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查看起了谢荀身上的淤青,伤势倒不像是假的,可就是这个脉象看起来,怎么比大多数人还要健康!?
在询问了两位捕快发生的事情之后,刘福瞬间明白了什么。
随后他给了两位捕快一些辛苦费,又让人将谢荀抬到了后院的房间里。
“荀哥儿,这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不用装了!”刘福坐在床边,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刘兄弟医术高明,还是瞒不过你。”
一路上‘昏迷不醒’的谢荀顿时睁开了双眼,随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哮天脸上的悲伤也是瞬间消失,开心的吐着舌头,不断的蹭着刘福。
“我就说以荀哥儿你的功夫,怎么会被打成这样?果然是装的!”
刘福拿了一块桌上的糕点,蹲下身喂给了哮天,摸着狗头说道。
“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城内,况且也是他们....”
谢荀一脸无奈,随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听完谢荀讲述的事情经过后,刘福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沙掌柜他倒是听说过,是十年前被周财提拔成为了太平商行的总管。
没想到这一次周掌柜太久未归,对方居然起了歪心思自封掌柜,看样子是想要趁机掌控整个商行!
想通其中的关系后,刘福随后说道。
“放心吧荀哥儿,我知道该怎么做,在城内打斗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说完,他来到了门后,回头看了一眼重新躺好装昏迷的谢荀,而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随后刘福来到了偏房,找到了正在喝茶的两位捕快。
“刘大夫,那谢荀怎么样了?”两位捕快连忙起身问道。
刘福拿起一张纸,一边写下自己的诊断,一边说道。
“身上有上百处棍伤淤青,头脑也遭遇了重击,预计这几天不会醒来。
不过好在荀哥儿常年练武,身子骨还算硬朗,不然的话可能都撑不到两位把他送过来!”
写完诊断并按上手印后,刘福将诊断书交给了他们。
随后他又从身上拿出了一些银两,塞进了两位捕快的手中。
“刘大夫,这怎么使得!”两人立马起身,‘严词’拒绝道。
“我荀哥儿的伤势全靠两位送来的及时,这些东西不过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两位收下!”刘福情真意切说道。
两捕快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为难,却又是一不小心,银子掉进了自己的钱袋子里。
“刘大夫请留步,我等一定把这诊断书呈交给县太爷,保证还谢老哥一个清白!”
没过多久,两名捕快走出医馆大门,义正言辞的对着刘福说道。
随后,两人一甩衣袖,朝着县衙复命去了。
当天下午,寻安县内就流传起了沙掌柜篡位谋取太平商行的消息。
要知道周财可是在寻安县内久负善名,无数百姓因此怒不可遏,可谓是群情激奋!
大牢内的沙掌柜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心中十分疑惑,为什么之前无往不利的塞钱,这一次居然就不管用了!
三天后,县衙升堂审案,沙掌柜他们乌泱泱一群人全被押上了公堂。
谢荀因为‘伤重昏迷’无法上堂,所以由医馆的刘福和当时围观群众的几人代为上堂。
在百姓的证词和刘福的诊断这些铁证之下,沙掌柜这些人因为私自在城中打斗,不仅要锒铛入狱,还要赔付谢荀一大笔医药费!
审案结束后,沙掌柜一行人直呼冤枉,而门外的围观群众则是直呼青天大老爷!
这给县太爷乐的,刚上任不到两年,就被当地百姓称之为青天大老爷。
这下子升官有望了!
而当时负责带队办案的捕头,也因为县太爷一高兴,升为了总捕头!
太平商行内,之前被沙掌柜以各种理由挤兑的人也是十分高兴,那个贼子和他的党羽,全部被打入大牢了!
百姓们也是十分开心,自己保住了周大善人的产业!
这一波啊,属于是共赢!
唯一输麻的,只有大牢里的沙掌柜和他的手下。
不过由于太平商行群龙无首,所以另一位总管被人推举了上来,暂时担任掌柜!
太平商行共有两位总管,一位管理商铺、另一位管理仓库,而现在上来的,就是管理仓库的那位。
代掌柜并没有跟沙掌柜一样铲除异己,而是将之前被无故解雇的人都请了回来。
甚至还带着一些名贵药材来到泉安医馆,安慰谢荀安心养伤,仓库看守的职位照旧,养伤期间工钱照拿!
半个多月后,‘重伤初愈’的谢荀带着酒来到了城西铁匠铺。
“之前还以为你一时冲动,还想着要不要去劫狱,没想到你来了这一招!”
铁师傅躺在谢荀亲手打造的摇椅上,抱着怀里的酒坛说道。
此时的铁师傅头发已经完全变白,脸上的皱纹也开始浮现,才半年多过去,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
“这不是王八倒立嘛,我也是利用了一下而已。”谢荀躺在旁边另一张摇椅上说道。
“汪?”
第三张摇椅上,哮天猛地抬头看向周围。
哪有王八倒立?
在哪呢?
“王八倒立?”铁师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不由得有些疑惑。
“就是上面有个龟腚,既然有规定,那就可以利用一下。”谢荀解释了一下。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说笑。”
铁师傅笑着摇摇头,低头看着怀中的酒坛,忽然间说道。
“我要走了!”
“什么?不是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吗!?”谢荀瞬间坐了起来。
“想哪去了,我只是准备离开寻安县而已。”铁师傅有些无语。
“原来是这样。”谢荀这就放心了,重新躺下摇了起来。
“你们常说落叶归根,这些年我也想通了,还是死在家乡的好。”
“对了,还不知道铁师傅是哪里人?”
“谢荀啊,你觉得善恶究竟是什么?”铁师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善恶?”
听着这两个字,谢荀陷入了沉默。
铁师傅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喝着酒,等着他思考。
“我觉得善恶不能简单的下定论,这个东西前提是要看立场!”
“哦?说说看!”铁师傅坐起身来,顿时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