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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最合适的措辞。他深知李为民的脾气,不能轻易触怒。他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眼神中透露出诚恳,说道:“李队,我祁同伟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真没做过这事儿。可能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既然侯亮平这么在意,我现在就去跟他把事情说清楚,消除误会。” 他说得信誓旦旦,仿佛自己真的是无辜的受害者。

李为民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指了指里间办公室,说道:“他就在里面,被我派人看着呢。你去好好和他谈谈,把事情弄明白,别让这事儿再闹得沸沸扬扬的,影响不好。”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叮嘱,希望祁同伟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别再节外生枝。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心里却在暗自嘀咕:侯亮平啊侯亮平,你还真是被梁璐当枪使了。

正当祁同伟整理了下衣领,准备迈着沉稳的步伐前往里间办公室,去直面那满心愤懑、等着找他讨说法的侯亮平时,桌上的电话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撞击,骤然响起。那尖锐且急促的铃声,仿佛一道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办公室里短暂的沉静。

李为民正站在办公桌旁,听到这铃声,眉头下意识地狠狠皱了下,仿佛那铃声是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了他的眉心。他心中暗叫一声 “不好”,一种隐隐的不安迅速涌上心头。还没等他细想,便快步朝着桌前冲去,那急切的脚步带起一阵轻微的风。他一把抓起听筒,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门岗保安气喘吁吁、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李队,有一伙人自称是电视台的,非要进来,说是要做采访,您看让不让他们进?”

李为民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凝重。电视台的突然来访,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他原本就因侯亮平之事而不平静的心湖。一方面,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绝佳的展现省公安局禁毒工作成果、提升单位形象的好机会。能通过电视台的镜头,让社会大众更全面、深入地了解他们的工作,这对整个团队而言意义重大。但另一方面,侯亮平还被关在里间办公室,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更大的麻烦,必须妥善处理。

他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一下又一下,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梳理着混乱的思绪。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像是在黑暗中寻找着一条清晰的出路。片刻之后,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转向了身旁的祁同伟。

祁同伟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将李为民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他也深知此刻情况的微妙复杂。电视台的采访,不仅对于单位至关重要,对于他个人而言,也是一个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能力和形象的难得契机。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脚步轻盈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又不失专业:“李队,既然电视台来了,这是个宣传咱们工作成果的好时机,不能错过。错过这次,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而且这对提升咱们单位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很有帮助。”

李为民微微点了点头,他认同祁同伟的看法。他重新将听筒凑近嘴边,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让他们进来吧,我和祁同伟这就下去迎接。” 说完,他轻轻放下电话听筒,听筒与话机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 “咔哒” 声。他转过身,双手抱在胸前,直视着祁同伟的眼睛,认真地说:“同伟,你先别着急找侯亮平了,反正我派人看着他,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岔子。等采访结束,再去和他把事情说清楚。现在电视台的采访是头等大事,不能因为侯亮平的事而搞砸了。”

祁同伟心中虽然还像有一只小兔子在蹦跶,惦记着如何巧妙应对侯亮平,如何化解他心中的怨气,如何把孩子转学的事情糊弄过去。但他更清楚电视台采访的重要性如同泰山压顶,不容有丝毫的小觑。他脸上迅速挂起那招牌式的从容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自信地应道:“李队说得是,这采访的事儿确实不能耽搁,侯亮平那边等采访完我再去处理,保证把事情妥妥当当解决好,绝对不会再出什么乱子,您放心。”

李为民走上前去,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那一下下的拍打,仿佛是传递着信任的力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祁同伟能力的认可和信任,然后提高音量,用一种威严而振奋的语气说道:“通知专案组全体成员,一起下去迎接电视台的同志,大家都精神点儿,可别丢了咱们的脸!咱们要让电视台看到咱们省公安局禁毒工作者的风采!”

不一会儿,就听见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和低声的交谈声。专案组的成员们仿佛听到冲锋号的战士,迅速在办公室外集合完毕。他们个个都精心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警服笔挺,帽徽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个人的神情既严肃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毕竟能在电视台的镜头前展示自己的工作,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李为民和祁同伟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身姿挺拔,步伐整齐有力。整个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大楼门口走去,那脚步声如同鼓点一般,节奏分明。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只见几辆电视台的采访车整齐地排列在那里,车身在阳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光泽。

一群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工作人员正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的设备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记者,她留着利落的短发,眼神中透着职业的敏锐和自信。

看到李为民和祁同伟等人走来,她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她伸出手,声音清脆悦耳地说道:“您好,李队长,我们是电视台的,

