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浴间,雾气笼罩,朦胧不清,苏仟柔走了进来,准备沐浴。
“小姐,都准备好了”。
“嗯,出去吧”。
“是,奴婢在外面等你”,接着,春竹便走了出去。
苏仟柔走到一旁,将衣裳一件件脱落,正当她要脱里衣时,窗户却被人打开,紧接着,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人捂住嘴巴。
“不准叫,否则我即刻杀了你”,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仟柔说不了话,故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但是,男人明显是不相信她,故而并未松手。
过了一会,苏仟柔实在是憋不住了,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不想死就别动”。
“松……松开”,苏仟柔拍打着他的手,示意他快松手。
男人想到什么,这才松开了她。
苏仟柔不由得深呼吸,然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还带着面巾,故而看不清样貌,只是,他的眼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沐瑾琛认出了她,“是你”。
“你认识我”。
沐瑾琛没有回答,却将面巾扯下。
“摄政王”,苏仟柔震惊不已。
“小姐,怎么了”,说着,春竹便要进来。
苏仟柔急忙说道:“不必进来”。
“是”,春竹这才没有进去。
随后,苏仟柔调侃道:“摄政王,你这是要去……做贼”。
沐瑾琛走到池子边坐下,饶有兴致的说:“你怎知本王不是来做贼的”。
苏仟柔一边朝他走去,一边说:“侯府还有你惦记的东西”。
“谁知道呢”。
“可是你这也不行啊,来做贼,却搞不清楚位置,还是说,王爷看上我的什么东西了,若是这样,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同我说一声便是了,我定双手奉上”。
“苏小姐还真是……慷慨”。
“王爷有所不知,我一向如此”。
沐瑾琛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然后伸手捂住另一只手臂,瞬间,手上沾满了鲜血。
“你受伤了”,苏仟柔这才知道,他受伤了。
“无碍,小伤”。
“小伤若是不重视,难免会变成重伤,你等着”,说完,就要往外走。
沐瑾琛拉住她,“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我又不傻”,说完,苏仟柔走了出去。
春竹见她出来,有些惊讶,“小姐,你今日怎洗得这般快”。
“你去拿些汗巾,还有金疮药过来”。
“小姐,你受伤了”。
“别问那么多,快去”。
“哦,好”。
春竹正准备去拿,苏仟柔叫住她,“等等”。
“小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拿的时候注意些,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好”。
紧接着,春竹便离开了,苏仟柔也走了进去。
“你可还好”。
“无碍”。
“真没想到,有一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竟沦落到要去做一个贼人”,说着,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又说:“而且还受伤了”。
“苏小姐这是在取笑本王”。
“不敢”。
然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加之在浴间,苏仟柔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故而,两人都有些尴尬。
好在这时春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
苏仟柔随即去开门。
“小姐,你要的东西”。
“嗯”,苏仟柔接过,正准备关门,春竹又说:“对了,小姐,不知怎的,府里来了许多人,吵吵闹闹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仟柔看了一眼屋里,然后吩咐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别人进来,听明白了吗”。
春竹见她有些严肃,随即应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让人进去”。
苏仟柔这才关上门,然后走到沐瑾琛的身边,帮他处理伤口。
“把衣服脱了”。
闻言,沐瑾琛抬起头,看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赶紧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
“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还磨叽,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快点”,说完,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沐瑾琛没想到她会这样做,不禁有些难为情,故而伸手阻拦,“你别……”。
“要么你自己脱,要么我帮你,你自己选”。
无奈,沐瑾琛只好说:“本王自己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苏仟柔这才收手,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沐瑾琛被她这样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你……”,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要我帮你”。
“不用”,说完,慢慢吞吞的将上衣束带解开,然后将受伤的手臂从衣服里拿出,露出半边身子,要是仔细看,便能看到,他的耳朵红了。
而苏仟柔在看到他那结实的胸膛时,脸也忍不住有些发烫,随后移开视线,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汗巾,放进池子里。
“你该不会是要用这些水来给我擦吧”。
“不然呢,这里又没有其他的水”。
“不行,你让下人打些干净的水进来”。
苏仟柔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想要干净的水,你上别处去,我这里没有,只有洗澡水,你爱要不要”。
沐瑾琛果断闭嘴,没有再说什么。
接着,苏仟柔给他擦拭血迹,一边擦一边说:“我都还没说你呢,白白浪费我这一池子的水,你反倒先嫌弃上了”。
沐瑾琛看着她给自己上药,不知不觉,竟看入神,顾盼生姿,双眸剪水,仙姿佚貌,般般入画,好似有些不真实。
直到门外传来吵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
苏仟柔自然也听到了,于是问:“春竹,外面怎么回事”。
“回小姐,敏王府的人闯进来,说是我们府里进了贼人,故而前来搜查”。
“可是奉陛下之命”。
“不是,乃是敏王下的令”。
“本小姐竟不知,敏王还有这等本事,竟能随意搜查官员的府邸,便不怕陛下和摄政王怪罪吗”。
“苏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苏小姐行个方便”。
“可笑,如今本小姐正在沐浴,莫不是你们还想进来看不成”。
“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走”。
“这……”,带头之人有些为难,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见他们还不走,苏仟柔故作生气的说:“春竹,去将我爹请过来”。
“是,小姐”,春竹应道,然后看向那几人,气愤的说:“我们老爷可是户部尚书,你们竟敢这般欺辱我家小姐,小心我们老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带头之人明显收敛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嚣张,“抱歉,打扰了”,说完,便带人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后,春竹才走到门前,小声说道:“小姐,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