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和傅景淮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十。
傅景淮说十全十美。
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满打满算,统共不到二十天的准备时间。
所有人都跟着忙活了起来。
傅景淮带着温瓷回傅府,通知家里他们要结婚的消息。
总督夫人一听婚期都定下来了。
很是不满。
沉着脸,摆起了长辈的架子:“成婚是大事,讲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怎能随便指个日子就结了?我不同意。你们回去写了八字,我找人再重新算个日子。”
傅景淮道:“我们就是来跟您说一声。”
还说:“成亲那天,您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在府里待着,没人勉强您。”
朝温瓷伸出手:“话送到了,我们回去吧。”
温瓷:“……”
她其实很不理解总督夫人对傅景淮的态度,明明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也明知道左右不了他,却总是想要干涉他。
结果就是母子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
搭上傅景淮伸来的手。
站起了身。
朝着总督夫人欠了欠身:“夫人,我们先走了。”
总督夫人气的脸色铁青。
拍着桌子喊:“你们给我站住!”
傅景淮脚步顿住。
总督夫人强压着火气,道:“就算你们把日子给定住了,婚事总得在府里头办吧?哪有谁家孩子娶妻,娶在外头的?”
傅景淮头也不回的道:“我给自己娶妻,娶回我自己家就行。”
语气不容置喙。
没有商量的余地。
总督夫人脸更青了。
憋了半天,最后气愤的道:“那你干脆自己把她娶回去就是,还来跟我说什么?”
傅景淮哂笑。
幽幽的道:“你是我姆妈。”
总督夫人噎住。
傅景淮牵着温瓷正要往外走,傅总督从门外走了进来。
也不知刚才那些话他是不是听到了,目光朝座位那边瞟了瞟,道:“都坐下。”
两人又回去坐了下来。
看到傅总督,总督夫人脸色稍霁。
语气却也不怎么好:“人你不都带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她说的是宋韵玲。
傅总督醒来后做了两件事。
交权给傅景淮。
来傅府接走了宋姨太太。
傅总督接茬。
在总督夫人旁边坐了下来,平心静气的道:“老二的婚事想自己办,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你正好也能省省心。”
总督夫人怒意不减。
想说什么。
傅总督又道:“孩子大子,我们也老了,他们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就别干涉了。”
总督夫人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傅总督对傅景淮和温瓷道:“忙不过来的话,我差几个人过去帮你们忙活。”
傅景淮也温和了几分。
道:“有西峰、贺川他们在,忙得过来。”
傅总督点头:“回去吧。”
两人起身。
道了别,才又出门。
他们走后,傅总督望向总督夫人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当年的事,错在我,你又何必这么多年一直迁怒于他?”
总督夫人看着他。
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
最终什么都没说,带着刘嬢嬢离开了。
剩傅总督重重了叹了口气。
回到车上,傅景淮摸了摸温瓷没什么变化的小腹,三分感叹,七分期许:“等孩子出生了,脾气得像你才行,可别像我,不讨喜。”
温瓷笑:“你还知道。”
又觉他情绪不高。
捧过他的脸,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道:“幸好你不讨喜,你要是再讨喜点儿,都不知道多少人要跟我抢。”
傅景淮倏的笑了。
凑过来亲她。
他说:“我今天没抽烟。”
傅景淮只是自己敲定了婚期,其它该有的礼节,一样都没少。
大手笔的聘礼。
更是惊呆了一众人。
霍太子爷本来要回去了,听说傅景淮婚期将至,干脆留了下来,打算参加完他们婚礼再走。
温瓷还给二哥和三哥打了电话。
二哥回不来。
三哥正好有回来的计划,干脆把计划提前了。
但时间太紧。
能不能在婚礼前赶到,还不好说。
婚礼的前几天,宋韵玲来了。
她送了一套金曜建盏,给温瓷做新婚礼,说是感谢她前阵子托人照料她。
温瓷收下了。
宋韵玲看上去气色不错,温瓷问她最近怎么样。
她说傅总督终于答应放她走了。
过几天,她就要离开申城,所以提前来向温瓷道贺。
温瓷由衷的替她高兴。
宋韵玲离开的时候,温瓷悄悄在她包里塞了两个小黄鱼。
就当是她还她的贺礼。
感谢她曾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向她伸出过援手,也祝她未来的日子一路坦途。
送走宋韵玲。
温瓷在少帅府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伊人?”
柴伊人穿着小洋装。
跟两人初见时差不多。
只是神色里多了几分成熟,眼神也比从前沉静了。
明明没变样。
又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几岁。
温瓷大喜过望。
快步迎过来,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柴伊人:“其实前阵子就回来了,一直想来看你,但路上染了风寒,又听说你有身孕了,怕过病气给你,不敢来。我还听我娘说,这一年,你和二少帅发生了好多事,还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温瓷道:“已经没事了,你风寒好利落了吗?我这里有药。”
柴伊人:“我好了,才敢来看你的。”
温瓷:“我没那么娇气。”
拉着柴伊人往屋里走:“我们进屋说,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当时在廊坊遇到施维旭。
施维旭托她带的东西,她一直没寄出去。
去书房,把东西拿了出来。
温瓷犹豫着道:“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你还需不需要,但我觉得,应该把扔掉和留下的选择权交给你。”
把盒子交给了柴伊人。
温瓷不用明说,柴伊人也知道是谁给的东西了。
接了过来。
问道:“他当初不是去北方了,你是在北方见到的他?”
温瓷点头:“他当时在廊坊,参军了。”
柴伊人:“真是意外。”
现在提起施维旭,柴伊人眼中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炙热和欢喜,平平静静的模样,像在说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
两人正聊着。
结婚的婚服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