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山林里大风呼啸,温度很低。
冰冷,抖动。
躺在地上的牢杰,因寒冷本能的蜷缩成一坨。
迷烟的药效时间一过,牢杰像煮熟的大虾,扭曲着抖动身子,费劲睁开沉重的眼气。
他感觉很不好,脑袋又晕又沉还很疼,身子又冷,像是喝多了假酒醉倒在街头的酒鬼醉汉。
这感觉糟糕透了。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是在哪?我不是在实验室做实验吗?”
牢杰捂着脑袋,他忍着痛看着周围荒山野岭的环境,一脸懵逼。
此时的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醒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混合机械音的清冷女声。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是不是在哪听过。”
牢杰此时刚醒来,迷烟的药效还有部分残余,动作不便。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见面,我很荣幸,杰斯·塔利斯议员。”
背后的清冷女声继续开口说道。
牢杰身子一顿,浑浑噩噩的大脑一个激灵,就跟醉汉突然酒醒大半一样,脑子瞬间清醒了。
这么有辨识度的清冷女声,还认识他,牢杰只想到一个人。
青钢影,菲罗斯家族的首席密探,卡蜜尔·菲罗斯,五年前差点团灭祖安的恐怖分子。
额头冷汗悄然滑落,牢杰算是知道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从实验室出现在荒山野岭了。
定是青钢影这上不了台面的阴暗家伙干的,她就酷爱刺杀这种卑劣手段。
正面没有胜算,打不了研发出海克斯飞龙的自己,就不摇碧莲搞偷袭。
卑鄙无耻,下作!
牢杰心里疯狂咒骂青钢影,虽然内心戏丰富,但他非常清楚,没有海克斯飞龙的自己绝不是青钢影的对手。
逃,必须逃!!!
牢杰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故意装作没听出来青钢影的声音,慢慢站身来,做出转身的假动作。
结果他朝身后扔了一把土,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不知道这里是在哪,也不清楚没有方向。
但牢杰知道自己必须跑,闷头往前冲,他必须逃出去,否则青钢影那老娘们没他好果子吃。
“这孩子,真是莽撞。”
青钢影躲开牢杰撒的土,摇摇头,把座椅清理干净重新坐上去。
对牢杰的逃跑无动于衷,青钢影反而开始拿出茶叶摆放茶具,准备泡茶。
不管怎样,喝杯茶的时间总归是有的。
毕竟,她不用动手,她的助手卡特琳娜会把牢杰抓回来的。
另一边,已经跑出不短距离的牢杰回头一看,见青钢影正翘着二郎腿泡茶。
牢杰脸上不仅没有喜意,反而心里一沉,跑的更快了。
他研究过青钢影,知道这位菲罗斯家族最强密探,不是个好对付的,她敢这么淡定,就是笃定自己逃不出去。
就在这时,牢杰眼角的余光中突然闪过一抹红色身影,他心里一惊,扭头看去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可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前面一棵大树下,正有一个红发少女靠在树上抛着匕首玩。
还歪着头盯着自己,似乎在思考该打断自己哪条腿比较合适。
牢杰心里一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奇怪的想法,他觉得是自己压力太大,脑子开始混乱了。
他摇摇头,立刻换个方向继续逃。
却又在前面看见那个红发少女,那家伙还伸出一根手指。
莫名的,牢杰读懂了这个手势的意思,还剩一次机会。
牢杰咬咬牙,他就不信邪了。
他从小打铁,身体倍棒,耐力爆发力一样不差,还能跑不赢一个红毛小丫头?
立刻撒丫子从反方向逃跑。
“你很能跑吗,塔利斯议员。”
可没过多久,牢杰身边传来一个戏谑的女声。
紧接着牢杰看见那红发少女瞬间出现在前面,还跟之前一样,抛着匕首玩。
甚至脸不红气不喘。
牢杰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跑不赢。
左右瞧了瞧,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根粗短的木棒,牢杰恶狠狠道:“让开,不要在跟着我,否则我就要教训你了。”
“呵,如果你说这话身子没在抖,说不定还能有点说服力,我可能就被你说服了。”
卡特琳娜被牢杰逗乐了。
他身子都快抖成迪斯科,那张嘴倒挺硬。
“你是乖乖跟我回去,还是我‘请’你回去。”
卡特琳娜收起匕首,朝牢杰走了过去,对付这么个弱鸡,用匕首是对自己的侮辱。
瞧见卡特琳娜放弃了武器,牢杰信心倍增,他挥舞着木棒,主动迎上去。
颇有一棒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为了皮尔特沃夫,我不会输的。”
牢杰大吼一声,勇敢的 A 了上去。
“希望你跟你的嘴一样硬。”
卡特琳娜耸耸肩,对牢杰愚蠢的行为不做评价。
青钢影只交代不能杀,不能留下无法痊愈的伤,可没说不能揍。
“我的家族是做锤子的,你会见识到我钢铁般的意志。”
牢杰自信满满。
“还打吗?”
不消片刻,卡特琳娜翘着二郎腿,坐在牢杰的背上,略有兴趣的询问道。
以大字形趴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牢杰,在思考几秒后,放弃了继续挑战卡特琳娜的想法。
前后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牢杰挨了人生中第一次毒打,脑瓜子现在还嗡嗡的。
说实话,牢杰挺后悔的。
他一个搞研究搞研发的科学家,跟一个泼皮刺客较什么劲啊。
古话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敌强我弱,被形势所逼,不得不暂时低头,免得再挨毒打。
只能暂时与敌虚与委蛇,周旋一二。
大丈夫身处逆势,自当审时度势、以待天时。
“不打了,我跟你回去,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
想通关键点的牢杰举起双手,老老实实投降。
“自己走回去,老实点,耍花招有你苦头吃。”
卡特琳娜站起身,踹了牢杰一脚,没怎么用力,担心真的把牢杰揍坏。
刚刚毒打牢杰也是收着力的,全是皮外伤,最多也就疼一下,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知道了,知道了。”
牢杰委屈的应着,活像被欺负的大姑娘小媳妇。
卡特琳娜见牢杰神色不似作假,这才一个闪身消失,转移到暗处。
牢杰揉着被打肿的脸,疼的龇牙咧嘴,老老实实的回去。
他也不傻,知道卡特琳娜肯定还在暗搓搓的盯着他。
那娘们下手没个轻重,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