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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科幻小说 > 西幻:我成了神秘生物 > 第186章 妈妈三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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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通往天空希望城的路修好了,不过说实话,这条路的使用率并不高。每周大概有几个商人会走这条路,但大多数人不喜欢我们只接受以物易物,而不收钱的交易方式。没关系。每当我开始不耐烦的时候,佩内洛普就会反复告诉我,这些事情需要时间。我确实经常不耐烦。谢天谢地,有她在,还有我们运往利里奥普的木材、食物和水源项目让我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传送阵比我的好太多了,我还是有点不爽。” 玛格丽特抱怨着,用前腿在我们运来的金属条上做标记。

“利里奥普的空间魔法可是经过数千年的迭代和发展,” 我提醒她,“你可是从零开始建造了通往佩内洛普家的传送门。这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但我们真的有必要把它拆了当材料用吗?” 玛格丽特嘟囔着,“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耸耸肩,咬了一口多余的金属块,“你超级厉害又聪明,玛格丽特,这就是我们一开始就信任你建造这个的原因。别妄自菲薄。”

“你们俩都很矮。” 佩内洛普从我们上方降落下来,她鳞片的蓝色与她的蓝色长裙相得益彰。

“哇,你也好啊,佩妮。” 我坏笑着,这促使她用尾巴缠住我的腰,把我高高举到空中,晃了我几下,最后把我的脸倒着悬在她面前。

“别叫我佩妮,你这个小虫子。” 她坚定地说,但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好的,维苏威女士。” 我用尽可能优雅的声音说道,“当然了,维苏威女士。”

她捧住我的脸,把我拉近,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玛格丽特,你介意我把维塔带走吗?” 佩内洛普问道,“教会的联络人马上就到了,在我又要被困着和他们聊上几个小时之前,我得去虐杀点东西发泄一下。”

“你为什么要维塔陪你去?” 玛格丽特问。

“其实也不是非要她,我只是爱她。”

“哦,说得也是。” 玛格丽特点点头,“行,目前我自己能处理不少事。祝你们虐杀怪物玩得开心!”

“严格来说,我这是在为我们的肉类储备做贡献呢!” 佩内洛普笑着说完,把我抱进怀里,然后飞走了。我本可以自己飞,但这样也挺不错。从这里能清楚地看到我们镇子的扩建情况,现在我们的镇子终于有名字了:米玛斯。这名字是塔尔选的。

米玛斯看起来和一个月前差不多,只是更大了。我们向各个方向扩张,很快就为陆陆续续来到我们这个古怪小镇的新移民建造了足够的房屋,这也是我对这条路感到满意的另一个原因。吸引人们来这里生活的原因很简单:我们接纳任何人,无论他们多么贫穷饥饿,我们满足他们所有的基本需求。我们给他们食物、衣服,给他们一个家。然后,如果他们有能力工作,就工作。如果他们拒绝工作,或者工作不认真,我们就会和他们谈谈这里是否适合他们。不过到目前为止,这都不是问题;那些绝望到向亡灵法师求助的人,通常都知道怎么把工作做好。

说到工作,我们让凡人做的大多数工作,一开始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基本需求,但也有一些志愿者帮忙指挥亡灵,参与非城镇开发项目,主要是为了满足利里奥普的需求而进行的资源收集和储存工作。我和佩内洛普现在就在为此做贡献,我们飞到森林中央去虐杀动物。

这总比虐杀人好吧!对巨龙女士来说,适当的发泄很重要。

没错!总的来说,佩内洛普的情况好多了。她的情绪大多已经稳定下来,不过相比以前,还是有点…… 容易波动。情绪更强烈,也更容易毫无预兆地变化。她的灵魂依然充满活力,那些泡泡像对流一样翻滚着,一些游离的原则碎片在其中舞动。当我们飞过森林深处的一些大型生物,让它们的内脏微微沸腾时,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 真的是咯咯笑,她的鳞片闪烁着各种蓝色。我没有对此发表评论。她对自己的情绪波动很敏感,而且我们出来是为了放松压力,没必要去戳这个问题。她并没有危险的不稳定或疯狂之类的情况,只是…… 还不太习惯感受各种情绪。也许这其中有某种程度的创伤,但尽管她比以前更容易心烦意乱,但也比以前开心多了。我们都认为这总体来说是好事。

说实话,综合各方面考虑?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塔尔和我既是两个人,又是一个人,这很奇怪,瓦尔卡人还是一群固执的蠢货,这也一如既往,但很难说这不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之一。只是…… 没有什么紧迫的事情压在我心头。没有威胁,没有危险,没有迫在眉睫的问题。即使在利里奥普的时候,先是被曝光是维塔,接着又要应对翠顶镇的接管,压力一直很大。但现在呢?什么都没有。我们有一个计划,而且正在顺利实施。自从上次我和佩内洛普开始约会以来,生活还从未如此美好过。…… 大约三个月后,我所在的城市遭遇了一场感知事件。这和利里奥普下次经过的时间差不多。但这应该只是巧合。肯定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两次,对吧?

