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忧两手忙着给她剥虾,嘴上也不闲着,见她不吭声,便自问自答。
“我现在给你的是一百分的心,也是完整的一个人,难道因为我以前不着调就要否定我的现在和以后吗?你能不能稍微信任我一点?再说,我都帅成这样了,又有钱,还有你喜欢的腹肌和那什么,现在又加上一条——专一,这么完美的男人,你就不稀罕?你说你不选我还能选谁?肯定选我,别嘴硬了。”
冯晚意塞了口米饭,配着香辣口味的虾肉,嘴巴里嘟嘟囔囔的,“安无忧,我想知道,你一直都配得感这么强吗?”
“那当然了。我别的也很强,你知道的……”
安无忧好像真的从没怀疑过自己的魅力。
他安大公子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卑这两个字怎么写。
这次在冯晚意这里吃的苦头,已经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了。
可得到的甜,也是加倍加倍再加倍。
吃饱喝足,沐浴更衣,然后……兴致冲冲的安大公子被赶去了客房。
美其名曰:被收留的人没资格挑三拣四。
可这小小的困难怎么可能难得住已经有丰富户外求生经验的安无忧。
他抱着抱枕,守在主卧门口,耐心地等待主人开门。
晚意今天吃了蛮多,他就不信她不口渴。
果然,脚步声渐近,门一打开,就见安无忧仰着脸,笑眯眯地望着她,冯晚意吓了一跳。
“你干嘛呢?怎么不去睡觉?”
安无忧站起身,两人四目相对,冯晚意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那逐渐灼热的沸腾的在燃烧的qingyu,让她不寒而栗,颤声道:“让开,好狗不挡道。”
安无忧不仅不让,还一步步欺近,将她困在墙角,勾了勾唇,魅惑的桃花眼在她脸上上下流连,“我就知道你想我了,别不好意思,没有老公抱着你睡不着吧?”
冯晚意眼神闪烁,绷紧了嘴巴,几秒后直视着他的目光,威胁道:“我看起来很缺男人吗?追我的人多了,你再放肆,小心我赶你出去。”
“到底是谁在放肆?这时候还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你是想气死我?”安无忧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真柔软啊,他知道这味道,“说好了要喂饱你的,你半道跑了算怎么回事?”
就算冯晚意对那种事再放得开,现在面对他这样挑逗,也是臊得面红耳赤,“别发情了,痒了自己挠挠吧,啊。”
安无忧偏过头去笑了一声,突然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然后直直往下,哑声道:“你帮我。”
冯晚意浑身都僵了,一股热流从下而上直往脑门窜。
她其实一直在躲,从赶他去洗澡开始,就避着不见他。
天知道她有多想他的怀抱,多想他热烈的亲吻,多想抚摸她迷恋的那个身体,还有更多亲密的接触……
现在,这个男人,有着最吸引她的笑容,味道,声音,所有的靠近,触摸,都让她避无可避,心如擂鼓。
她连怎么呼吸都不会了,身前这具燥热的身体,还有清爽的头发,到处都散发着清香与荷尔蒙混合的味道,熟悉又迷人。
手下的触感明显,心又痒又麻。
她决定再挣扎最后一次。
“你自己的事自己做。”
安无忧哑然失笑,趴在她颈窝,吐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脖子上,简直要死了。
“你给我做。”
他好像在撒娇,声音懒懒的,还带着笑意,“媳妇儿,求你了……”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然炸开。
冯晚意更加不清楚,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就不受控地捧住了他的脸。
安无忧已经忍得够了,但仍耐心地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如果,没猜错的话,先撑不住的人会是她。
