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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宁中则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陈钰才佯装醒转。

穿好衣物,将被褥上的酒坛提起,放到了桌子上。

宁中则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感受着陈钰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宁中则心中悲苦之余,也有些麻木了。

心想来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反正师兄都无所谓。

他满脑子都是辟邪剑法,哪里会将我们娘俩儿放在心上。

无非是在身上多留几个印记罢了。

然而出乎意料,陈钰虽然走近了些,却并未跟之前那样轻薄她。

而是替她整理了额前的碎发,又轻柔的抚过她的脸蛋。

片刻之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便转身走了。

宁中则诧异的睁开双眼,面颊泛着浅浅的红晕。

她摸了摸额头。

和过往一样,心中恼火与羞涩并存。

可头一次,羞涩的感觉压过恼火。

宁中则忽然有些恐慌,一种古怪的情感正在酝酿。

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怎么抗拒跟对方亲昵。

不仅如此,还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很多时候,很多场景,都能跟她的那个梦境产生呼应。

“嗅嗅...”

什么味道?

船舱内酒臭味格外明显,以至于压过了别的气味。

宁中则秀眉微颦,掀开被子看了眼。

下一秒,她的瞳孔陡然放大。

......

与此同时,迟到了一个时辰的陈钰开始教授岳不群今天的剑法。

先将一页剑谱递给迫不及待的牢岳。

岳不群再度发扬了西格玛男人的特色,这次演都不演了。

或许是因为等了太久,匆忙道了声谢便忙不迭的接过剑谱开始研究。

翘起兰花指,脸上的笑容按捺不住,点头道:“妙,妙。”

牢岳喵了属于是。

很快便将那页剑谱看完。

仍意犹未尽。

就在此时,陈钰从怀中又拿出一页剑谱,道:“岳先生,我昨晚多写了两页,这页你也拿去吧。”

“当真?”

岳不群欣喜若狂!

这些天两人保持了充分的默契,陈钰每次给他一页剑谱,他则...

没想到今天陈钰这般慷慨,一次给了他两页!

当然,牢岳一直都是个很谨慎的人。

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见陈钰将衣领向上提了提,盖住了脖子上的吻痕,这下全都明白了。

选择性的忽视了这尴尬的场景,开始仔细研读手中的剑谱。

陈钰则在回想方才在船舱中发生的事。

断了片的宁中则很是主动。

侠女本色嘛。

嗯...

转眼间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大概就是这样。

岳不群看完剑谱,迫不及待的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陈钰照常解答,然而很快,岳不群就问到了一个极为犀利的问题。

辟邪剑法如果有顶级内功加持,威力是否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得到极大提升。

顶级内功,你说的该不会是《紫霞神功》吧。

陈钰听出了对方话中的试探。

于是笑着道:“岳先生,合欢宗没有顶级内功传承,我没试验过,日后你练成了倒是可以尝试一二。”

自己可没说谎,合欢宗本就是他胡诌的门派,当然没传承。

岳不群若有所思,叹道:“岳某资质愚钝,怕是短时间练不成了,不过得益于陈掌门的教导,倒也掌握了几分,之后若是与左冷禅对上,也不至于全无还手之力。”

藏拙不是你这么藏的呀牢岳。

不过我也对你藏拙了,看在宁女侠的面子上,咱俩姑且扯平。

陈钰和岳不群相视一笑,皆心怀鬼胎。

半个时辰后。

岳不群返回船舱。

只见自家夫人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像是刚洗过澡。

不仅如此,被褥床单同样全都换了。

此刻披散着湿漉漉的乌黑长发,正六神无主的坐在床头,脸色苍白。

脖颈处的几处印记分外刺眼。

岳不群只是瞧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笑眯眯的说道:“师妹,你今天做的很好,陈钰给了两页剑谱给我,收获颇丰啊。”

丝毫没有照顾到宁中则的情绪。

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话,还空手练了几招。

这才注意到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妻子,皱眉道:“怎么了?”

宁中则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颤声道:“我...我不该喝酒的,师兄,我实在对你不起。”

岳不群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家夫人。

联想到陈钰脖颈上的痕迹,声音淡漠,笑着道:“无妨,这都是成就大业必须的牺牲,师妹你这般做,我不仅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咱俩都努把力,华山派焉有不复兴的道理?”

伸手欲捋胡须,却因为担心再将原本就不多的胡子捋掉,于是停了下来,郑重道:“但是酒千万不要再喝了,不要说错话。”

宁中则听见丈夫直到此时此刻在意的也只有这些,心中的悲苦更甚。

也不知到底该怎么跟岳不群说自己的情况。

想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师兄,那陈钰会不会骗了你,武林称雄挥刀自宫,或许这《辟邪剑谱》根本就不用自宫,他是为了...为了...”

宁中则心中杂乱,声音也带着几分气恼与羞涩。

岳不群听的很不耐烦,抬手打断:“不,这件事他确实没骗我。”

他踱着步子,沉声道:“其实我早就在想了,想当年林家先祖林远图靠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无敌于天下,按理来说,他林家的后人不至于那般不中用,余沧海的武功不过尔尔,怎么就轻易的近乎灭了福威镖局满门,现在想来,林震南应当没有得到正儿八经的《辟邪剑谱》,练的法子不对,所以武功才那么差劲。”

岳不群说的极其符合逻辑,宁中则不禁信了几分。

可是...可是那个怎么解释。

莫非是有人趁着自己跟陈钰喝醉,偷偷潜入进来了?

宁中则俏脸煞白。

这是她最不愿接受的情况。

比起跟陈钰酒后胡来,她更无法接受被别人...