哦,维塔!娜乌拉在我们的海洋世界里戳了戳我。你有没有可能抽出时间,来安排我们之前说好的见面?如果交通有问题,你阿塔纳托斯那一边的始祖知道怎么找到我的岛屿。

呃。我就不该指望好事能长久。

当然可以,娜乌拉,我回复道。我大概不到三个月就能回家了,我想那时我有时间。

按照哪个群岛的时间算一年?娜乌拉问。利里奥普的吗?

嗯,是的,我确认道。你不在我们这个群岛吗?

岛屿并不是围绕整个迷雾守望者运行的,它们和其他大约一百个岛屿一起,以紧密的环形移动,形成各自的昼夜循环,这些岛屿构成一个 “群岛”。这对玛尔罗萨来说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对维塔来说却很震撼。

不,亲爱的,我在尽量隐藏自己。我为什么要在自己所在的群岛投放像沃罗西佐兽这样的焦土生物武器呢?…… 不过现在想来,我觉得你得确保它们不会毁掉附近的岛屿。这可能在十年二十年后给你带来危险。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你懂我的意思吧。

…… 我明白了,我回复道,强忍着骂她是个十足疯子的冲动。谢谢你的提醒,娜乌拉。

抱歉,亲爱的!要是早知道你会出现在下面,我就不会把我的宝贝们放在那里了,真的!

一方面,我真的很感激她。真的,我是真心的。能有像娜乌拉这么强大的人无条件支持我,这感觉太棒了。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惊讶于这样一个强大的人居然真心乐意我在她身边,所以当时我也没怎么去评判她的行为。然而,每天和凡人一起工作,都让我对她随意漠视凡人生命的态度愈发感到沮丧。我不知道她到底对不对。随着时间推移,我会不会也变得和她一样冷漠呢?杰利萨说我最近已经有了很大改善,但她要是不在了,我会不会又变回老样子?我想我可以让她永远留在身边,但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而且也许她活得够久的话,最终也会认同娜乌拉的观点。我想说这种事不会发生,简直难以想象。但现在的我,对三年前的维塔来说,同样是难以想象的。我太清楚一个人可以发生多么巨大的改变了。不过,我暂且把这些想法搁置一边。我可不想让娜乌拉察觉到我在这个问题上的强烈情绪。

你希望我独自去吗?我问她。

哦,随你喜欢!她回答道。要是有朋友或宠物,也可以带上,我很想见见他们!

好的,我看看有没有人感兴趣,我告诉她。回头再聊。

很快见,维塔!

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现实世界,佩内洛普正关切地看着我。

“一切都还好吧?” 她问。

“嗯,” 我叹了口气,“我们的关系正式发展到你被邀请见我家人的阶段了。”

“哦?” 她问,“哪一个家人?”

“那个危险的。”

“啊,不错,” 佩内洛普干巴巴地说,“我生活里这些美好的蓝色让我感觉有点失衡。但要是黑色和蓝色一起,那就更合我口味了。”

“黑色、蓝色,还有黄色,” 我叹道,“我们这类人就像一大块淤青,不是吗?”

“我肯定不会那么糟糕的,” 佩内洛普安慰地捏了捏我,“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再糟糕到哪里去呢?”

“问题就在这儿,” 我嘟囔着,“我真希望我们不用去验证这个。”

她笑了起来,因为她正处于那种爱笑的情绪中。

不过这很可爱啊。你不能否认这让我们心情都变好了。

是啊,好吧,她确实超级可爱,但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让这种担忧破坏本应美好的一天。我不喜欢欠娜乌拉人情,一点都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但尽管她很邪恶,她是真的喜欢我们。我们知道这点,能从她的情绪中感受到。不会那么糟糕的。如果我们对她的计划很重要,我们就有很大的谈判空间。如果我们对她的计划不重要,她一开始也不会对我们有太多期望。我觉得她很乐意我们互不干涉,在对抗迷雾守望者的事情上互相支持。

呃,我知道,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你懂的吧?好事在我这儿总是不会长久。

“…… 你在自言自语吗,佐伊?” 佩内洛普问。

“嗯?哦,对,抱歉,” 我点点头,“塔尔和我刚刚在讨论娜乌拉。”

“我得承认,我还挺期待见到她的,” 佩内洛普微笑着,“她是我们所知最强大的生物法师,甚至可能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她能凭空创造出整个物种!光是想想我就激动得不行。”

“是啊…… 那肯定很酷,” 我表示赞同,伸手捧住她的脸亲了一下,“我感觉她会很乐意在真正懂行的人面前展示她的设计过程。她超级聪明,还很爱聊天。”

“挺有意思的,这个一直贬低凡人关系价值的女人,却像只特别孤独的小猫一样黏着你,” 佩内洛普在吻结束后若有所思地说,“‘哦,我其实不需要你,我又强大又独立,等等,别走,继续关注我!’”

