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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我们公司的人都被放出来了。”

看见陆致南一出来,林绎便凑上前去告诉陆总这个好消息。

只是怎么感觉,他家总裁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嗯。”陆致南黑着脸上了后座。

车辆缓慢行驶在路上,陆致南闭着眼睛靠在倚被上,眉心紧拧。

想起文件上的内容,他骤然睁开了眼。

幽深的眼眸深沉如墨,眸中藏着浓浓的冷意。

“林绎,回去拟一份股份转让书。”

“好嘞,什……什么?”

林绎下意识答应着,反应过总裁说的话后,林绎难得磕巴。

“总裁……咱们不是逢场作戏吗?”

林绎的声音很弱。

“计划,有变。”

陆致南眉眼的冷意久久没有散开,车上氛围窒息。

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大事,林绎没敢多问,只是默默的开着车。

……

铂爵。

“陆总,合同拟好了。”

“拿过来。”

陆致南盯着眼前的股份转让合同,以往果决签字的手却踌躇着落不下。

铂爵是他一手创造起来的公司,虽然秦氏要求的股份并不足以撼动他在铂爵的话语权,可铂爵和陆氏,最终还是被秦家拉下水。

停留在桌边的手指一上一下敲打着桌面,他眼眸里的光暗了暗,抬手在空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未来的几年,铂爵的路,怕是不好走了。

“送去秦氏吧。”

陆致南将黑色签字笔的笔帽扣好,随手丢在桌面上,揉着太阳穴。

“好。”

林绎的心情也很沉重。

他知道总裁签下的这个字意味着,只要秦氏持股一天,铂爵未来的发展便会受限一天。

铂爵和陆总,已经和秦氏绑定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轻轻叹了口气,林绎走出办公室。

林绎走后,陆致南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本书,翻开书的扉页,里面夹着张照片。

照片泛黄,能看出来距离拍摄照片的那天已经过去了很久。

那是一张三个人的合影。

准确来说,并不算是合影,只是在一个偷拍的角度恰巧把三人都框进了镜头。

那张照片是沈从砚拍摄的,所以他的脸在照片的占比是最大的,他比划着手枪的手势做着鬼脸,照片的左上角,是沈即安的比耶,只不过比耶比的很仓促,那只手整个糊掉了,照片的右上方,是他。

拍摄那张照片的时候,他并不知情,只听到沈从砚忽然叫他的名字,回头间,照片定格,留下了他穿着白色衬衫的侧颜。

这是他们三个唯一的合照,临出国前,他把那张合照洗了出来,夹在了一本书里带出了国。

指腹缓缓抚过照片,那年,他们青春正好,只可惜,他们仿佛都没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

末夏的风带走了最后一丝夏季的气息,夏季稍纵即逝,转眼已是初秋。

这一个月,沈即安很少出门,除了出门买些食物,便一直待在家里。

白天,她在屋子里面刷题,隔壁的金牌讲师安娜会时不时指点她一二,晚上她便为那个单亲妈妈带着的小男孩补习功课,赚点课时费。

这天,她照常去东边的超市囤一些吃的东西,上扶梯的时候,她便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回头看,只能扫到一个带着帽子鬼鬼祟祟的人影,吓得她赶紧跑回家。

这一个月,一直都很安宁,她的警惕心才刚刚放松了一些,又发现有人跟着她。

难道,是那些追债的人又找到了海洲?

躲在房间里,沈即安有些失神。

最近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差点让她忘了她是为什么离开的骞城。

……

铂爵。

“总裁!”林绎直直的闯进办公室。

陆致南冷冷扫他一眼,“你赶着去死吗?”

“不是,总裁……”

林绎喘着粗气,“海洲那边,有人对沈小姐出手,这次的人跟上次的人不是一波,我们没掌握信息,所以海洲那边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握着黑色签字笔的手一顿,空白的位置划出一道不长不短笔痕,陆致南合上合同。

“订明天海洲的机票,我亲自去。”

紧接着,他将有笔痕的合同丢给林绎,“这个重打一份再找我签。”

“好嘞。”

听到陆总要把沈小姐接回来,林绎发自内心的高兴。

倒不是多想看见沈小姐,而是他这一个月既要盯好铂爵内部的事防止秦氏在集团内部作乱,又要盯着海洲沈小姐那边别出意外,堪称分身乏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洗头发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头发都少了,回头要是斑秃了,可得报工伤。

隔天下午,陆致南落地海洲。

站在房子门口,陆致南莫名感觉有些紧张。

“房门密码。”他侧头问林绎。

“。”

输入密码后,房门顺利打开。

“这间?”

陆致南指了指其中一间的房门。

“对。”

站在门前,陆致南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敲响了房门。

房间内一阵窸窣,很快便传出脚步声。

“安娜姐你今天这么快就……”

沈即安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双眼睛圆圆的瞪大。

“你……”

沈即安的声音有些磕巴。

她是不是眼睛花看错了,陆致南怎么会在这里。

伸手揉了揉眼,眼前男人的脸越发清晰。

“怎么?不认识?”

陆致南开口,声音清冷。

不等沈即安回过神,他便越过她进了屋内。

房间被收拾的十分干净,往里去还能闻到淡淡的馨香,是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

沈即安见他毫不客气的往里进,当自己家一样随意,嘴角不禁抽了抽。

“那你为什么离开?”

陆致南坐在沙发上,身形有些慵懒。

“我……”

不知道为什么,沈即安莫名有些心虚。

“不道而别的毛病跟谁学的?你哥么?”

想起当年沈从砚也是说走就走,陆致南的眸色不禁沉了沉。

不愧是兄妹,连毛病都一样。

“我有去道别的!”

沈即安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样,居然炸毛。

想起那天,她特意早起去敲他房间的门,结果他却跑去机场接秦瑟,还……

沈即安又想到了他喉结上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