启铭也怒了,腾出手来也给了向国生一拳。
二人打的有来有往,不可开交。
旁边的人也拉不住了。
“怎么回事?”赶来的罗平一声暴喝。
罗平又对着身边的人怒道:“还不快把人拉开。”
两人分开后,脸上都挂着彩。
罗平带着怒气看着保卫处的人问道:“你说,怎么回事?”
“回秘书长,咱们跟着向秘书去医院。陆处长说,现在谁都不能出政府大楼……”那人把向秘书控诉陆队长,恐吓向太太,闯进向太太睡觉的屋子等,如实说了一遍。
罗平听了脸色不善:“看来我这个秘书长,还不如陆处长的面子大呀。我批准了属下去看病号,到不知还得跟陆处长报备一声。”
陆启铭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上峰又令,事情没清楚前,谁都不许出办公大楼。”
罗平冷哼一声,竟敢拿上峰压他。
“上峰那边,我自会解释。陆处长放人便是。”
“不能放!”
“陆启铭,我叫你声陆处长是给你伯伯面子,我秘书处的人自有我担着。”罗平彻底怒了,“向秘书,去看你的太太,我看谁敢拦着。”
邹先生死了,接替邹先生位置的大概率是他,到时候还用怕他陆启铭,想到这里罗平挺了挺腰杆。
“多谢秘书长。”
向国生对着罗平拱手,又冷眼瞧了瞧陆启铭,带着保卫处的人开车离去。
看着向国生离开,罗平简直比自己出去还痛快。
这个向国生和太太打电话的事情,早就有人给他报备过了,是个疼老婆的。
……
“星华,星华。”向国生对着床上躺着的曲承欢轻轻呼喊。
曲承欢嘴唇干裂发白的躺着,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向国生转身询问朱晓慧。
“今早,我离开前想给曲小姐道别,没想到怎么都不应,我情急之下踹开门,发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浑身烫的很,这才送进医院,到现在曲小姐都没醒来过。”
“多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她。”
“好!那我先走了。有需要您随时叫我。”
二人点头示意,朱晓慧转身离去。
向国生又找来医生询问了曲承欢的情况,医生说只是风寒感冒,输两天盐水补液,退了烧就好了。
向国生又对跟来的两个人道:“你们两去给秘书处报个信,我要留下照顾我太太。”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照做了,毕竟上峰都允许向秘书来看望太太了,何况人家是真病了。
向国生在病床旁的凳子旁坐下来,担忧的看着她。
此时曲承欢梦到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往事,这一路艰难,不知不觉一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滑落到耳廓。
向国生看清她神色痛苦,不似平日那无畏的模样。
他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替曲承欢拭去眼角的泪,悄声呢喃,又像是安慰:“你定是受过委屈了,哭出来就好了。”
曲承欢在自己的梦境中出不来,身处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没人能与他交流,她只感觉孤独万分。
“别走,别走……”
“别让我一个人。”
曲承欢说着呓语,手想要抓住什么。
这还两人守着,向国生怕她在梦里说出不该说的话,握紧了她的手,安抚着:“别怕,别怕,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
“星华,你别怕,你不是一个人。”
曲承欢本来像在漆黑无尽头的旷野中行走,毫无目标、毫无归途,这道熟悉的声音如扒开黑暗中的一缕阳光,直直照在她身上,让她有了安全感。
曲承欢终是安静了下来,面上的忧愁渐渐褪去,呼吸逐渐平稳。
向国生看她逐渐安稳下来,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
只是她的手紧紧握住向国生的手,不肯松开。
向国生想把手抽出来,但失败了,只好由她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曲承欢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是哪?
她环视一周,想要坐起,才看见床畔旁趴着一个人。
向国生太累了在一旁趴着睡着了,他感受到了动静,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你醒了?”他话中带着欣喜。
曲承欢这次反应过来,原来是他,这个世界的丈夫——杨暨。
她点点头。
向国生想要起身叫医生,才后知后觉他的手依旧被她紧握着。
曲承欢呆愣了一会,才发觉是自己握住的他,随即松开。
“抱歉!”
“无妨!”
医生来看过,说是问题不大。
向国生问道:“怎么突然就病了?”
她这是心病,曲承欢也只是笑笑敷衍:“刚来就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害怕的。”
“对了,你不是说这几天都住办公室吗?怎么出来了?耽误你的事情吗?”她反问。
向国生看了眼门口的人道:“妻子病了,作为丈夫自然要来看看。”
是该来看看。
只是向国生是来看曲星华的。
不是杨暨来看曲承欢的。
他们夫妻生份到这个地步,甚至这个杨暨还根本不知道病床上的人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