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普渡
雷麒麟的身影消失于天际,而齐越皇帝的耳中,却出现了一道声音。
“你妹妹在京郊红枫庄园,名叫小雀。望好生待她。”
齐越皇帝认得,那是林青公的声音。
既是神明的吩咐,他岂敢不从。
他朝着虚空之中再次叩首,“林青公放心,朕必会好好照顾皇妹,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与此同时,身处在京郊红枫庄园内小雀儿,在看到林青公带着白公子与小青霄离开,眼圈泛红,眸中满是不舍。
巨幕消失,而他们的身影也一同消失。
突然,她的耳边响起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你的家人很快会来接你。小雀儿好好照顾自己,勿念。”
‘勿念’二字一落下,小雀儿嚎啕大哭。
“呜呜呜,先生,我不想你走。”
“呜呜呜,先生……”
周围的少女们纷纷上前安抚,可无论他们如何安抚,都无法止住她的泪。
在苍茫的天地之间,群山如巨龙盘踞,峰峦叠嶂,云雾缭绕。
山间古木参天,藤蔓缠绕,偶尔有几声悠远的兽吼回荡在深谷之中,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苍凉。在这片群山的深处,有一座尤为险峻的山峰,其形如剑,直指苍穹。
山腰处,隐约可见一处临时洞府,洞口被一层淡淡的灵光笼罩,洞府前几株灵草随风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洞府前方,一方深潭静卧于山石之间,潭水幽深如墨,水面平静无波,宛如一面古老的铜镜,倒映着四周苍翠的山峦与飘渺的云雾。
潭边怪石嶙峋,青苔密布,几株灵草从石缝中顽强生长,散发出淡淡的灵光,为这静谧的景致增添了一丝生机。
一道颀长的青衫身影站在洞口,对着深潭所在的方向轻唤一声,“青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潭水忽地微微荡漾,一圈圈涟漪悄然扩散,似有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下游动。
倏地,一道大青鱼破水而出。
那青鱼身长数丈,鳞片如翡翠般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它的鳞片逐渐透明,身形开始缩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塑。
青光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一团耀眼的光球。光球缓缓裂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娃娃从中走出,肌肤如玉,眼眸清澈如潭水,头顶还留着几片未褪尽的青色鳞片。
他赤着脚,踩在潭边的青石上,朝着林青走去,随着靠近林青,脸上的青色鳞片逐渐隐没,露出稚嫩白皙的脸。
“先生,我又突破了。”小青霄大大的眼睛闪亮闪亮的。
林青伸出手指,抵在小青霄的眉宇间,神力探查而出,属于鲲鹏的血脉之力增长不少。
“不错。”
得了先生一声夸奖,小青霄高兴不已。
正在这时,白玄风从远处缓步走来,手中提着一头鹿,鹿还活着,只是被雷麒麟的威压所慑,浑身颤抖,不敢有丝毫挣扎。
白玄风感受到小青霄实力的提升,嘴角微扬,笑道:“正好猎了一头雪鹿,给你补补身子。”
雪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目光中满是惊恐。当它的视线扫过林青时,眼中竟流露出一丝哀求,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在无声地祈求一线生机。
白玄风见状,手中力道微紧,正欲下手,却被林青抬手拦住。
林青轻轻摇头,示意他放开。
白玄风虽有些疑惑,却并未多言,顺从地松开了手。
雪鹿顿时瘫软在地,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却依旧不敢动弹,只是低垂着头。
林青的手轻轻抚上雪鹿的腹部,掌心传来微弱的脉动。
他眉头微皱,低声道:“它腹中有孩子。”
白玄风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懊悔,“我……我竟然没察觉到。”
他心中疑惑,以自己的修为,不该忽略如此重要的气息。
林青淡淡道:“胎儿的气息很弱,几乎随时可能消散。”
他目光落在雪鹿身上的伤痕上,显然它在遇到白玄风之前就已身受重伤。
腹中的胎儿因无法得到足够的养分,生命正逐渐流逝。
雪鹿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中满是哀求,仿佛在无声地乞求林青放过它们母子。
林青沉默片刻,将手轻轻按在雪鹿的额头上,一股精纯的神力缓缓注入,顺着它的脉络流淌全身,最终汇聚到腹中。
原本奄奄一息的胎儿,开始小心翼翼地汲取这股力量,虚弱的生命逐渐变得强壮。
雪鹿感受到腹部的暖意,眼中的恐惧逐渐被感激取代。
它身上的伤痕也在神力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林青收回手,轻声道:“走吧。”
白玄风点头,瞬间化作雷麒麟本体。强大的血脉威压让雪鹿本能地颤抖,但它依旧强撑着没有倒下。
待雷麒麟载着林青腾空而起,消失在云端后,雪鹿终于松了一口气。
它忽然朝着林青离去的方向,前腿弯曲,郑重地跪了下来,接连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雪鹿深深望了一眼天空,随后转身,轻盈地跃入丛林深处,消失在了苍翠的林木之间。
云泽国上空,若有人抬头便会见到有一头神兽在天空上奔腾而行。
忽地,前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阵哭喊之声。
小青霄手指着千米之外的官道,“先生,那边有事。”
白玄风一个跨步,眨眼便到千米之外。
只见一伙凶神恶煞的山匪正挥舞着刀剑,将一群行脚商人和穷苦百姓团团围住。商人们的货物散落一地,百姓们瑟瑟发抖,眼中满是绝望。
山匪头目狞笑着,手中的刀尖指向一名老者,“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老者颤抖着双手,将怀中仅有的几枚铜钱递出,却被山匪一脚踹翻在地。
“tmd!才这么一点钱。”
山匪提起手中刀,朝着老者胸口而去。
刀尖明明已经抵在老者胸口处,可任由他如何使劲,刀尖就是无法捅进老者身躯,仿佛老者是铜墙铁壁般。
老者已经认命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等待了半天,本该而来的疼痛却迟迟不见。
他睁开眼,就见着山匪使出吃奶劲往前捅,可那刀子就像是被一堵墙给挡住,让他无法寸进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