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青州,王刺史和季长史等官员皆是满脸苦笑。
这粮税从哪里来?百姓本就困苦,如今还要面对这无理的征缴。
不知是谁将消息传了出去,整个青州都知道朝廷还要他们缴纳粮食!百姓对官府和朝廷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面对激愤的百姓,王刺史将官府的无奈写成布告公布了出去。百姓这才知道,他们青州府的大人们都在为百姓着想,而朝廷还逼着他们纳粮!
“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工部转户部的大人质问道!
而写了奏书的户部大人说道:“王大人,本官也不是没为青州求情,但是被否了!并不是本官不作为,你如此岂不是害本官?”
王刺史说道:“几位大人冤枉我了,百姓激愤,我也无能为力啊。”
“你!你就等着朝廷的处置吧!”几个户部官员扔下话,甩着袖子走了!
王刺史看着几个出去的人,冷哼着:“要真缴纳上去,恐怕到不了明年,青州就会发生暴乱!”
季长史叹气道:“如今这官真是难当啊!大人,消息属实吗?”
王刺史将一封信拿给季长史,“你自己看看吧,朝廷和蕲州的官将百姓逼得太狠了,导致有人冲进官衙将卫刺史和手底下的三名官员刺死了,随后劫掠了粮仓扬长而去,还有一部分百姓无粮可食成了难民去了京城。”
季长史打开信一看,眉头深锁,“已经有不少人落草为寇打家劫舍!”随后浑身仿佛失了力气,低声喃喃着,“大厦将倾啊。”
与此同时,京城中的难民越来越多,只是都被挡在了城外。而处在深宫里的皇上和高门大院里的大人们,仿佛看不见一般,依旧我行我素。
只是这种事情又如何能瞒得住呢?有一个官员当着皇上和群臣的面将表面上的繁荣景象打碎!
皇上如何不知道,只是他当做不知道罢了。而他此时此刻不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反而对这名官员心生埋怨,如果他将钱粮都拿去救助那些难民,以后对上赵家,刘家,齐王,晋阳王岂不是吃亏!
不过他借机说道:“竟有此事,唉,可是国库空虚,朝廷也没有粮食救助啊!”这就属于睁眼说瞎话,“去,派人速去青州……”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蕲州的加急文书。
“报!”
“什么事?”皇上皱眉问道。
“启禀皇上,是蕲州的加急文书!”来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皇上拿到手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文书上写着,蕲州已彻底乱套,流民聚众冲进官衙,将蕲州刺史等四名官员杀死!由于人数众多,当地官兵当时根本镇压不住,如今的蕲州城内到处都是作乱的贼匪。
皇上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群臣也是一片哗然。
这时,一直沉默的赵忠站了出来,“皇上,当务之急是先派兵前往蕲州平乱。”
而房大人说道:“皇上,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安抚民心,救济百姓,然后惩处蕲州相应官员。”(房远修之父,房远修是沈羡之的同窗)
皇上衡量再三,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但又有些不甘心!便说道:“吴子良,即日起发兵蕲州平息此地之乱!户部尚书统计难民数量,来源,并备好粮食,济属局在城外先行施粥五日,稳定民心!”
“臣遵旨!”
其实皇上心里的真实想法是,正好青州拖欠粮税,那就将难民赶至青州,虽然路上肯定会死一批,但让青州府各级官员这时候施救刚刚好。
不过,这个想法现在不能说出来,要等个三两日之后,再暗示底下官员提出,然后他同意,这样即使以后引起百姓不满,也可以推到底下人身上,处置上一两个人便罢了。
哎,只能说大乾有如此君王,乃社稷之祸也。
此时的皇上根本没有意识到大乾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此事又哪里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