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蜃的头顶上方，正有一个水蓝色圆珠静静漂浮着，其上还散发出一圈圈半透明的水波纹。
正是这一圈圈涟漪将斗转星移化为无形，使其失去效用。
林牧直勾勾的盯着水灵珠，眼睛一眨不眨，心里惊叹不已，‘蜃那家伙竟能催动先天灵宝？’
就在林牧愣神之际，蜃终于动了。
水波一阵荡漾，蜃的身躯一个盘旋自蛤蜊中冲出，旋即越变越大。
转瞬便化为千丈大小，近乎与林牧持平。
神奇的是，它那庞大的蛟龙身躯看上去依旧有些似真似幻、朦朦胧胧，时而扭曲变形，时而若隐若现，很不真实。
林牧双眼一眯，‘这是……法相真身？又或者依旧是幻术？’
便在此时，蜃的声音悠悠响起，却并未见其开口说话，好似直入心灵一般。
“人类，你究竟哪位上古大能？才刚突破炼虚期就能施展法相真身，甚至能将空灵扇和幽冥殿彻底炼化！这绝不是区区一名炼虚期便能办到之事！”
林牧扬了扬眉，上古大能？
哪来的上古大能？
这些家伙一天天的真能联想……
嗯，修仙功法加炼化九阶灵宝，确实容易让人想岔了。
至于法相真身，或许和法则踏入第四重有关。
先前耗费十来个小时突破，不但将血珠和魂晶消耗一空，还抱着悟道碑不断参悟。
加上阴阳二神远超常人，融合为一化为虚无后，对法则感悟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层次。
这才能在如此短时间将各种法则全部提升至第四重。
否则即便以林牧的天赋，不闭关十天半月，也根本不可能将那么多法则全部突破界限。
此外，掌握第四重法则，便是凝练法相真身的门槛。
林牧在突破至炼虚期时，福至心灵，自然而然就成了。
顺带还领悟了三种法相神通，分别为不灭金身、毁灭之瞳和三头六臂！
就连法力和神识，也壮大了数倍之多！
正是因为有了种种加成，才能翻手将魂给镇压。
不过林牧也懒得与其多做解释，一刀劈飞两头百丈蛟龙后，脚下猛力一踏，虚空一震，三头六臂的法相真身便朝蜃杀了过去。
化为千丈蛟龙的蜃却没有任何举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林牧到来。
随着影魅之刃落下，却好似斩在梦幻泡影上一样，没有收到任何阻碍。
庞大的蛟龙身躯轻而易举被一斩两段，不见一滴鲜血。
林牧眉头一拧，‘果然是幻术吗？这家伙的幻术真假难辨，不但模样惟妙惟肖，气息也完全处在六阶巅峰，真是恐怖啊！’
就在他感慨之时，被斩为两段的蛟龙身躯一阵扭曲，又再度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人类，哪怕你是大能转世又如何？本神的幻术早已妙到毫巅，堪比灵域！仅凭你如今的实力，就算学会了九幽神瞳，也不可能勘破！”
蜃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旋即话锋一转，“通过方才的交手，你的实力已经得到本神认可，无需打生打死。不如，你我携手合作，共同前往上界如何？”
说着，还指挥其余十头蛟龙齐齐停了下来。
林牧满脸古怪的看着对方，这家伙倒是有点意思，怎么见人就想合作？
只听蜃继续说道：“到了你我这等层次，目的无非就是前往上界继续修炼。而且魔劫降临，想要通过中州前往上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合则两利，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哦？中州那边莫非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林牧有些好奇，这家伙不是才刚脱困吗？
为何连中州之事都能知晓？
蜃呵呵一笑，“深渊之上便是迷雾海，本神自有手段探查。否则的话，魂那家伙又怎可能在此布下大阵？”
林牧心头一跳，没想到魂竟是在这家伙帮助下布下的大阵。
看来二者早有协商，将人妖两族全都算计了进去，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魂提升万魂幡品阶？
可是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莫非以二者的实力，也无法前往上界？
想到这，林牧开口问道：“想要通过中州前往上界，到底有什么困难？”
“呵呵，在没有达成合作之前，你以为本神会说出来吗？若是没有本神，凭你自己想要抵达中州，也不知需要耗费多少岁月才能闯过这片迷雾海！”
“迷雾海吗？”
林牧的三颗脑袋四下看了看，不由点了下头。
这片迷雾海至少覆盖了数千万里方圆，即便以他如今的神识，想要找对方向也极为麻烦。
略一思忖，林牧接着问道：“若是与你合作，那魂又该如何处理？”
蜃淡淡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魂，毫不在意的说出了四个字：“悉听尊便！”
林牧眉头一挑，“有你这样的合作伙伴，还真是幸事啊！”
蜃自然听出了言语中的嘲讽，不以为意道：“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既然技不如人，那也怪不得本神！”
“人家可是将先天灵宝水灵珠都送给你了，结果说放弃就放弃？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义了？”
“水灵珠？”蜃嗤笑了一声，“如此宝物即便留在他手上，也发挥不了任何用处！以水灵珠来换取万魂幡进阶，一点也不吃亏！”
“可你们不是约定好一同前往上界的吗？难道没有发下天道誓言？”
“天道誓言只约定不能对其出手，并助其提升万魂幡品阶！前往上界只是顺带，又没有规定本神一定要护住他！约定之事本神都已办妥，他自己实力不如人，自然算不得违背誓言！”
“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可以杀了他？”
说着，林牧还朝魂那边看了一眼。
二人说话的声音并未遮遮掩掩，全都被魂听了进去。
哪知魂却没有丝毫反应，就那样被镇魂锁链束缚着，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关心！
见其如此淡定，林牧反倒皱起眉来，‘这家伙有些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