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镜湖平静无风,神树参天耸立,仿佛支起了半边天穹。
眼前的一切都告诉温桑桑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可莫名的她却觉得这里很是熟悉。
她走近,眼前出现一位令她都不由惊叹的神明。
“你来了。”
“你是...”
天容轻笑:“我是谁并不重要,九尾狐,如今你已成仙,你仙位荣登九重天,再想回到凡尘已经不可能了,更别说插手凡尘事。”
温桑桑:“所以你们...都知道凡间的那些事?”
天容点头。
温桑桑只觉可笑:“都说神明心怀大爱,可是你们却眼看着那些悲剧发生?那你们也知我这个神来得并不光明,也要我成?”
天容叹气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何你手中的那把灵剑也会跟着你来这里吗?”
温桑桑看向飞云剑,她确实没想到飞云也会同她一起飞升。
“其实这一切原比你想象的还要惨烈,你与那柄剑的主人九公子早已在千年前便有了不解之缘,只不过那个时候,神界动荡,恶神当道,你们被恶神所迫害,他失去了你。”
温桑桑微愣,“…九公子?”
刚才好像听到那个女子提到过。
天容点头。
可飞云剑不是秦九昀的吗?
温桑桑愕然:“你是说…九公子就是秦九昀?!”
天容的表情告诉温桑桑自己猜的没错。
温桑桑有些不可置信,“我和他千年前就遇见了?所以我们都是转世吗?”
天容抬手,自温桑桑身边出现了一道通往地府的裂缝,她道:“地府禁地九幽河畔,那是九公子曾被监禁的地方,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温桑桑没有犹豫,直接走进了通往地府的裂缝。
不远处,一只狸花猫看见温桑桑走了,踢蹬着四条小腿也跑了。
天镜湖里几只上古神兽钻出脑袋来,几双金瞳分外八卦。
“那是九尾狐?怎么我在她身上闻到了魔气?”
“不知道啊!对了,你们猜小殿下肚子里的小小殿下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啊?”
…
地府。
除开天上挂着的是一轮明月以外,这里和人间界没什么不同,可一路都是密林,温桑桑连条河的影子都没见着。
更别提什么九幽河畔了。
“你个臭哑巴敢朝本大爷要钱?!你知不道我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厉鬼!!”
前面有一茶摊,一只刚被罚到这儿的厉鬼正在威胁一个女子。
那女子说不出话,只能用手不停比划着,她脸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疤痕,手上也有。
那厉鬼看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便起了歹心,他一把握住赵云清的手。
“你个丑八怪,还敢在这儿污了老子的眼,看老子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那厉鬼就要抬起一只手就要对赵云清动手,不想一柄灵剑突然飞来砍断了他的手。
黑色的血瞬间溅了出来,那厉鬼抱着手臂疼得大叫。
“我的手!!我的手!!啊!!!”
温桑桑将赵云清护在身后,她用剑指着那厉鬼,“再不滚,少的可就不是手了。”
那厉鬼本还面露厉色想报复回去,不想看见了什么,他脸色瞬间惊恐,吓得连忙跑走了。
这时,一穿着青衫的年轻男子脸色焦急地走过来。
“娘子,这是发生了何事?你没事吧?”
赵云清摆了摆手,用手比划着和男人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儿。
见她无事,宋钰脸色这才稍缓和了些,他朝温桑桑感谢道:“多谢这位姑娘救我娘子。”
温桑桑:“路过不平,拔剑相助罢了。”
宋钰看着温桑桑手中的飞云剑,神色微变,旋即道:“此地人迹罕至,仙人若不介意,可坐下吃口茶再走?”
温桑桑微愣,这人…不对,这鬼竟然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温桑桑:“不必了,我还有事,对了,你们可知九幽河畔那曾经监禁九公子的地方在何处?”
宋钰指着前面,“往这儿一直沿着马路走,翻过眼前这座山,便有一宅邸,那便是当初监禁九公子的地方了。”
“多谢!”
温桑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宋钰不由轻笑一声,原来是那个人,他转身神色柔和地对赵云清说道:“娘子,天色不早,该收摊了。”
赵云清点了点头转身走进身后的屋子里。
她走后,自宋钰身后出现了几名鬼差。
“府君。”
宋钰眼底泛寒,“把刚才那野鬼扔油锅里去!”
“是。”
…
“吱呀!”
掉漆的木门轻轻一推,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响声,一袭白裙的温桑桑踏入府邸时,只见满目苍痍,枯枝落叶铺满了庭院,门窗上积满了灰尘。
她走进去的那一刻,回忆瞬间涌了上来。
这里分明就和秦九昀在苏州城的那座宅邸一模一样。
温桑桑眼眶有些湿热,她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只为了寻找属于那个人的痕迹。
可是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找到,四十年,八十年,百年,都没有了他的痕迹。
温桑桑浑身都好似失去了力气一般,她蹲下来抱着膝盖,泪水滴落在满是尘埃的地上晕染开来。
“喵~”这时,不知何时,一只狸花猫蹲在了门口冲着温桑桑叫着。
温桑桑抬眸看去,那狸花猫立刻便跑走了,还“喵喵喵”地叫着,好像在提醒温桑桑跟上。
温桑桑起身跟了上去,那狸花猫跑进一间房间里。
温桑桑走进去,眼前的一切都让她震惊在了原地,千盏烛火照得一室干净又明亮,无数张画像挂在眼前,每一张都是她,而每一张都让她脑海里瞬间多了一段她从未有过的记忆。
“九公子曾下凡厉劫,他遇到了一只狐妖,他与狐妖相知相恋,不想当时的天界被恶神所掌控,恶神干扰了他的劫数,本不属于那个世界的魔种被恶神放到了那个世界,天定之人尽数被屠,那个世界的命数被改变,九公子历劫失败后入魔,狐妖也死在了他怀里…”
温桑桑突然头痛欲裂,她捂着头痛苦地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