“她没那么黏人!” 我抗议道,但还是忍不住和她一起笑了起来,“我们也就大概…… 每两周聊一次。”

“没错,按照她所说的,像她这样高贵的不朽者的时间尺度,这差不多相当于每隔几分钟就聊一次。你真觉得她既尊重又能像和你交流这么频繁的人,还能有谁呢?”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我承认,“等我们见到她本人就知道了。”

“我想会的,” 佩内洛普点点头,“你觉得她长什么样?”

“我是说,她想长什么样就长什么样吧。” 我耸耸肩。

“对呀,这就是我的问题,小笨蛋,” 佩内洛普轻笑着,在我本该是鼻子的地方轻轻点了一下,“她自称女神,最喜欢的事就是摆弄自然发生论。像她这样的生物法师会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呢?”

“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坦言,“谁知道她最初是什么样子,但…… 嗯。我对她的印象是她很谨慎。她首要且最重要的事就是避开迷雾守望者的注意,所以如果她的身体没什么特别之处,我也不会惊讶。毕竟对她来说,身体死了也无所谓,那干嘛要花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呢?”

“嗯。也许吧。但我觉得她能在安全和虚荣之间找到平衡。她总得找点乐子,而且她看起来确实挺自负的。”

“嘿,我想你说得对,” 我表示认同,“我不知道。我感觉她想把这个留作惊喜。”

“那就意味着我们一起猜猜会更有意思!” 佩内洛普兴奋地指出。

“好吧,好吧,我会继续想想的,我的女士,” 我笑着轻轻戳了戳她的腰,“不过你该去参加那个会议了。”

“哦,该死,我想也是,” 她抱怨着,鳞片从蓝色变成了橙色,“我现在这样很难集中精力处理事务。这大概就是情绪高涨日子的弊端吧。”

“你能应付得来的。” 我安慰她。

“我能应付得来,” 她认同道,“我曾摧毁过军队,让国家屈服,我不会让情绪的突然波动阻碍我。你回去找玛格丽特吧,我肯定我不在,她已经开始想你了。”

“哦,那肯定,” 我坏笑着,因为玛格丽特肯定已经完全沉浸在法术公式里,连我走了都没发觉。说实话,她可能是最适应摆脱对我盲目爱和服从的亡灵了。她就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们的过去。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西奥多拉不想再见到我,这完全可以理解。作为亡灵,她没办法离开去别的镇子生活,但她确实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她已经把灵魂存储和修复项目交给了佩内洛普和玛格丽特,出于礼貌,我会留意她在镇里的位置,确保我们不会碰面。她似乎很感激,但每次意识到自己对此感激时,又会有点受创伤的感觉,这让我……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杰利萨一直在和她交谈,我觉得这挺有帮助的。杰利萨人真好。

我的其他大多数亡灵对我还保留着一定程度的喜爱,但我们的互动变得有点尴尬。维塔明是最糟糕的。我们没怎么聊过这个,但她不再叫我 “妈妈” 了。其实…… 这挺合理的。我除了像逗宠物一样逗逗她,也没为她做过什么。

事实证明,有时间放松下来思考事情,并不总是那么有趣。

当然,还有诺拉,她仍然固执地拒绝让我解除对她的精神控制,这就很奇怪了,因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想消除她对我的爱慕、服从和认同的强制指令,但她还是拒绝,这与她受到的强制指令相矛盾。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每次我提起这个话题,她就会惊慌失措,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再谈这件事了。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搁置着。

