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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脆在医院买个病房吧。”

梁柏一边上楼一边碎碎念,他绕过主卧直奔沈即安曾经的房间,推开门后,里头却空无一人。

“人呢?”

他提着药箱像个无头苍蝇。

陆致南明明在电话里告诉他来别墅,怎么他人先到了,患者还没到。

“这里。”

陆致南打开主卧的门一把将梁柏扯进来。

“嚯,直接把人带到你床上了,包藏贼心吧你小子。”

梁柏嘴上开着玩笑,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敢停。

他拿出听诊器仔细听着沈即安的心音,又上手翻动着她的眼皮,待一切检查完毕后,他熟练的配着输液剂。

“轻微发烧,可能有点感冒,她身体太弱,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尽量别让她听见,省的急火攻心。”

几分钟后,梁柏解下压脉带,朝陆致南挥挥手,示意他出去说话。

门一关,两人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

陆致南摇摇头,

“没有特别大进展,但是目前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趁着现在宣布沈氏破产。”

“那还等什么?你这可是在救他!如果真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晚了!”

闻言,陆致南的眸色晦暗不明,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或许,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是他想了一下午才想到的,可以保全沈氏,又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的办法。

“什么办法?”

梁柏狐疑的看向陆致南,眉宇间有些松动。

“秦家当年破产后,留下了一个生产车间,高规格的,绝对符合标准。”

他的眼神定定落在某处,似乎下定某种决心。

“陆致南你踏马是不是疯了!”

梁柏一下便明白了他要干什么,眸中震惊乍现,白大褂下的手青筋暴露,似乎马上就要一拳打上去。

“你有算过成本吗?先不说设备,就是这事儿要瞒天过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陆致南真是疯了!

“嗯,成本很高。”

陆致南思附了一会,嘴角却缓缓溢出一抹笑。

他是个商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笑什么?你跟钱有仇吗?钱那么多要不要考虑入股我们医院?到时候我24小时为您服务。”

梁柏皮笑肉不笑的揶揄他,顺便翻了个白眼。

他真应该推荐陆致南去挂个精神科,好好检查一下脑子,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冒出多少离奇的想法。

“不会亏本的。”

陆致南似乎打定了主意,原本拧着的眉心慢慢舒展,周身散发着胸有成竹的气势。

“行行行,反正是你的钱。”

梁柏倚在门框上有些吊儿郎当。

他知道陆致南真不缺钱,可花钱干高风险零回报的事,那也不是正常碳基生物能干出来的事,不过他懒得管。

“她什么时候醒?”

陆致南缓缓转动门把,透过门缝看着床上的女孩。

“有时间可以带她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不是特别了解,我估计大概得几个小时以后。”

经过这几次沈即安来就诊,他总感觉沈即安哪里怪怪的,但他仔细查看沈即安的病历时,又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异常。

“知道了。”

陆致南微微颔首,

“下楼聊会儿,在这里打扰她休息。”

他把门带好,径直往楼下走去。

梁柏一面跟着男人的脚步往楼下走,一面在心里学他说话,表情带着几分阴阳。

……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女孩眼皮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双眼。

这一次醒来,居然没有在医院。

这是哪里?

她躺在床上打量四周,灰黑色的内饰,浅黄色的大落地灯,熟悉又有些陌生。

她确定这地方她来过。

忍着头痛,沈即安缓缓坐直身体。

手上贴着一条白色胶带,好像是输液后留下的止血带,她看着手上的白色色胶带愣了愣神,确定梁柏来过。

眼前一切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久远的记忆瞬间席卷她的脑海。

她想起来了。

这里是陆致南的卧房。

他居然带着自己,回了家。

沈即安揉着太阳穴,去找自己的手机。随后迫不及待打开头条,想看看沈氏集团如今的最新消息。

刚打开新闻首页,入目的第一条便是关于沈氏集团的新闻。

标题加大加粗,用了异常显眼的颜色。

[传闻沈氏即将迎来二次破产,集团内部员工大肆变卖楼内值钱物品。]

沈即安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在关键时刻,沈从砚的背后原来空无一人。

心口处隐隐疼痛,她连忙深吸几口气,试图压制下去。

走廊传来稳重的脚步声,沈即安有些慌张的调整着状态,随后躺下,装作刚醒的样子。

门把轻微转动,下一秒,男人走进来。

“醒了?”

见女孩睁着眼,陆致南语气轻快许多,透着隐隐的惊喜。

“嗯,刚醒。”

沈即安扯开嘴角,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

一问一答,两人似乎很默契。

空气在两人的沉默中迅速冷却下去,两人各怀心事,但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是沈即安打破寂静。

“陆致南,能帮帮沈氏吗?”

沈氏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她知道这个请求或许很无理,可她没有办法了。

沈即安的话正中陆致南下怀,他正愁不好同她讲这件事,没想到女孩按耐不住先一步开口。

陆致南眸色深沉,眼中墨色翻涌似要溢出,在女孩的注视下,他一步步走近女孩,而后靠在床边。

“帮沈氏?怎么帮?”

他的嗓音带着难得的魅惑。

沈即安知道自己有求于人,万不可太矫情,她微微坐直身体,对上男人的双眸。

“你能不能出资帮沈氏渡过难关?”

牵扯到钱的问题,她的脸不可避免的变红,内心萦绕着一种明晃晃的羞耻感。

她咬着唇,紧张的看着陆致南的眼睛,期待他的回答。

“安安,我是个商人……”

他语气变得轻缓,进一步拉近跟女孩的距离。

“我可不做赔钱的买卖。”

他勾了勾嘴角,眼神若有若无扫过她的躯体,暗示的很明显。

沈即安的心沉了几分,她沉浸在沈氏危机里,完全没有看懂陆致南的暗示,心中盘算值钱的东西。

沈氏的股份一跌再跌,现在已经不值钱了,而她手中的财产也不过大几十万,抵押给陆致南他怕是都看不上眼……

思来想去,她好像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正在她绞尽脑汁盘算时,男人忽然俯身倾下,将她整个人压在床上。

“啊~”

她猝不及防的轻呼出声,随即便感觉到一股侵略的气息环绕着她。

“装傻是不是,安安。”

男人摩挲着她的耳垂,然后轻轻含住,在女孩忍不住的战栗下,他哑着声音,

“跟我结婚,我就出资救沈从砚。”

“什……什么?!”

沈即安没想到他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眸中一片震惊。

“不……”

在她脱口而出想说不时,陆致南却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巴。

“嘘……只有一次机会,考虑好,再说。”

感受到女孩躯体变得僵硬起来,他又贴在她耳边威胁道,

“你要知道,在骞城,能做到的就只有我,我是你唯一的机会,给你一分钟,考虑好告诉我答案。”

他低头嗅着她颈间的香气,然后将头深埋在她脖间呼气。

酥酥麻麻的过电感让沈即安的脚趾忍不住抠起,在这种情况下她没办法完全思考,可她心中明白,陆致南说的是真的。

在骞城,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只有陆致南。

眸中聚起一汪清泓,男人的气息充斥在鼻间,她的声音泛着哭腔,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