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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位被搬至总裁办后,沈即安的生活仿佛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唯一一点不同,是她不再留在公司加班。

之前几次到了下班时间,看她不走,陆致南干脆也不走。

两人一副看谁耗得过谁的阵势,几次三番下来,沈即安索性不待在公司,养成了一到点就回家的习惯。

刷开酒店的门,她将包放好,径直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的响起,覆盖住了沈即安的手机铃声,待她终于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才发现了未接电话。

是沈从砚打来的。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拨过去。

“喂哥,我刚在洗澡,没听见铃声。”

沈即安解释着没及时接电话的原因。

“那就好,还以为你出事了。”

沈从砚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不安被沈即安拨回来的电话冲散。

上次他给沈即安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接听,后来他问过陆致南才知道她居然在公司晕倒了。

当时他在国外出差,要不是陆致南跟他说她已经醒了,他非得定最早的航班回骞城。

这次打她的电话又没接听,他实在是不放心,刚拿上车钥匙走到车库,她的电话便回拨过来。

沈即安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一个人居住。

沈从砚抿着唇,深思熟虑一番,才犹豫着开口,

“即安,你……打算一直住在外面?”

一个单身未婚的女孩子一个人住在外面的酒店,他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的。

沈即安似乎是没想到沈从砚会问她这个问题,她顿了一下,才缓缓说,

“哥,你知道的,我不想跟那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应该也不想看见我吧。”

她说的是沈隆之,那个一直抛弃她,从小到大没见过几面的父亲。

“那你…愿不愿意搬来跟哥哥一起住?”

沈从砚犹豫着说出口后,紧张的盯着手机页面,等待着沈即安的答案。

他在沈氏集团的附近有一套独栋别墅,从沈即安刚回来的第一天,他便想把沈即安接过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上次一见,他总感觉沈即安同他生疏了好多,怕她多想,这事他就一直没有提。

直到不久前她晕倒在公司,他的这个念头才重新燃起来。

沈即安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片刻的愣神,沈从砚的话让她恍惚忆起,小时候与他一同住在沈家的时光。

那时沈氏别墅里,除了他们两人外,便只有刘妈和一位接送的司机在。从五岁直到十三岁整整八年,是沈从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那八年,是她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沈从砚看着她从嫩芽抽条成不羁的花枝,她也见证他从一个毛头小子,长成阳光恣意的少年。

只是……

沈即安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

当年在机场的一别,谁也没有想到,再见面,会是十年后。

当年分别时,她十三岁,他十八岁;如今重逢,她二十三,他二十八。

可是时间改变的,怎么会只有年龄呢?

沈即安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看向屏幕备注的眼眸不经意投下一片悲伤,她抽了抽鼻子,开口说道,

“没事的哥,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她清楚的明白两人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可她却无力扭转。

当年黏着沈从砚的沈即安长大了,在他离开的十年间,女孩早已习惯身旁没有他的陪伴。

“好吧。”

听到沈即安的回答,沈从砚的神情无比落寞,他知道,从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对了,”

在电话快要挂断前,沈从砚忽然记起还有事要问沈即安,顿了顿,他试探着问,

“你是不是,在铂爵工作?”

沈从砚这么一说,沈即安才突然想起,自己在铂爵工作的已经快要一个月,她居然还没有跟沈从砚说过她在铂爵上班的事。

她懊悔的拍拍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抱歉啊哥,最近比较忙,我忘记跟你说这个事情了。”

听完后,沈从砚的眉头微不可查的拧了起来,他焦急着追问,

“陆致南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随即便传来故作轻快的声音,

“没有啊哥,我挺好的,那个,我要吹个头发了,先挂了。”

人声陡然消失,只传来嘟嘟的声音,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沈从砚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霾。

他在想,他是不是错了?他是不是不该告诉陆致南,她回来的消息。

可他知道,未来能护住即安的人,只有陆致南。

眸光不觉掠过一丝担忧,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沈从砚恍惚想起他刚回国的时候。

两年前他刚回国,那天是陆致南来接机。

彼时见面的第一眼,除了寒暄,便没有了什么多余的话。

他敏锐的察觉到陆致南似乎与之前大不相同,他的眼神似乎变得狠厉,偏执,甚至,在商界还有些不择手段。

也对。

短短几年,能把铂爵发展成了骞城乃至全国首屈一指的大产业的人,自然会被商界的波云诡谲打磨成另一个样子。

他不得不承认,陆致南,是一个传奇。

似乎做什么事情,只要陆致南下定决心,便一定可以做成到让人难以超越的地步。

正如上学时一样,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堪堪与陆致南比肩。

可就是这样一个传奇,在接风宴上喝醉后,居然晃着他的胳膊,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

“沈从砚,我喜欢她,真的喜欢。”

他说完便倒在沙发上,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沈从砚和神色复杂的梁柏。

酒过三巡,梁柏一口气同他讲完了所有的故事。

那一晚,梁柏也喝多了,斜着身子歪坐在椅子上。

那晚清醒着的人只有他,痛苦的人也只有他。

他看着倒在身旁的两个醉鬼,将苦涩的酒一点一点灌进嘴里,止不住的叹息。

他完全理解陆致南的隐瞒和谎言,也绝对心疼妹妹的绝望与无助。

那些往事,曲折且充满遗憾。故事里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一向清冷自矜的铂爵总裁,居然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的妹妹,沈即安。

或许陆致南知道,这次无论怎样拼尽全力,试卷上的答案,终究只能空白。

讽刺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亲手促成的。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陆致南为什么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是爱而不得,是无法解释;

是永远失去,是不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