其实,关于这个我有个推测,塔尔突然说道。从很多方面来看,诺拉的死是双方背叛的结果。她曾试图把我们推向一个最终会导致我们更早被关进四号站点的境地,而当我们真的被送到四号站点时,我们故意让她目睹了他们对我们施加的许多折磨,因为我们就是记仇的混蛋。这显然让她精神崩溃,产生了严重的负罪感,毕竟被迫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去爱的人遭受自己曾想加诸于他们身上的折磨,肯定会让人崩溃,产生严重的负罪感。然而,她仍然记得那种坚信自己是正确的、相信我们会没事的感觉。她还记得对我们所作所为的恐惧,以及让我们明白亡灵魔法有多邪恶的迫切感,而且她很清醒,知道一旦获得自由,这种感觉只会更加强烈。当我们不再强迫她爱我们时,她会恨我们,而她太爱我们了,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不幸的是,理解问题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能找到可行的解决办法…… 嗯?我现在控制着身体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佐伊没有回应我,但没关系。可以说,她可能 “不在”,但实际上她在听,因为即使我们思考方式略有不同,我们的记忆却是相同的。我在玛格丽特旁边降落,开始工作,抱怨这项任务实在太麻烦了。如果维塔没有掏空我们的记忆核心,我们或许就能将其整合,而不是完全吞噬玛尔罗萨的灵魂,要是能完美记住如何完成这项任务,事情就会简单得多。作为玛尔罗萨,我们过去几乎能下意识地依照记忆行事,让身体充满对一项任务的完美认知,即便我们这辈子从未做过这件事。现在我们却得实实在在地思考,这有点烦人。

我们花了大半天时间在传送器上,第二天大部分时间也在弄这个。当一切都平静时,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快,放松的身心不知怎的就让分秒和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我发现自己更多时候以塔尔的身份出现,因为我比佐伊继承了更多玛尔罗萨的世界观,而玛尔罗萨更习惯平静、快乐的日子,更不用说她还受过社交策略方面的训练。玛尔罗萨的记忆让我们在这方面好了很多,但显然我们还不是最出色的。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玛尔罗萨在这方面和维塔有很多相同的问题,这也是她们能很好融合的部分原因。将我们曾经的两个人格与现在的两个人格进行比较很奇怪,但我认为这种视角很有用。

不知不觉,又一个月过去了,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多月。随着利里奥普越来越近,很难不感到焦虑,担心原材料的供应不足以给女王们留下深刻印象,但理智上我知道她们不应该有什么实质性的反对意见。家乡值得期待的东西比令人害怕的要多得多。说实话,我有点恼火娜乌拉这么快就叫我去见她,因为这肯定会占用我原本希望和阿塔纳托斯家族共度的时间,我本想把他们介绍给翠顶镇的朋友们,当然,还有佩内洛普。不过,这更让我有理由充分利用这段时间。传送器已经完成,再过几分钟,利里奥普就会近到我们可以测试它。我很快就能再次见到塔拉了。

岛上几乎所有我在乎的人都来为我送行。林恩、罗文、我的人类兄弟姐妹、阿尔特里斯、图 - 基尔、维塔明、拉克、杰利萨,当然,还有佩内洛普。在这些人中,只有最后一位会和我一起去;我所有的人类亲属都认为,如果我把塔拉带到这里,他们会更自在地和她见面。他们坚持称之为 “海沃罗克” 的地方,对翠顶镇的人来说,仍然有点像可怕的怪物。图 - 基尔说他为我们工作最开心,而且我们给他安排的工作都在这里,拉克似乎对利里奥普文化或我的家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不能因此过多责怪她。我们现在相处得比以前好多了,但我们还不是那种最要好的朋友。不过没关系。佩内洛普才是最重要的。

“我真的觉得今天我应付不来,” 佩内洛普抱怨着,她黄色的眼睛看起来微微有些充血。她很可能一直在哭,鳞片呈现出深灰色。哦不。

“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只是情绪不好的一天?” 我犹豫地问道。

“只是情绪不好的一天,” 她嘟囔着,擦了擦脸,“我感觉糟透了,而且我不想因为今天的情绪影响你家人对我的第一印象。”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沮丧的表情。这…… 很烦人。真的很烦人。我们已经期待把佩内洛普介绍给塔拉好几个月了!但有时候就是会这样,我们只能随机应变。

“那你可以留在家里,” 我还是告诉她,“我今天先去见玛尔罗萨的母亲,明天再来接你。”

“谢谢你,亲爱的,” 佩内洛普疲惫地叹了口气,俯身亲吻我的头顶。我用触角挠了挠她的脸颊,终于让她露出了笑容。在这样的日子里,这笑容既罕见又珍贵。“我保证明天在那儿和你碰面。”

我点点头。可怜的佩内洛普。情绪不好的日子总是很难熬。从压抑所有情绪到完全无法控制情绪,一开始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我们一直在一起努力应对。她的情绪似乎呈周期性变化,总体情绪随着时间一天天慢慢起伏。其中有规律可循,但最多也只能靠猜测。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正常人类的情绪 —— 面对正常刺激,她也能感到开心、难过、愤怒或其他情绪。只是有一种潜在的暗流,在平常日子里她几乎不会注意的事情,在情绪不好的日子里却会让她突然落泪。通常这对她来说只是个小烦恼,不会对事情产生太大影响,但现在是一大早,她就眼含泪水朝我们走来。这很明显表明她可能无法 —— 也不应该 —— 强迫自己正常行事。

明天她可能还是会难过,只是程度可能会轻一些,但说实话,这样或许更好。如果她心情极度兴奋地去利里奥普,她可能会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论疾病、生物学和种族灭绝,就算是阿塔纳托斯人听了也会被吓到。而且她可能还会要求去折磨灵能训练场里的动物。在那些情绪高涨的日子里,她对这类事情,呃,会变得异常兴奋。我敢肯定,最终她会要求我让她对我们进行活体解剖,而我肯定会答应。不过她真的既出色又可爱!