这次来是想对咱们省公安局禁毒工作做个专题采访,

双方简单寒暄过后,现场的氛围逐渐从最初的客套变得热切起来。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们迅速行动,他们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舞者,熟练地布置着采访场地。他们仔细地调整灯光的角度,让柔和而明亮的光线均匀地洒在选定的位置上,又认真地检查着摄像机的参数,确保能够捕捉到最清晰、最完美的画面。

在一旁等待的祁同伟,表面上神色平静,内心却也难免泛起一丝波澜。他知道这次专访对于自己和单位而言都意义重大,虽然没有事先练习,但多年来在工作中积累的经验和自信,让他有底气从容应对。他轻轻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又用手微微捋了捋头发,确保自己的形象无可挑剔。

一切准备就绪,那位年轻漂亮的女记者面带微笑,优雅地走到摄像机前,手中拿着采访提纲,眼神专注而自信。她清了清嗓子,声音甜美而富有感染力地说道:“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省公安局禁毒工作的杰出代表 —— 祁同伟同志。祁同志,您好,首先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祁同伟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温和而不失风度的笑容,回应道:“您好,也感谢电视台给我们这个机会,能够向大家介绍我们的禁毒工作。”

女记者紧接着进入正题:“祁同志,我们都知道禁毒工作困难重重,充满危险,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您在工作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经历吗?”

祁同伟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紧张而危险的场景。“有一次,我们得到情报,有一个重大的毒品交易即将在一处废弃工厂进行。我们迅速组织了行动小组,准备来个一网打尽。当我们冲进工厂的时候,毒贩们狗急跳墙,拿起武器疯狂反抗。其中一个毒贩拿着一把匕首朝我的队员刺去,我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身体挡住了那一刀。虽然受了点伤,但最终我们成功地抓捕了所有毒贩,缴获了大量毒品。” 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女记者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情,继续问道:“那您觉得在禁毒工作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祁同伟思索了片刻,认真地回答:“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团队的协作和坚定的信念。禁毒工作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需要每一位队员的默契配合,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战胜毒贩。同时,我们必须要有坚定的信念,坚信我们的工作能够减少毒品对社会的危害,能够拯救无数个家庭。这种信念是我们前进的动力,支撑着我们在这条艰难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在整个专访过程中,祁同伟回应得体,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他的声音富有磁性,语调抑扬顿挫,时而激昂慷慨,时而沉稳平和。他的眼神始终坚定而自信,肢体语言自然大方,展现出一种老练稳重的气质。这种气质丝毫不逊于一旁的李为民,甚至在某些方面更显锋芒。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们在一旁认真地倾听和拍摄,眼神中透露出钦佩和欣赏。尤其是几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她们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祁同伟,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仿佛他是舞台上最耀眼的明星。她们不时地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祁同伟的帅气和才华,脸上洋溢着花痴般的笑容。

在那间被看守着的房间里,侯亮平如坐针毡。他竖起耳朵,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传来的些许动静,脑海里估摸着电视台的人想必已经到了。他心里一阵焦急,暗自琢磨着,自己费了这么大劲,在李为民办公室又哭又闹才争取到等祁同伟的机会,要是就这么被困在这房间里,岂不是白来一趟?自己孩子转学的事情还指望着当面和祁同伟掰扯清楚,绝不能就这么耗下去。

侯亮平皱着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逃脱的办法。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越来越急促,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转身对着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两人说道:“两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去上个厕所,麻烦你们通融通融。”

其中一个看守人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说道:“行吧,但是我们得跟着你,可别耍什么花样。”

侯亮平连忙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说:“那是自然,我懂规矩,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于是,侯亮平在两个看守人员的紧紧跟随下,朝着厕所走去。一路上,他故意走得很慢,还时不时地捂着肚子,嘴里发出 “哎哟哎哟” 的呻吟声,试图让看守人员放松警惕。

进了厕所后,侯亮平反手关上了门,然后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狭小的厕所,光线有些昏暗,墙上的瓷砖已经有些脱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他的目光在厕所里快速扫视着,最终落在了那扇小小的窗户上。那扇窗户离地面有一定的高度,但对于急于逃脱的侯亮平来说,这是唯一的希望。

他咬了咬牙,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拼了,今天说什么也得出去找祁同伟!”

