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喝了一口茶，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近林凡，压低声音说道。
“我听说……你去找李科长和王干事批手续了？”
林凡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赵强叹了口气，“你小子，还是太年轻啊！跟他们打交道，你得……”
他用手搓了搓手指，做了个大家都懂的动作。
林凡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赵强看着林凡沉下来的脸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兄弟，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这世道，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
“这两人，向来是雁过拔毛，你要是不意思意思，这许可证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林凡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赵哥，我辛苦攒下的钱，都投到这店里了。”
“现在哪还有多余的钱去给他们行贿？”
“我就不信，我规规矩矩做生意，还能被他们给难住了？”
赵强苦笑着摇摇头，“兄弟，我知道你正直，可这事儿，你要是硬来，吃亏的肯定是你。”
“我也是过来人，当初我开店的时候，也被他们折腾得够呛。”
“最后没办法，还是塞了红包，才顺顺利利拿到手续。”
林凡站起身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做个小生意，本本分分的，却要遭遇这些不公平的对待。
“赵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赵强喝了一口啤酒，缓缓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你可以向上反映他们的行为。”
“可这一来一回，时间拖得久不说，万一没个结果，你这店还开不开了？”
林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赵强说的都是实话，可让他违背自己的原则，去给那些人送红包，他实在做不到。
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林凡咬咬牙，“赵哥，我再想想办法，我就不信这事儿没个公道。”
赵强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兄弟，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
等林凡送赵强走后，他一个人坐在店里，手里紧紧攥着茶杯。
如今，店面弄好了，设备也购置齐全，就差这最后一步——拿到许可证。
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遇到了这种事。
“难道真的要妥协吗？”林凡自言自语。
他猛地站起身，手直接拍到桌子上，“不行！我不能向这种歪风邪气低头！”
第二天一大早，林凡把伍小阳和谢飞都叫到了店里。
“凡哥，找我们啥事啊？”伍小阳挠挠头问道。
林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俩说了一遍，末了，一脸严肃地说。
“我就不信邪，非得治治这俩家伙，你们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抓住他们的把柄。”
谢飞摸着下巴，在店里转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凡哥，咱店里不是有个老旧的收音机嘛！”
“把它改造一下，弄成能录音的。”
“等他们再来的时候，藏在显眼又不被注意的地方，说不定能录下他们的话。”
林凡眼睛一亮，但随即又皱起眉头：“能行吗？这收音机还能改造成录音的？”
伍小阳一拍胸脯：“能行！我之前在县城见过有人改装过，虽然有点复杂……但咱们可以去城里看看。”
林凡一咬牙：“行，不管花多少时间，咱一定要把这事儿办成。”
说干就干，林凡、伍小阳和谢飞三人坐上班车直奔县城。
一路上，伍小阳都在摆弄着那个老旧的收音机，嘴里念念有词。
“这玩意儿还真有点年头了，得好好研究研究……”
谢飞则是一脸兴奋，不停地追问：“小阳，这玩意儿真能改成录音的？”
“到时候咱们把那两个贪官污吏的罪证录下来，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林凡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底。
这计划听起来确实不错，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肯定不小。
到了县城，三人直奔一家老字号的收音机修理店。
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型号的收音机。
从老式的电子管收音机到最新的数字收音机，应有尽有。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大爷坐在柜台后面，正在修理一台老式收音机。
林凡三人走上前去，说明了来意。
老大爷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慢悠悠地说道：“改装收音机啊？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你们这收音机，型号太老了，配件不好找啊。”
伍小阳连忙把收音机递过去，“大爷，您再好好看看，这能改吗？”
老大爷接过收音机，仔细端详了一番，又用手敲了敲外壳。
“这收音机，看着是老了点，但质量还不错。”
“改装成收录机，理论上是可行的，不过需要一些特殊的零件。”
听到老大爷这么说，林凡三人顿时来了精神。
谢飞迫不及待地问道：“大爷，需要什么零件？您这儿有吗？”
老大爷笑了笑，“我这里倒是有一些老零件，不过能不能用得上，还得看看。”
“这样吧，你们把收音机放我这儿，我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改。”
“要是能改，我再告诉你们需要什么零件。”
林凡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收音机先放在老大爷这里。
毕竟，老大爷是这方面的专家，让他帮忙改装，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
离开收音机修理店后，三人决定先去吃个午饭。
找了家路边的小餐馆，点了几个家常菜，边吃边聊。
“凡哥，你说这老大爷靠谱吗？”谢飞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问道。
林凡喝了口啤酒，“应该靠谱吧，这店开了这么多年，口碑一直不错。”
伍小阳则是一脸乐观，“放心吧，飞哥，这老大爷一看就是个高手，肯定能把收音机改好！”
吃过午饭，三人在县城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说是闲逛，其实林凡心里另有打算——打听李科长和王干事的情况。
“小阳，飞哥，咱们分头行动，去打听打听那两个负责审批许可证的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林凡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