“我们收到了利里奥普的回应信号,” 玛格丽特宣布,“开始进行无生命物体传送测试。”

完成的传送平台非常巨大,因为它必须要能运输利里奥普所需进口的大量物资。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它被安置在离米玛斯镇中心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镇子有反传送场,即便没有,把大型传送平台放在防御范围内在战略上也是愚蠢的,而且即便不考虑这些,比起居民区,我们也希望它更靠近收集和储存利里奥普所需物资的基础设施。玛格丽特用瘦骨嶙峋的手指轻敲启动面板,注入一小股魔力,放在那儿用于测试的一桶水便消失了。

“好的…… 确认回应。传送成功,” 玛格丽特开心地笑了,“好了!进行生物传送测试。能把那只普布格虫带到平台上吗?谢谢。”

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镇民把一只我们用来制作几丁质工具的巨大家养甲虫领到平台上,还在那儿放了些食物,好让它待在原地。然后他赶紧跑开了,因为尽管我一直在努力赢得米玛斯镇居民的信任,但他们还是会被骷髅和虫人制造的巨大金属构造吓到。不过似乎没出什么问题,普布格虫和食物都按预期消失了。

“好了,看起来不错,” 玛格丽特咧嘴笑着,瘦骨嶙峋的手指在大腿上敲出一阵骨骼碰撞的声音,“关键时刻到了,而且…… !没错!我们收到确认信号了!实验对象毫发无损地抵达。你可以出发了,维塔!”

“谢谢,玛格丽特,” 我微笑着,走上前去给她一个拥抱。她用肋骨把我的脸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喜欢这么做。

“不客气,和你合作很愉快!” 玛格丽特轻笑道,我从她身边离开。计划是我只离开大概两周左右,不过这个行程可能会因为要去见娜乌拉而延长,特别是如果她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群岛的话。不妨现在就把所有必要的拥抱和亲昵举动都做完。

“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小家伙,” 林恩先走上前来,紧紧地抱了我一下。

“我可不是小家伙了,” 我下意识地反驳道,她笑了。“而且我当然希望我不会再去谋杀任何家庭成员了。”

“你知道吗,我可以问问你说的‘再’指的是谁,但我觉得我还是保持无知,开心点就好。”

“这很明智,” 我点点头,接着去拥抱罗文,“回头见,爸爸。”

“再见,你这个可怕的怪物,” 他回应道,揉乱了我的触角。我轻声笑了。

“维塔明,” 我看向她,坚定地点点头。

“维塔,” 小亡灵女孩双手叉腰,回以点头,“你出去的时候别再收养其他人了。”

“我可不保证,” 我坏笑着,“嘿,阿尔特里斯。”

“嘿,嘿,塔尔,” 尼克斯回应道,“你,你们两个要小心,好吗?”

“会的,尼克斯…… 不过希望在我去见任何危险人物之前,你还有机会再跟我说这句话。”

“不管怎样我都会担心的,” 尼克斯承认道,我拉她过来拥抱了一下。

“我会没事的,” 我向她保证,“爱你们三个。”

“我们也爱你。” 尼克斯回应道。…… 她是想说 “你们两个” 吗?

“你们大家对一个才离开不到十天的人,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拉克大声说道,“又不是她一离开我们视线,世界就会末日来临。”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都转过头盯着她。

“好吧,行,你们知道吗?我收回这话。” 拉克叹了口气,“我正式向命运道歉。”

“你最好这么做。” 杰利萨说,“可能没什么用,但我们能争取的助力都不能放过。塔尔,佐伊,我只想说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真的成长了很多,看到这样真好。不过别抱我。”

“我可没这打算。” 我说着,向她挥手告别,“图 - 基尔,你,呃,干得很棒。继续保持。”

“是,玛尔罗萨公主!” 这个虫人得意洋洋地说。

“好了,各位,再见啦!” 我宣布,最后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传送平台…… 结果却被我的弟弟妹妹们一下子扑倒,因为我一直故意不理他们,拿这开玩笑呢。我们笑闹着扭打了一会儿,不过最后我还是挣脱出来,跟他们好好道别,然后真的出发了。我在翠顶镇的这几个月,充实、放松又美好,但即便这里是我的家…… 嗯,再次踏上回家的路,感觉还是很棒。

“明天天一亮过一个小时我就来接你,好吗,佩内洛普?” 我回头喊道,“等收到授权,你就用传送器过来。”

“好的。” 她点点头,“我爱你,维塔。玩得开心。”

我点点头,踏上平台,任由空间魔法将我笼罩。眨眼间,我就从翠顶镇潮湿的森林来到了利里奥普干燥的洞穴,我的灵魂瞬间被一连串改变的信息冲击…… 但这种迷失方向的感觉并没有阻止我听到最期待的声音时咧嘴笑起来。

“玛尔 —— 玛尔!”

