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叫做众生相吧！”
赵善伸手往脑后一抓，将这法宝拿在手中，开口说道。
佛经中有云：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其中所谓的众生相，便是芸芸众生对于自我的认知与形象的执着，与这环上铭刻的诸多人脸，以及他们的姿势刚好形成了一种冥冥中的契合。
而且凡所有相，即是虚妄这句话，也很符合这件法宝的风格。
赵善松开手，这法宝立即悬浮在他的面前，与胸齐平，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来，朝着圈中轻轻一点。
啵！
明明是什么都没有，但空气当中却泛出一道涟漪，撞在圈身上之后，迅速弥漫出微微的光来。
“三花聚顶本非幻！”
忽然间，从赵善的左边，竟然走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来，一手抚胸，一手背后，朗声说道。
“脚下腾云亦为真！”
紧接着，从赵善的右手边，又走出一个他来，面带笑容，轻声应和道。
然后两人齐齐对着赵善躬身，拱手行了一礼。
“道友，你看我们有几分像你？”
张口说的话却是一模一样。
“厉害！”
赵善背着手，围着这两个自己走了一圈，不由得啧啧称奇。
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挺帅的。
咳咳，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仅从外表，声音，甚至是气息来判断的话，这活脱脱就是他，站在地上连影子都有，三个人站在一起，简直难辨真假。
唰！
不过他伸出手来，却直接穿过了这两人的躯体，显然就算看起来再真，也只是幻影罢了。
这便是众生相的第一个能力，能够分化出与赵善一模一样，甚至气息都相同的虚幻分身，至于投放距离则是以赵善消耗的法力为准，法力注入越多，那么投放的就越远。
这个功能，赵善觉得就很像是后世科幻电影当中，经常出现的全息投影，而且是足以以假乱真的那种。
虽然只是幻影，没有战斗能力，但不管是用来传话，探查情况，又或者是遭遇强敌，选择逃跑的时候，都是极好的手段。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幻影由于和赵善气息相同，因此如果有针对赵善的诅咒或者法术来袭，那么便可以幻影来代替，做到以假代真。
如此一来，赵善便算是有两重防御在身，首先针对他的法术诅咒等，要先过鬼母这一关，就算突破了鬼母防守，那么就会落在幻影身上，替代赵善中术。
安全感顿时又暴涨一截。
当然，众生相短时间内，只能分化出九道幻影，再多就会失真，不过赵善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这只是众生相里面，并不算核心的能力之一。
以赵善的思路进行炼制，众生相是偏向于防御性质的法宝，因此其核心能力实则有两个。
“大！”
赵善意念一动，众生相迅速扩大，从比人头略大的圈，直接化作了直径两米左右的大圆，而其表面的纹路也发生了变化，从正面或者负面的人脸，变成了山川地势，草木鸟兽。
赵善抬起腿，朝着圈中一步迈出。
嗡！
明明透过圈能够看到对面，但他的脚竟凭空消失，紧接着赵善再走两步，竟彻底消融在了空气当中。
咻！
在赵善消失之后，众生相则是迅速缩小，最终化作指环大小，然后一根白皙手指从中浮现，刚好戴上，消失不见。
整个山岗之上，顿时除了阴气带来的风声呼啸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
“这便是吞噬了那魔器碎片中的镜中鬼蜮后，众生相中的空间？”
赵善此时所在的，却是一个极为奇妙的地方。
因为他在另一座卧牛山上！
只不过这一座卧牛山，和外界完全是反过来的，就像是镜像的另一面，而且赵善目之所及，整个空间都只有两种颜色，那便是黑与白。
就好像是一幅水墨画中的世界，就连他自己，也变成了黑白两色。
“镜域！”
赵善低声沉吟道。
眼下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实际上是众生相倒映过来的现实世界，比起从血腥玛丽手中获得的镜中鬼蜮，要深上一层，甚至能够用来存放东西，但比现实世界则要脆弱的多。
这可以算作是另一个维度，同时也是众生相防御的核心思路。
叠甲再厚，那终究也是能够被命中的目标，然而直接开辟一个小的境域，自己藏在里面，那敌人根本就找不到，直接就是无法被选中的目标！
空间，才是最强大的屏障！
当然，由于镜域本身的脆弱性，所以遭遇强大力量，还是会被崩坏的，这就和赵善先前摧毁镜中鬼蜮是一样的。
“而且，这消耗也太他妈的大了！”
赵善只是在这镜域待了不到十秒，就感觉精气哗啦啦的投入进去，脸上血色迅速减少。
“出！”
他从手指上取下众生相，重新化作大门，走了出去。
“回去必须得尽快突破大法师了，不然用精气驱动法宝，怕是要直接把我榨成人干！”
赵善被精气流逝的速度，搞的心惊肉跳。
一旁的碎石当中，僵尸从里面钻了出来，张嘴吞下了几个“血瓶”，他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一些。
如果说法器大法师以下还能以精气操纵使用的话，那么法宝就几乎是非大法师不可用了，毕竟在功能强大的同时，法宝的消耗也是极为恐怖的。
灵气昌盛的时候，法宝还能自行吸纳灵气，但眼下末法时代，所有消耗都由修炼者支付，自然更是夸张。
而众生相是系统为赵善量身定制推演出来的法宝，自然按照他的极限来的，不至于无法使用，但使用起来也颇为极限，属于勉勉强强，刚好能发挥功能的水平。
“呼，再来！”
不过赵善可是能氪精的男人，很快便觉得自己又行了，于是对着众生相啪的打了个响指。
嗡！
众生相再次扩大，但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圈中多出了一些模糊的图案，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这都是水潭，河流，玉石，甚至是断裂的兵刃。
而他们的共同点，都在于能够反光形成镜像。
“就这个吧，离我最近！”
赵善一边感受着体内精气哗啦啦的流淌出去，就好像是被大功率抽水泵在抽一样，一边选定了目标。
咻！
下一秒，众生相主动朝他而来，直接将他圈入其中，然后连人带圈一起消失不见。
紧接着不远处，一个人头大小的水洼当中，突然泛起涟漪，众生相从中浮现，与地面平行且迅速扩大，然后竖了起来，赵善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吧，确实很近。”
看着五六米外，自己原本站立的地点，赵善耸了耸肩。
一旁的僵尸则是大口的往嘴里塞着“血瓶”，一刻不停的反哺给赵善。
镜域，镜遁！
这便是根据赵善的要求，众生相所衍生出来的两大核心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