不对。

房间自始至终都是密闭的,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宁中则细细思索,忽然开口道:“师兄,有没有可能不...自宫也能练成?”

岳不群摇摇头:“绝无此种可能。”

“要练辟邪剑法就得摒弃自身欲念,不然一练剑招,便会欲火如焚,登时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既如此...为何,为何他会这般纠缠我。”

宁中则轻咬嘴唇,提出了一个较为关键的问题。

倘若陈钰乃毫无欲念的太监,又怎会对她那般。

岳不群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欲念被强行摒弃,或者变成了什么别的感情,有些特殊癖好也很正常。”

就比如他自己。

现在他就很想穿大红色的锦袍。

见岳不群一脸漠不关心,宁中则心中凄苦。

心想这事只得自己来查明了。

陈钰到底切没切,是压根没切还是切而复得。

若是有切而复得的办法,让自家师兄恢复正常,那是再好不过。

......

与此同时,陈钰正趴在栏杆上欣赏夜景。

忽听耳畔传来动静,他转过头。

只见岳灵珊正站在不远处,此刻幽幽的看着这边。

眼见陈钰要走,她咬了咬牙,小跑着拦到了陈钰的面前:“陈大哥!我有话跟你说!”

陈钰脚步停下。

只见岳灵珊仰着头,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哽咽道:“你,你为甚么躲着我,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那是你妈让我离你远一点。

陈钰心中吐槽,但见岳灵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还是柔声说道:“没有,岳小姐,我没躲着你,只是这几天练功较为频繁,河上风大,你还是先回去吧。”

岳灵珊摇摇头,她又不是傻瓜,陈钰待她明显比前些日子疏离很多。

不仅不陪她练剑了,也不再叫她“灵珊妹子”。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觉得陈钰不可能忽然就讨厌她。

肯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再联想到那天自家母亲神神秘秘的支开自己跟陈钰单独聊天,心中已经有了推测。

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我娘不让你陪我。”

陈钰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这小妮子确实相当敏锐。

但还是摇头道:“不,跟宁女侠无关。”

“那是为什么?”

岳灵珊哭着揉了揉眼睛,见陈钰久不开口,她跺了跺脚,啜泣道:“你不说,我自己去问。”

她性格中本就有着执拗的部分,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松口那种。

当即跑开了。

敲开宁中则的舱室,只见父母都在,却并未觉察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径直看着宁中则道:“娘,是不是你不让陈大哥陪我练剑了?”

放在平时,单单是这不客气的语气便会招致岳不群的呵斥。

但此刻的牢岳只对辟邪剑法感兴趣,面对气势汹汹的岳灵珊,只觉的聒噪。

默默将手中的书籍放下,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待到自家丈夫出门,宁中则才板着脸开口道:“是不是陈钰跟你说的。”

“不是...他是说跟你没关系,但是我猜到了。”

岳灵珊眼泪汪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不是陈钰说的,宁中则脸色这才好看些。

但依旧板着,耐心道:“珊儿,以往你多任性娘都可以不管,但这次不行,你以后一定要离陈钰远远的,听见没有。”

“我不听,我不听!”

岳灵珊捂住自己的耳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纵使宁中则苦口婆心,岳灵珊都不应。

最后宁中则也来了脾气,板着脸叱道:“不像话!船一靠岸,你给我直接回玉女峰去!”

岳灵珊瞪大双眼,晶莹的眼泪滚滚而下。

“呜~”

她恨恨的扭过头,呜咽着走了。

待到岳灵珊走远,宁中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样眼眶通红:“冤孽...冤孽...”

次日一大早。

陈钰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岳灵珊失踪了。

船上,失踪...

这两个词似乎很难联系到一起。

华山派众人在船上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

宁中则又急又气,心中忧惧。

只怕是岳灵珊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然而陈钰在细致的观察了岳灵珊舱室内的状况后,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岳灵珊是被人掳走的。

“岳小姐的舱室带窗,昨晚她应该就站在这个位置。”

陈钰指向窗户旁边,地上散落着一枚残缺的玉佩,那是岳灵珊的贴身之物。

表示岳灵珊正在站在窗户旁,一不留神被人点了穴道,继而从窗户带走。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嵩山派的人吗!”高根明怒道。

陈钰微微皱眉,用手擦了擦窗户上的痕迹,拿到鼻子嗅了嗅,有股清雅的香气。

却跟岳灵珊身上的香味并不相同。

回头开口道:“不管是谁,此人轻功极高,而且她还会再来。”

陈钰不相信会有人专门对付岳灵珊。

将其掳走,若不是为了对付他,便是为了对付牢岳等华山派的人。

果然。

船行至中午,只见几艘小舟横亘于河面之上,拦住去路。

陈钰来到船头,只见小船上正站着几个人影。

为首的是个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高挑女子。

对方声音清冷,淡淡道:“合欢宗陈钰可在船上?”

陈钰上前一步:“我便是,阁下何人?”

对方不答,右手忽然拔出一把精致的佩剑,轻轻一点,剑刃便破空而来,深深潜入了的船头的栏杆。

正是岳灵珊的“碧水剑”。

“珊儿!”

宁中则脸色大变,看着下方的黑衣女子叱道:“就是你抓走了珊儿!”

对方瞥了宁中则一眼,随即撤回视线,转而看向陈钰道:“陈钰,我家主人有请。”

陈钰没有答话,而是默默的锁定了此人。

【当前目标:雪千寻】

雪千寻?

雪千寻是什么人?

他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