塔拉朝我跑来,她不顾传送平台的规定,冲向前差点把我撞倒在地,我一把接住她。她用两只手臂紧紧抱住我,另外两只手挠着我胸口的刚毛,手指在我的绒毛间穿梭,这熟悉的举动满是亲昵。

“你回来啦!” 她叫道,“你真的回来啦!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当然没事,我好着呢!” 我笑着说,“那个小破岛上除了我自己,没什么能伤到我,而且我已经对自己下手过了。”

“别这么说啦。” 她撒娇道,“哦,始祖啊,这也太病态了!我可担心你了,你个笨蛋!”

“我也想这么说你呢,但这里的生活超棒的。” 我轻笑道,“回来真好,再次见到你也太棒了。吃早餐吗?”

“你还没吃?” 她歪着头问。我用触角轻轻弹了一下她的眼睛,她尖叫一声,往后跳开。

“塔拉,你绝对想不到下面的食物有多难吃。说真的,只有高高在上的图 - 基尔知道怎么做阿塔纳托斯菜。和我一起吃饭的一个人,会想尽办法把放进嘴里的任何东西的味道都煮没。就比如她会先煮一遍,然后把煮出来的汤汁倒掉,再用清水重新煮一遍。”

“天呐!” 塔拉倒吸一口凉气,“她那样能获取到营养吗?这样吃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对吧!?” 我笑道,“我是说,我还是会吃她做的东西,毕竟有吃的就行,但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一直给我吃这些,想让我别再这么想,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且还真有点效果。”

“想让你别这么想?怎么想?”

“就是觉得所有食物都是好食物。” 我耸耸肩,“显然,当你实际上已经不用担心食物短缺的时候,还为食物担忧‘不健康’,但我也不知道。我还是觉得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光才是最好的,对吧?”

“呃…… 我想我也不太清楚。” 塔拉轻声笑了,“天呐,我都忘了你有多奇怪。来吧,我们去老地方吃早餐。”

“听起来太棒了!”

我们边吃边聊,我给妹妹讲我在翠顶镇的冒险经历:杀了阿瑞斯,被说服放弃夺权,与瓦尔卡达成了不稳定的和平,然后就这么放松下来,而不是像我原本预想的那样真的去打仗。

“天呐,听起来都好刺激。” 塔拉说,“我想如果那些人类只知道阿瑞斯那种人,也就不难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喜欢灵能术了,他听起来太可怕了。怪不得你的灵魂这么混乱,如果是那家伙搞出来的。”

“嘿!” 我抗议道,“他也不算完全搞出来的,他只是…… 从什么地方复制来的,或者类似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没怎么逼问他这些信息。也许他找到了瑞德的部分灵魂之类的。”

“瑞德是谁?”

“呃…… 嗯,你知道的那个人提到过,我们以前有个哥哥被万恶之源杀死了,他的代表色是红色。”

“哦。哈。好吧,也许吧,谁知道呢?” 塔拉说,“你本可以复活他问问的,我猜。”

“呃,不值得。” 我耸耸肩,“我从哪里来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不在乎阿瑞斯是怎么得到最后变成维塔的那股生命能量的,就像我不在乎她原来的身体据说还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塔拉,你和我有血缘关系,但在我看来,这不是让我们成为姐妹的原因。是爱,没有别的。”

“啊呜。” 塔拉轻声说道,“不过…… 这听起来是个很好的过渡,可以聊聊妈妈了。”

“是啊。” 我点点头,“是啊,我想是这样。她现在方便吗?”

“对我们来说?基本上一直都方便,没错。” 塔拉点点头,“始祖也想和你谈谈,但显然不是急事?”

“所以不会在我吃饭的时候,她的私人护卫突然出现了,哈?” 我调侃道,“嗯,这挺好。说实话,我想明天再去各处拜访,因为明天我要带佩内洛普四处转转。不想连着跟每个人打两次招呼。”

“哦,对!我真的很期待见到她。” 塔拉开心地说,“不过,呃…… 你知道的,先给你提个醒,不是所有女王,甚至不是所有男性,都可能对她友好。”

“呃,我觉得他们能对她发泄的恶意,她以前肯定都应对过。”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有点担心。明天从情感上来说,她可能还是会有点脆弱…… 希望一切都会没事。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在和一个永生的双足飞龙约会。” 塔拉抱怨道,“还是个有自我设计身体的!她就像个年轻的始祖,太酷了!”

