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了来意后,将那封信交给了他,对方听闻也回了他一封。
之后就全速赶往了河东,经过一番寻找,真的找到了梁石玉,二人相见后都很高兴。
安排他们家人团聚后,裴洪也将自己和李卓的情况与他说了下。
此后又去了一趟龙京,找到了李卓说的那个小河村,见到了那对张氏夫妇,二人都是年过花甲之人,身体还算是硬朗。
裴洪向村里人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情况,现在都如实告诉了李卓。
说完之后,他偷偷看了眼陷入沉思的李卓,很识趣的闭口了。
有件事他没说,便是在和梁石玉说话时,无意中提到了小龙山的庞振。
当时梁石玉脸色大变,连忙询问李卓的具体情况,裴洪虽然好奇,却也是如实告知,听闻之后梁石玉竟然畅快的大笑出声。
告诉裴洪,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造化,余生一定要悉心供李卓差遣,若是有人想加害,他即便付出自己性命,也不能让他出任何事。
裴洪非常了解梁石玉,他从没见过对方如此看重一个人,更何况,他们两人不是素不相识吗?
可无论他怎么追问,梁石玉就是不说。
只告诉他,此乃天意,李卓是能够改变这天下的人,他以后就知道了一类的话,然后让他当场发誓。
裴洪虽然不解,却也照做,从今往后,死心塌地的跟随李卓,保护他。
李卓手中握着庞振给自己的回信,没有拆开,他的思绪情不自禁飞到了小河村。
裴洪说,老两口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自从自己母亲离开后,二老脸上就没怎么见过笑容。
“罢了,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带着母亲骨灰回去,亲自去拜访。”
一念及此,李卓看向裴洪。
“此行真是幸苦你了,你自己的事情都办完了吧,梁大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裴洪点头。
“都已办完,梁大人做了一辈子的官,没曾想却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不过这对大人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按照大人自己所说,能够平安退下已经是殊为不易,此后终于可有时间好好陪陪家人了。”
“他还准备带着家人在河东生活吗?那些门阀世家会不会……”
裴洪知道李卓要说什么,摇了摇头。
“小人也问了梁大人,大人说让我不必担心,那些世家门阀,绝不会再对他一个被朝廷革了职的人动手。
否则除了激怒朝廷外没有任何好处。”
李卓细细一想,也的确如此。
朝廷特赦梁石玉,李卓虽然没有详细了解过,但肯定是皇帝的意思。
他当初在河东担任布政使,为了朝廷利益和当地门阀世家产生纠纷,对方欲除他而后快情有可原。
可如今他就是一普通百姓,杀了他虽然能图一时之快,但也会让皇帝震怒,稍微成熟点的人,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谈完之后,裴洪主动要求陪李福一起赶车,李卓则是打开了庞振留给他的那封信。
他让裴洪送去的那封,主要是说了两件事,就是和他吐槽自己人近日来在京城遇到的麻烦。
尤其是去皇宫当数算先生这事,让他保重身体,自己应该有段时日不能来看他了。
其二,自然就是自己鱼小郎君身份,让太子给发现了,导致自己现在不得不帮他办事。
鱼小郎君一名,是庞振亲自所取,也是他搞出来的,于是李卓毫不犹豫将所有过错都放在了他头上。
并理所当然和庞振索要赔偿什么,总之就是一番吐槽的言语。
这老家伙,是李卓在大庆,唯一能够全部交心,在学识和见闻上又能和他说上话的人。
李福和环儿虽然可以信任,可他们太没文化了,且二人对李卓始终带着敬意和退让,没意思。
“这老庞,真是太不讲理了!”
李卓看着看着,忽然眼睛一瞪的吐槽起来。
“公子,怎么了?”
环儿有些好奇的问。
“没事,哼,这小老头,竟然还算计起我来了,看下次见面我怎么收拾他。”
说是这么说,李卓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
老头竟然在信中竟然斥责他,为何在数算一道上如此精通,此前却从不告知?
如果早告诉他,肯定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还嘲讽他如果不去赌坊,就不会撞见长公主,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完全咎由自取。
在太子这事上,更是讥讽他心口不一,嘴上说对仕途没有兴趣,偏偏去帮了太子。
最让李卓不能忍的,是他竟然在信中嘲讽自己的钓鱼技术。
不过信中最后,老庞又慎重其事的叮嘱他,帮太子可以,但一切的首要前提,便是先保证自己的小命安全。
以及他个人在此事上的一些见解和经验,对李卓还是有不小帮助的。
四人赶着马车,在官道上走走停停,转眼就已是七天时间过去。
他们已经完全离开了上京范围,进入了凤山省的海陵府。
“好好歇息一天。”
连日来的赶路,整天坐在马车里晃晃颠颠,李卓感觉自己都瘦了。
接下来他们要在这坐船,一路北上去宜州,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左右。
至于他的马车也不用担心,在大庆有专门帮忙保存的地方,只需要支付银子即可。
若是时间到了,银子没有续上,按照律法,以马车价值折算,累计欠够了后马车就属于别人了。
如果期间主人回来,则必须先补全了欠下的银子才能取走。
这种小事自然是李福去办,李卓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所以他直接让李福存放一个月,合共三十两银子。
毕竟他的马车很大,马匹也要每日照料,李卓觉的不算贵。
“裴洪,你以前来过这吗?”
此刻,他们四人在一家名为云海酒楼的地方吃饭。
越是往北,民风越是彪悍,而且饭菜的量也明显增多起来。
李福和环儿和他一样,都是第一次来,所以对此并不了解。
“七八年前来过一次。”
“哦?来这干嘛?可以说说吗?”
李卓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咀嚼,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