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他给小女孩撑着一块空间
姜棋风崩溃地看着姜母手中的剪子：“母亲.....”
姜母见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更用力了一分。
“不要！”姜棋风眼泪滑落，跪在地上惨然一笑：“儿子....答应。”
“姜棋风，你胆子真的大。”迟熠羽从墙上跳进姜府。
在姜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剑划伤跪在地上的姜棋风，然后站在一旁，把剑搁在姜棋风脖子上。
“朕看你们两母子是活腻了。”迟熠羽冷冽着脸看向姜母。
姜棋风捂住伤口没敢说话，而姜母则是放下了剪刀，心疼地望着儿子：“风儿！”
陛下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姜棋风，你与阿云成婚前，怎么与朕说的？嗯？”迟熠羽想起迟思云面色惨白的样子，心底的火就噌的一下起来了。
索性又割了他一刀。
“陛下，公主.......”姜棋风捂着伤口不敢看迟熠羽，他是爱公主的，可是，母亲是生养他之人，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他又怎能不孝不敬。
燕王当初救了他与母亲，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又怎能不报。
迟熠羽看出了他的挣扎，嘲讽笑了一下：“优柔寡断，没有主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姜棋风，你真可笑！”
“你的痛苦抉择是建立在伤害阿云感情的基础之上的。”
“你明明可以拒绝的，但你偏偏既要又要。”
迟熠羽说的话撕下了姜棋风的假面。
姜母想要上前救她儿子，拿着剪刀就要上前。
可惜还没靠近，就被迟熠羽身边的暗卫一脚踹了出去，砸倒了一片椅子和桌子。
姜棋风大喊道：“母亲！”
“陛下，求求您，放过微臣母亲，所有事情都是微臣做的，臣愿意以死谢罪！”
姜母听到他这话，连忙和迟熠羽说道：“我们母子只是知恩图报有错吗？！”
迟熠羽一脚按翻姜棋风，挥挥手给暗卫指示把姜母抓了起来。
“你觉得朕有那么多时间和你掰扯？”迟熠羽不耐烦地说道。
他是辩手吗？还要说赢对方。
能武力镇压，为什么要去说服。
“姜家谋逆，窝藏叛贼，现押入大牢。”
“不是母子情深吗？责令狱卒每天对其中一人轮流用刑，另一人旁观。”
姜母听后当即想咬舌自尽，让她眼睁睁看着儿子受刑，她做不到！
迟熠羽眸尾弯起，又补了一句话。
“谁敢自杀，就将另一人游街，枭首示众。”
姜棋风当年成为状元游街之时是姜母最为自豪的事情，她根本不能接受儿子变成囚犯游街，受人唾骂。
正准备咬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被暗卫带走。
迟熠羽正要走的时候，却忽然被姜棋风拉住衣角：“陛下，若我说出燕王的位置，可否允我再见公主一面？”
“只要看到公主安好，我便安心了。”
姜棋风鲜血淋漓，手紧紧抓着迟熠羽。
迟熠羽索性割掉自己的衣角：“滚。”
若姜棋风怎么都不肯说出迟岭的下落，他还高看一眼。
结果，为迟岭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都成这样了，才想起来对不起阿云，要用迟岭的消息来换。
“呵，内奸没当好，好儿子也没当好，丈夫的身份更是没做好。”
唯一有用的就是在朝堂上的确是个为百姓着想的臣子。
但是，这样的人数不胜数。
能被他提拔进朝堂中的人无不都是这样的人。
迟熠羽懒得看他，让暗卫把他拖去大牢大不了严刑拷打，总能问出来。
他回了皇宫中，迟思云缓缓苏醒过来了，她将一直拿着的东西递给迟熠羽。
“六哥，这是我在古医书上找到的一个药方，能对疫病的防治应该有用。”
“轻鱼姐姐她们那边应当能减轻一些压力。”
她醒了之后，并没有问姜棋风的事情，而是先关心疫灾的事情。
迟熠羽像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揉了揉迟思云的脑袋，然后才接过那个药方。
“阿云，答应六哥一件事好吗？”
迟思云以为他是要说自己和姜棋风的事情：“六哥，你说。”
“好好照顾自己，六哥只要你平安快乐。”
迟思云鼻头一酸，眼泪滴落，她哽咽道：“六哥。”
心中一直憋的委屈终于有了说的地方。
“我今天真的好难过。”
迟熠羽慢慢听她说完了心里所有的话，中间一直很温柔地看着迟思云，直到她说到困，歇下之后才离开。
竹桃等迟熠羽离开之后才慢慢进去帮迟思云掖了掖被角，然后就一直守在那里。
大牢中，半月过去，姜母最终没有承受住每日看着儿子受刑的痛苦，松口说了迟岭可能在的地方。
而渭河盆地，临时搭的营帐中，言书安正把奏折写好，看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把怀中的一封信和那封奏折一起递给了信使。
“言大人，搬石头的人有些不够，您看，是不是再要一些人来帮忙。”
言书安站起身来，这几月来，他晒黑了不少，他脱下身上的官服，换上有补丁的衣服：“调来还需要些时间，我先去帮着忙。”
搬石场上，言书安身上是打着补丁的衣服，挽起袖子和渭河的百姓一起搬着石块重建他们的家园。
“言大人，喝口水吧~”一个只到言书安大腿的小女孩双手捧着一个干净的碗笑着朝他走来。
言书安放下石头喘了口气，蹲下来和她平视，温柔说道：“多谢。”
小女孩笑的很开心，还帮他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
忽然，土地一阵翻涌，言书安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
“快！跑到空旷的地方，地龙翻身了！”
小女孩吓着了，地面又开始晃荡，她一个站不稳坐在了地上。
身后的数颗石头翻滚而来，刚建到一半的房子坍塌了下来。
言书安瞳孔放大，将小女孩紧紧护在了怀里。
........
都城刚拿到言书安奏折和信封的迟熠羽，随之而来就得到了一个消息。
言书安死了。
死之前怀里护着一个小女孩。
他给小女孩撑着一块空间。
迟熠羽拿着那封信在御书房一个人静坐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