“佩内洛普超酷的。” 我赞同道,很享受对我超棒女友的夸赞,“不过说回正题,呃…… 你知道的。你觉得妈妈会和她相处得来吗?或者更宽泛点说,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啊,你不太记得她了,对吧?” 塔拉皱起眉头,“我不太确定该说多少。我想…… 我不知道。她默认的情绪是‘愤懑’,但除此之外,她也没那么糟。她爱我们,只是…… 你懂的。讨厌利里奥普。而我们不讨厌。”

“她因为叛国被软禁了,对吧?” 我问,“她到底做了什么?”

“等等,你不记得了?” 塔拉问,“认真的吗?拜托,玛尔 - 玛尔,这是叛国罪。你觉得她做了什么?”

“呃…… 我是说,我不记得这里的情况是怎样,但在天空希望城,据说有超多事都能被判叛国罪。基本上就是‘你惹国王不高兴了’。”

“等等,他们有国王?呃,真恶心。”

“集中注意力,塔拉。”

“哦,嗯,我是说这里的叛国罪基本上也是这样。你把祖母惹得足够生气,就会被判叛国罪。但你也和她聊过。她很容易烦躁,但要真的惹她发火?说真的,你猜一次。你觉得妈妈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想杀了她?” 我随便猜道。要是有人这么对我,肯定会让我发火。

“叮,叮,叮!你猜对了。” 塔拉确认道。

我惊讶地盯着她。

“等等,真的吗?”

“是啊,真的。她当然被打得很惨,魔法知识也被封印了,但她确实试过。”

“哇。这事儿发生的时候我们多大来着?”

“天呐,我那时候还很小。” 她回忆道,“可能才四岁左右。”

“哇。”

她就这么被困在家里几十年?怪不得她满心愤懑。

哦,嘿,佐伊。

怎么了。

“是啊,哇。说实话,我不知道她对你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感觉,但我确实告诉她你要来了。”

“谢谢,塔拉。” 我点点头。

“你想让我陪你一起去见她吗?” 她问。

“不用啦,没事的。” 我向她保证,“我在应付不太记得的妈妈这件事上很有经验。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议。”

她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你回来真的…… 很奇怪,玛尔 - 玛尔。” 她说,“但这种奇怪的感觉还挺好。欢迎回家。”

“很高兴回来。” 我应道,站起身来,“我想该去妈妈家了。之后见?”

“当然。” 塔拉应道,“到时候见。”

我们走出餐厅,然后我腾空而起,慢悠悠地朝着目的地飞去。我不太记得玛尔罗萨的妈妈了,但我知道她的名字 —— 加罗塔女王,也知道她住在哪儿。虽然她被困在叛国前建造的房子里,但那毕竟还是一位女王的住所,比我在利里奥普的房子可要华丽得多。加罗塔的房子有三层,像城堡的塔楼一样拔地而起。它比周围的房子更冷峻、尖锐,也更实用,这表明我们的母亲可能是一位骄傲的战争女王。也许我们的这种特质就是从她那儿来的。

我在房子外面降落,与守卫保持着一段恭敬的距离。毕竟软禁也是被限制自由,所以虽然加罗塔有男仆,但他们还兼任着监视她、防止她离开的职责。她毕竟还是利里奥普的女王,所以我猜她并不缺什么,但知道自己的仆人并不真正站在自己这边,肯定会让她心里不痛快。

“玛尔罗萨公主,前来拜见加罗塔女王。” 我通报一声,守卫们一言不发地让我进去。嗯。门厅的装饰很简朴。这是有意为之,还是原来的装饰被撤掉后就没再更换呢?一位战争女王可能会在门厅摆放武器作为装饰。但叛国的女王是不被允许保留武器的。

我不太清楚这房子的布局,但很容易猜到这里唯一的女王就是加罗塔,所以我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她在一楼,所以没过多久我就找到了那个宽敞、地面铺着软垫的房间,她正在里面练习某种武术。那她肯定是战争女王了,哇哦。不用魔法,不用武器,但依然是个斗士。我还挺欣赏她的。

“加罗塔女王。” 我恭敬地打招呼,点头示意。她一开始没有回应,做完当前这一套动作后才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完美控制的平淡表情。好像这种表情就能让我们知道她的感受似的。她对我们选择的称呼感到惊讶、欣慰、沮丧,还有些受伤。

“这么快我就从‘母亲’被降格了吗?” 她叹了口气,声音平淡,“我还希望至少能在你成年前保住这个称呼呢。”

“抱歉。” 我回答,“我…… 塔拉没告诉你…… ?”