冯晚意定定地看着他,看着这张她深爱的脸。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暖黄,朦胧的光斜斜地照在他脸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以前只觉得他帅气,但是眉梢眼角总是蕴着风流,而现在,穿着棉质睡衣,梳着顺毛的男人,竟多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人夫感。
冯晚意突然笑了,看过去的目光深情缱绻。
安无忧被那温柔得像一滩水的目光震得心尖一颤,如果这时候他还能忍得住,那简直比忍者神龟还厉害。
可他并没有想要与什么神龟一较高下。
身随心动,安无忧猛地扑了上去,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后脑勺,对准他心心念念的柔软吻了上去。
“呜,我好渴,等会儿……”
“喝我的。”
不是浅尝辄止的吻,更不是蜻蜓点水,他要的和她要的一样,猛烈,刺激,甚至是粗暴的热吻,哪怕透不过气,哪怕气喘吁吁,不讲究技巧,像蜜蜂终于寻到了花蜜,贪婪吮吸,痴迷纠缠。
舌尖的那一丝甜和滑腻,简直能让人溺毙。
“甜吗?媳妇儿。”
冯晚意晕晕乎乎地吞咽着口水,半眯着眼,扬起头,把修长白净的脖子展现在他眼前。
在这方面,两人太有默契,安无忧瞬间心领神会,顺着脖子亲吻,一路往下……
冯晚意缠上他的腰,细长的双腿轻轻松松地将男人的腰绕了个圈,她最喜欢这样,可以看清他,也可以紧紧贴在一起,两人呼吸同频……
“你瘦了……”她抚摸着他汗津津的脸颊,终于说出这句她藏了一晚上的话。
男人断断续续道:“你就是心疼我了吧……还不,不承认,嗯?是不是?”
她微眯着眼睛,湿漉漉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俊颜,恍恍惚惚间突然感觉鼻尖发酸,哽咽道:“是,我心疼你。安无忧,不要再让我心疼了。我快要疼死了。”
刚才还在狂风暴雨中的男人,乍然停下,风停雨歇,直勾勾地看着她,大手小心地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暗哑道:“再也不会了,媳妇儿,我只会让你快乐。”
冯晚意心潮涌动,一把勾着他的脖子按了下去,然后狠狠地咬在他肩头,“那你要记得。”
“我记得。”
语毕,新一轮浪潮来袭,两人像漂浮在大海中的小船,飘荡,沉浮。
黑夜总是会让人沉迷,好像多了那层黑色做掩护,平时羞于说出口的话,不够坦诚的行为,此时都可以借着夜色,坦荡地面对。
安无忧成功睡到了主卧,足够的缠绵后,仍未冷却的热情,让他颇为满足。
怀里搂着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也稀罕他,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他兴奋得睡不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将他整个身体的细胞都调动起来,活跃得不得了,拉着冯晚意东南西北地聊天。
可惜冯晚意又困,嗓子又哑,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惜字如金。
“媳妇儿,明天南风他们律所开业,你去不去?”
“去。”
“那咱俩上一份礼好吧?”
“嗯?”
“不是,你别急啊,双份礼金,但装在一个红包里,行不行?”这样对外他们就是两口子了,哈哈。
“嗯。”冯晚意已经闭上了眼睛,几次想睡都被他打断,可看他这么开心,又不想扫他的兴。
“媳妇儿,你有时候好像个小动物。”
“什么?”
小狗?小猫?兔子?
都不像。
他嘿嘿直笑。
冯晚意困得不行了,拍了他一下,让他快说。
安无忧将她搂得更紧些,低下头又亲了她一口,说:“像刺猬。专门扎我的刺猬,不过我喜欢。”
冯晚意轻笑一声,“那你可真够变态的。”
安无忧在她耳边故意变着声调,幽幽道:“我只对你变态——”
居然敢扮鬼吓她,这大半夜的,神经病吧。
“啧——”冯晚意也没看清是哪里,反正照他身上就是一巴掌。
安无忧乐呵呵地接了这顿温柔抚摸,心里美滋滋的。
刺猬也挺可爱的嘛。
就算她是一只刺猬,浑身带着刺,也会让他心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