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艺桃打断了她：“该进监狱的人是你才对。你和祁氏集团人事经理祁淼合谋组织了一场车祸，将我和祁氏集团董事长祁朝寒逼上了生死边缘，这件事情你怎么否认？”
张湾琳突然就语塞了。
刚才在大屏幕上所展现出来的那些证据，她百口莫辩。
但如果就这样承认了，她的人生就要完蛋了！
“白艺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白媛也站了出来，满脸悲痛失望，“妈妈对你那么好，羽真生了病，她也比谁都上心，你怎么能用这些伪造的聊天记录来污蔑妈妈！”
“妈妈可以原谅你的不懂事，但是这伪造的聊天记录另一个人可是祁淼叔叔呀，你为什么要把祁家人也拉下水？你……你是不是疯了？”
白媛说的这番话，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怕是刚才张湾琳狡辩的时候，她就在心里面酝酿着，如何把白艺桃逼成一个“疯子”，好让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话。
但白艺桃已经为今天准备了太久太久。
在把她们彻底踩死之前，她也想要好好欣赏一下她们的挣扎。
“张湾琳，这些证据都是从你的手机里面取出来的，真实可靠。我可以为偷你的手机而付出代价，你敢为谋害人命而付出代价吗？”
张湾琳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白艺桃连这个觉悟都做好了。
她是真的要和自己鱼死网破了！
张湾琳脑子急速运转了一番，突然急中生智，决定把这顶锅推给另一个人。
“我承认，是我参与了车祸，但我是被祁淼逼迫的！”张湾琳声泪俱下地跪在白艺桃的面前，“是他威胁我的！还说如果不配合，就要针对白家，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我这个撑死了算是被胁迫啊！”
白艺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胁迫？你以为这样就能洗脱罪名？”
“姐姐！”
白媛突然冲了过来，也跪在了她的面前。
“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你不要把我也算上好不好？”
闻言，张湾琳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会在关键时刻背叛自己！
“白媛，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推出去？”
“妈妈……”
白媛低着头，不敢直视她，“我真的不知情，你有没有做那件事情，我也不知道。”
在她看来，这并不算是对母亲的背叛。
她只是想要把自己撇出去而已。
要是连她也跟着妈妈一起进了监狱，那她们在白家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张湾琳的心如刀绞。
“白媛，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张湾琳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会在这种时候选择自保。
而白媛跪在白艺桃面前，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姐姐，我求你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白艺桃看着她，眼神复杂。
还真是张湾琳教出来的好女儿啊。
她们母女俩，骨子里面还真是一模一样的自私。
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宴会厅门口。
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张湾琳和白媛身上。
“请问，哪位是白艺桃女士？”其中一个警察开口问道。
白艺桃站了出来：“我是。”
警察向她敬了个礼：“白女士，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涉嫌谋杀未遂，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白艺桃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张湾琳和白媛：“走吧，一起去。”
张湾琳和白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我……我也要去吗？”白媛怯怯地问：“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凡是有关的人，都要和我们接受调查，白媛女士，请你也和我们走一趟。”
当着所有记者们的面，白家三个人被带走了。
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白家的那位白振国，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在白氏集团门口蹲守的那些人们，也没有拍到他的身影。
据说，今天压根就没有来上班！
——
“祁总，人已经到警察局里了。”
听着张扬的汇报，祁朝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城市。
这座城市不会因为某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而改变。
它还是那个样子。
冰冷又庞大，好像一个怪兽，把一切都吞了进去。
白艺桃已经走上了她人生的另一条路线。
而现在，祁朝寒要开始处理另一件事情了。
电话响了，是一个海外的号码。
根本不用接通，他就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祁总，要接通吗？”
张扬问道。
“接吧。”
电话接通之后，管家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朝寒少爷，请问现在有空吗？老爷要和你说话。”
“嗯，把电话给爷爷吧。”
那边静了几秒。
声音再次响起来的时候，祁朝寒下意识站直了身体。
“爷爷。”
“朝寒啊，这件事情，是你主导的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祁老爷子的语气很是笃定。
“是的爷爷，二叔用一条人命换来了回国的机会，自然也应该想到，自己或许也会被这条命送进监狱。”
祁朝寒说的坦然至极，并没有任何将自己长辈送进监狱的愧疚感。
“艺桃那孩子，是个命苦的人。”
“爷爷，我想……”
似乎是猜到了祁朝寒要说什么，祁老爷子打断了祁朝寒。
“有什么事，等我回国之后再说吧，我再过一阵子就回去了。”
“……是，爷爷。”
挂了电话之后，祁朝寒陷入沉思，目光深邃。
“祁总，老爷子这个意思，是想让您和艺桃小姐保持距离？”
“应该是想让一切都维持原状。”
只有这样，才不会有别的变数。
张扬点头，心中明了。
“发布会那边的后续，我去安排，您要不要去警察局找白小姐？”
祁朝寒盯着窗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