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栖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莫慌,许是车轴出了些问题,待我出去查看一番。”
陆听岚心中隐隐不安,却乖巧地点了点头,“大人小心。”
聂栖庭掀开车帘,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只见马车四周,已被一群黑衣死士团团包围。
聂栖庭淡淡地吩咐道:“影一,动手,一个不留。”
“是!”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聂栖庭眸光一凛,拔出腰间的佩剑,所到之处,黑衣死士纷纷倒下。
影一捂着伤口退到聂栖庭身旁,“大人,这些人训练有素,招式狠辣,恐怕”
聂栖庭与影一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已了然。
皇上,果然是容不下他们了。
就在这时,又一批黑衣死士从密林中涌出。
“聂大人!末将来迟!”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杨怀带着一队人马赶到,迅速加入战局。
“速战速决,莫要惊扰了马车里的人。”聂栖庭语气冰冷,目光始终紧盯着不断涌上来的死士。
杨怀心中了然,立刻指挥手下加入战斗。
刀剑相撞之声,喊杀之声,响彻山林。
终于,最后一批死士也被消灭殆尽。
杨怀走到聂栖庭面前,拱手道:“聂大人,已全部清理干净。”
“将现场清理干净,继续赶路。”
杨怀看着遍地尸体,心中疑惑。聂大人如此急着赶路,倒像是在逃?
杨怀单膝跪地,迟迟未动。
聂栖庭眸光扫过他沾染血迹的铠甲,语气中带着不耐,“杨将军,还有何事?”
“聂大人,您这是为何要逃?”
逃?
他聂栖庭权倾朝野,何时需要逃?
就在这时,陆听岚缓步走了出来。
“杨将军误会了,大人并非逃走,而是为了保护我。”
杨怀原本还在思索聂栖庭的举动,但当他看到陆听岚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动作时,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末将失言,还请聂大人恕罪!”
随即转身指挥手下,“快,将现场清理干净,继续赶路!”
陆听岚看着遍地横陈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涌。
忽然,她目光一凝,像是发现了什么。
“大人,将那块令牌拿给我看看。”
聂栖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
他快步走过去,捡起那块令牌,递给陆听岚。
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图案。
黑月。这个图案,她曾在黑月的身上见过!这么说,这些黑衣人中,也有皇上的人?
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皇上,似乎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聂栖庭眉头紧锁,握住陆听岚的手,“夫人,此事日后再议,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
陆听岚却无法停止思考。
黑月和皇上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何要联手对付自己和聂栖庭?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马车车厢。
箭头上绑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想知道真相,悬崖边一见。
聂栖庭接过箭上纸条,目光一凛。
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夫人莫慌,我去去就回。”
“此去凶险,万万小心。”
聂栖庭温柔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不会有事。”他转头看向杨怀,语气沉稳,“杨将军,夫人就拜托你了。”
杨怀抱拳领命,“聂大人放心,末将定当誓死保护夫人安全。”
聂栖庭看了陆听岚一眼,转身朝着悬崖边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聂栖庭却迟迟未归。
陆听岚的心中,如同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她再也坐不住了,“杨将军,你去看看大人,我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杨怀爽朗一笑,“夫人多虑了,聂大人武功盖世,谁能伤得了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夫人且安心等待便是。再说,咱们才分开一会儿,夫人就舍不得了?”
陆听岚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
是影一!
“夫人^大人他”
杨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影一,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们一到悬崖边就中了埋伏大人为了掩护我身受重伤掉下悬崖了”
杨怀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影一,“先别哭了,快带我去看看!”
陆听岚险些晕倒过去。
聂栖庭他竟然掉下悬崖了?
杨怀简单地为影一处理了伤口,便要动身前往悬崖。
“我也要去!”
“夫人,万万不可!”杨怀连忙阻止,“此去凶险,万一夫人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担当不起啊!”
“我必须去!你们快去快回!”
杨怀和影一不敢耽搁,迅速朝着悬崖边赶去。
悬崖边,夜风呼啸,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杨怀环顾四周,不禁疑惑,“奇怪,这里怎么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话音未落,影一突然面色一变,猛地向杨怀出手!
杨怀猝不及防,险些被击中。
他连忙闪身躲避,怒喝道:“影一,你疯了?!”
影一却一言不发,招招狠辣,直取杨怀性命。
就在这时,
杨怀眼角余光瞥见悬崖边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袭玄色衣袍,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两人动手。
聂栖庭!
杨怀心中一惊。
就是这一瞬间的走神,影一抓住机会,一掌击中杨怀胸口。
杨怀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聂栖庭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怀,“杨将军,终于露馅了?”
杨怀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佯装不解,“聂大人此言何意?末将听不懂。”
“听不懂?那这么多死士又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我们的?”
杨怀一愣,随即说道:“难道不是聂大人阵仗太大,而且没有遮掩行踪吗?”
聂栖庭摇了摇头,“你错的彻底。”
这时,影一走到聂栖庭身边,恭敬地垂手而立,“聂大人早在出发之前,就抛出三队人马走了不同的路线,就算他们一个一个验证,也要验证到第二天。”
“就算如此,如果他们运气好,这支队伍就是第一个呢?”杨怀仍旧试图狡辩。
“杨将军到现在还在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随意地扔到杨怀面前,“你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吗?”
令牌乌黑,上面雕刻着一轮弯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杨怀的目光落在令牌上,瞳孔骤然紧缩。
他当然认得,这是射月组织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