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澡我帮你洗过了,吃过饭我帮你涂药。”
陆致南往她餐盘里夹着素日她喜欢的食物,渐渐餐盘已垒的小山般高。
沈即安累的实在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青菜就着喝了一碗海鲜粥,便嚷嚷着要回床上躺着。
陆致南这次倒是遂了她的意,将她放在床上后转头捣鼓着什么东西,下一秒直愣愣的掰开她的腿。
“你干什么!”
沈即安捂着睡裙一脸震惊的看着男人,紧张的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男人晃了晃手中沾满药膏的棉签,轻描淡写道,
“上药。”
什么!
沈即安以为那个药是给嘴巴消肿的,没想到是……
她羞耻的咬了咬牙,拉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裹的只露出一个脑袋,随后愤愤说道,
“我不用!”
“那怎么行,有伤就要治。”
陆致南微皱了下眉头,伸手去扯沈即安的被子。
“那我自己来!”
“你看不到!”
“你滚!”
“好,上完药我就滚。”
陆致南说完,不给女孩任何反抗的机会,一把将被子扯进怀里把里面的人捞出,在沈即安的不断挣扎和一声声国粹中替她上完了药。
他熟稔的将棉签丢入垃圾桶,揉着沈即安两只快哭成小核桃的眼睛,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乖,好好休息,陆家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你先睡,我去楼下打电话。”
他替她掖好被子,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替她把灯关上。
躺在床上,沈即安却睡不着,她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月光淡淡投在她身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人忽然坐直了身体。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床上弹跳起来打开灯光,在地上和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
“没有……没有,都没有……”
她失神找了一圈,都没有翻找到拆开的计生用品外包装。
难道……他们没有做安全措施?
沈即安有些懊悔的拍了拍脑袋。
他们是合法夫妻,陆致南不做措施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
沈即安看向那个锁着的抽屉,里面满满的都是她抗抑郁的药物,那些里面,难免不会有致畸的药物成分,虽然她最近几周吃的比较少,也很难确保百分之百的保险。
她暂时还不能怀孕……
沈即安的眸底有些悲戚,过了一会儿,她从地上缓缓站起,在手机上下单了一瓶避孕药。
备注:不要敲门,药放后门的灌木丛。
做完这些,她稍稍心安,刚放下手机,她的手机忽然叮咚响了几声。
是许淮舟发来的消息。
她点进去,便看到许淮舟发来的机票截图。
“即安,医院这边我交接完成了,按照国内时间差不多明天下午两点就能到。”
许淮舟提前回国了?
沈即安看到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而是担忧。
她抑郁的病情只有许淮舟一个人知道,许淮舟回国后她大约还要像在英国英国一般找他复查。
国内与国外不同,她在国外没什么熟人所以大可以不必防备谁,可在这里,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陆致南的法眼,估计过不了多久,她的病情就要暴露了。
沈即安扣着自己的指甲,焦虑了好久也没想出合适的对策,看来,只能等许淮舟回国后再做安排。
放大机票的照片,她仔细核对好航班后给许淮舟回复:
[好,明天我去借机。]
许淮舟帮了她那么多,于情于理,她去接机都是应该的,况且许淮舟回来的事她也没想瞒着陆致南。
主要是因为,瞒也瞒不住。
手机外卖软件发来外卖已送达的消息,她默默关闭手机屏幕,蹑手蹑脚的下楼。
几分钟再回来时,沈即安身披寒意,手中多了一盒药。就着杯中剩的水,她将银铝箔上的药扣下一颗,仰头送服到口中。
刚放下水杯,男人便走了进来,见她还没睡,神色带着几分惊讶。
“怎么没睡?”
他沉着步子朝她走来。
沈即安紧张的吞咽了几下口水,不动声色将手中的药盒塞在枕头下,随后主动朝他走近几步,目光平静。
“那个……我在等你。”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便被男人拥在怀里,触到她身上的凉意,男人躯体一僵,用大手将她微凉的手包裹住,沉着声音问道,
“怎么这么凉?”
沈即安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咬了咬唇,为了打消男人的怀疑,她主动覆上男人的后背,解释道,
“刚刚有点闷,就在床前站了一会儿。”
说完,她还刻意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男人似乎很是受用,他弯着嘴角,单手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随后自己也躺了下去。
月凉如水,月色清冷的光落在被子上形成了一团朦胧的光。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此刻的安逸。
这一刻,她和陆致南终于也成了世间千万对夫妻中的一对。
过了许久,沈即安才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同陆致南讲。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脸上,伸出指尖轻轻戳着男人的手臂,笑的有些勉强。
“那个,我有事要跟你说。”
“嗯,夫人请讲。”
陆致南支起一条手臂,将脸转向她,另一条手臂则隔着被子搭在女人身上,哄孩子般轻轻拍打。
“明天,你能跟我一起去机场接个人?”
林绎放年假了,她的驾照考不下来,所以她得请男人明天当一天司机。
“当然可以夫人。去接谁?你哥吗?他什么时候又出国了?”
“不是不是。”
见陆致南的思路完全偏了,沈即安连忙摆手,咬着唇犹豫着要怎么说出许淮舟的名字。
毕竟她之前在英国跟许淮舟对外宣称的可是情侣关系。
“那要去接谁?”
陆致南眨眨眼。
算了,早死早超生,沈即安咬咬牙,一狠心,快速说出一个名字,
“去接许淮舟。”
她说完便闭上了眼,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果然,男人的脸此时已经完全阴沉下去,他定定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气极反笑的低哼了一声,扯开女孩捂着脸的被子。
“让现任去接前任,夫人玩儿的还真是够花。”
他咬着牙,捧着女孩的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