“她跟我说了要点,是的。” 加罗塔女王回答,“说你和另一个岛上的人融合了。说你不记得我了。我想,我心里有一部分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只有一部分不愿意相信你女儿不记得你是谁?” 我走进房间,问道,“我们的关系有那么糟吗?”

说实话,我一直担心是这样。我对加罗塔女王仅存的模糊记忆,普遍都不太愉快。倒不是说没有爱,而是…… 我觉得我们经常争吵。

“嗯,” 她耸耸肩,“我确实试图暗杀始祖。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你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过…… 也许你现在能理解了。”

我能理解。在我成为利里奥普的一部分之前,我认识的大多数人都想摧毁利里奥普,包括我自己。当然,部分原因是无知:只看到了海沃罗克这个没有面目的敌人,却丝毫不知它内在的美好。但我也知道很多人类,基于原则就想摧毁这个地方。这里工人和女王之间巨大的角色差异,与大多数人类对正义的理解相悖,尽管事实上他们日常所维持和自我辩护的体系,要糟糕得多。

“我的视角确实拓宽了很多。” 我点点头,“但问题是:我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其他物种的成员会试图摧毁利里奥普,但不明白为什么一位女王会有这种想法。而且,除了破坏我们的社会稳定,杀死始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呢?”

她耸耸肩。

“这从来都不是关于利里奥普这座城市。” 她回答,“不完全是。这关乎这个国家,这个理想。始祖希望我们成为孤立主义者,获取生存所需,然后无视其他一切。她不仅不关心我们边界之外的世界,还积极阻止人们去关心。只要我们付出努力,本可以阻止那么多痛苦和磨难。”

哈?这完全说不通啊。

“这…… 基本上就是我提出应该被允许去征服我所在岛屿的理由。” 我告诉她,“而祖母基本上就说‘行啊,去做吧’。她不在乎,而且我敢打赌,如果你去其他岛屿帮助别人,她也不会在乎。如果帮助别人是你想要做的,那似乎比试图暗杀她合理得多。”

“如果始祖没有成为问题的一部分,我本来就只会做这些。”

“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问。

她转身背对着我,皱起眉头。这感觉…… 很熟悉。就好像我们以前可能进行过这样的对话,那时的玛尔罗萨没这么冷静。我想她接下来要给我的答案,以前真的让我很沮丧。

“我不能告诉你。”

啊,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

“你不能告诉我?” 我问,“这是机密吗?…… 那他们为什么不把机密信息从你的记忆里抹去?”

“因为惩罚一个人,却不让他们记得自己犯罪的原因,那太残忍了,玛尔罗萨。” 她回答,“我得承认,始祖还是有一些基本的道德观念的。只是…… 在关键的地方没有。”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点什么吗?” 我问,“给个提示之类的?我知道这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但我真的很好奇。”

我说这话的时候,成功打破了她平静的表情,不知为何,这让我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不是什么大事?” 她干巴巴地笑了笑,“你母亲被困在这里,被整个社会厌恶、回避,这对你来说不再是‘大事’了?”

“这惩罚熬熬就过去了。” 我耸耸肩,“而且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我有自己的判断。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所以我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但我能看出你关心我和塔拉,而且你看起来也通情达理。所以,没错,我很好奇。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代价,冒着与世界上最强大的女人之一为敌的风险,去争取你想要的东西呢?”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能…… 等等。”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最强大的女人之一’?你觉得还有人比始祖更厉害?”

糟糕,我想起来了,在这儿不能提娜乌拉。

“呃…… 嗯,” 我结结巴巴地说,“你知道的。世界这么大。从逻辑上讲,外面可能有人比祖母更强。”

加罗塔看了我们一眼。她显然不信。糟了。

“我只是…… 我只是说,假设,如果真有这么个人,祖母会因为提到这人就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起来,所以我真不太想因为这个话题被盘问。” 我解释道。

“…… 你知道娜乌拉的事。” 加罗塔断定,“你肯定知道。你以前根本想不到有人能比始祖更强。我觉得始祖也没对其他人的信息这么遮遮掩掩过。”

“等等,你知道娜乌拉?” 我问,“哦,你是…… 你的意思是…… ?”

“对,就是这个意思。” 加罗塔女王点点头,“玛尔罗萨,我试图杀了始祖,是因为她和娜乌拉结盟了。容忍那个家伙在道德上是不可原谅的。”

“哦。” 我犹豫地回答,“所以,呃,我猜你听到现在你和她也算有关系了,可能不会高兴,哈?”

事实上,她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不高兴。这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