他先是将厕所里的一个破旧马桶盖卸了下来,然后踩在上面,双手紧紧地抓住窗户的边缘,用力往上爬。

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每往上爬一寸都显得十分艰难。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逃离这里,

他的双腿在半空中疯狂地蹬踏,像溺水之人拼命挣扎着寻找救命的浮木,想要觅得一处借力点。

每一次蹬踏都带着他满心的不甘与急切,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滴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瓷砖。他的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终于,在一番艰难的努力后,他一咬牙,将上半身奋力撑出了窗外。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冲破了一层束缚的茧,可还未来得及喘息,更大的挑战接踵而至。

紧接着,他双脚用力一甩,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却又狼狈的猴子般翻过窗户。“砰” 的一声,他重重地落在了窗外的草丛里。落地时的巨大冲击让他膝盖猛地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险些摔倒在地。他的双手本能地在空中胡乱挥舞,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侯亮平缓缓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沾满的泥土和草屑。那些草屑像是调皮的精灵,紧紧地黏在他的衣服上。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的逃离。那一刻,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然而,这短暂的轻松转瞬即逝。一想到孩子转学的事情至今还毫无着落,未来的路仿佛被一团浓重的迷雾所笼罩,愤怒与焦急如同汹涌的潮水般迅速涌上他的心头。孩子那期待的眼神、妻子焦虑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催促着他必须赶紧找到祁同伟,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侯亮平匆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根本顾不上整理那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衫。此时的他,头发蓬乱,衣角也被扯破了一处,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遇到的第一个工作人员冲了过去。那工作人员正低头整理手中的文件,被他这急切的模样吓了一跳,手中的文件差点散落一地。工作人员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看着侯亮平,眼神中满是疑惑。

侯亮平顾不上对方的惊讶,急忙开口说道:“同志,麻烦问一下,祁同伟在哪儿?我有急事找他!”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睛里闪烁着焦急的光芒。那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指了指大楼前的广场方向,嘟囔着说道:“好像在那边拍照呢。”

侯亮平连声道谢,还没等对方再说什么,就拔腿朝着广场飞奔而去。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祁同伟那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那张脸就像一个恶魔,不断地在他眼前晃动,激起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祁同伟,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别以为躲着就能了事!”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怒吼着。每一步他都踏得重重的,地面仿佛都被他的愤怒所震动,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懑都一股脑地发泄在这地面上。

当侯亮平绕过拐角,广场上热闹的场景一下子映入他的眼帘。电视台的设备还未撤去,灯光闪烁不停,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一群人簇拥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祁同伟站在人群的中心位置,面带微笑,那笑容在侯亮平眼中显得是那么的刺眼,仿佛是对他的一种嘲讽。

祁同伟正和李为民以及专案组的成员们一起准备拍大合照。

祁同伟身姿挺拔地站在人群正中央,宛如一棵苍松,散发着自信的气场。一条鲜艳的横幅斜披在他身上,那红底白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上面赫然写着对禁毒工作成果的肯定,这是他和专案组辛苦工作的荣耀象征。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自信从容的微笑,那笑容中带着历经风雨后的淡定与从容,眼神里透着一股志得意满的光芒,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成就。

周围的闪光灯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不停地闪烁着,刺目的光芒在他身上跳跃。电视台的记者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猎手,全神贯注地忙着调整角度,力求捕捉到祁同伟最完美的瞬间,记录下这值得纪念的时刻。他们有的半蹲着,有的踮起脚尖,眼睛紧紧盯着镜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专案组的成员们则满脸自豪地簇拥在他身旁,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祁同伟的钦佩和尊敬,为能和他一起参与这次成功的禁毒行动而感到骄傲。

而此时,侯亮平远远地望见了这一幕。他站在广场的一角,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瞬间阴沉下来,一股无名火陡然从心底蹿起。在他眼中,祁同伟此刻这意气风发的模样,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抢自己的风头。平日里,侯亮平自认为在工作上也是兢兢业业,付出了不少心血,能力方面也并不比祁同伟差。他每天早出晚归,为了案件东奔西走,可每次遇到能出风头露脸的机会,似乎总是被祁同伟占了先。这种被忽视、被超越的感觉,让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而这次孩子转学的事情,他更是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了祁同伟头上。在他看来,若不是祁同伟在背后搞鬼,孩子的转学事宜早就顺利解决了。新仇旧恨瞬间在他心里交织,如同干柴遇到烈火,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祁同伟!” 侯亮平突然怒喝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一边怒吼,一边迈开大步流星般地往前冲。他的步伐又急又重,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要将地面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又像是要把满心的愤懑都发泄在这每一步里。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凸起,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