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狐狸崽子么？他师尊也能变
天色渐晓。
狐王寝殿，云雨初歇。
道侣二人疑似貌合神离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又躺在了一起，洛衡心满意足的伏在暮霭怀里，搂着他的腰身。
“睡吧。”暮霭揽着洛衡的腰背，温柔的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
“嗯…”洛衡侧躺在暮霭的胸口，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年轻人睡下还不到半个时辰，外边天色已经大亮，洛衡睁开眼欲起身，牵扯到某处酸软不适的地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的动作吵醒了暮霭，暮霭的手主动放在腰上帮他按揉，声音从洛衡的头顶传来，“怎么了？”
“天亮了，我该起了。”
“起什么，不起了。”
暮霭又重新将洛衡拦住，翻了个身将他抱进怀里。
洛衡埋在暮霭的胸口间，年轻人同样不想起身，“那些奏折……”
“有白雪歌和江南春在。”
暮霭的下巴压在洛衡的发顶上，闭着眼轻声回答他。
洛衡低低笑出了声，“奏折总是扔给两位丞相，江相似乎已经不乐意了。”
暮霭道：“江南春不要也得接着。”
——远在白府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边批奏折一边破口大骂：“昏君啊！”
——这话被白丞相听见，白丞相又骂了他一句，“你住口，不可对尊上不敬！”
洛衡问：“以后白日里，师尊能不能像之前在沈家那样陪着我？”
之前在沈家？
暮霭想起来了，是他白日批卷宗时，他变回狐狸睡在他身边。
“好。”暮霭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下来，“以后的每天晚上，我命人把奏折搬到这里来，我陪着你睡。”
“嗯。”洛衡满心欢喜点了点头。
前几个月里，两个人互相冷落了许久，其实就算洛衡不来找他，其实他也打算去找洛衡了。
道侣间心有灵犀，因案牍而劳形许久，帝后二尊默契的开始休假了。
两个人情意缱绻情深意浓，窝在寝殿里缠绵了许多时日。
暮霭握着洛衡的小臂，手指摩挲着他凸起的腕骨，尊后殿下的手臂白皙纤细，光洁如玉令人爱不释手。
狐王陛下突发奇想，轻轻碰了碰尊后的脸颊，询问他的意见：“凇山氏的财宝库有一块上好的玉料，衡儿，我命人给你打一对镯子如何？”
“我平日握剑，”尊后殿下难掩疲倦，说话的声音也小，躺在道侣怀中一动不动，“带镯子不方便。”
“在这里不用你亲自动手，”暮霭抚摸着他的脸颊，温声诱哄着他，“带不带？”
尊后殿下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狐王陛下的效率极高。
从洛衡答应下来开始，暮霭即刻命令玉匠动工，不过一个月时间，一对质地细腻、洁白无瑕的玉镯，送进了碧海青天。
一个侍从将玉镯送进寝殿，暮霭将玉镯套在洛衡手腕上，一气呵成。
手腕上传来清凉的触感，突然多了两只镯子，洛衡还是懵的，转头看向暮霭：
“这……”
“不乐意了吗？”暮霭笑问，“你之前答应过的。”
“没有。”洛衡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玉质光滑触手生凉，是一块不可多得的上等美玉。
“那就戴着吧。”暮霭将洛衡的衣袖拉下来，盖住了他手腕上的镯子。
“嗯。”洛衡靠坐在暮霭怀里，无意间看了那个侍从一眼，忽然察觉到几分熟悉，“你抬起头来。”
那侍从听话抬头，洛衡看见了一张稚嫩俊俏的脸，以及…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洛衡想不明白，回头问暮霭：“师尊，我是不是之前见过他？”
“自然是见过。”暮霭点了点头，唤了那侍从一声，“赤赤，你变回去吧，衡儿第一次见你这般形态。”
“是。”那侍从变回了赤狐的模样。
赤赤？……居然是赤赤！
洛衡眼前一亮，掀开被子下地，蹲下身将地上的赤狐抱了起来，抚摸着它的毛道：“原来你也能变成人吗？”
暮霭道：“从你第一次见赤赤的时候，他就可以变成人，后来受了伤修为不够，就一直维持原型了。”
“嗷。”赤狐亲昵的蹭了蹭洛衡，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肩头。
“赤赤，不如我收你当义子吧。”
尊后殿下脱口而出，赤狐的双眸中闪过惊愕，赤赤晃了晃身后的三条尾巴。
狐王陛下忍不住提醒，“衡儿，赤赤比你的年岁大。”
三尾狐，三千年的修为。
洛衡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不动声色将赤赤放回地上。
赤赤反倒不乐意了，又重新跳到洛衡身上，朝着他叫了一声，“嗷！”
暮霭当即气笑了，“你倒是不害臊。”
洛衡看向暮霭，好奇的问：“师尊，赤赤说什么了？”
暮霭道：“他叫你爹爹。”
洛衡尬笑两声，“赤赤，还是算了吧。”
赤赤：“嗷嗷嗷嗷嗷。”
洛衡问暮霭，“师尊，它在说什么？”
暮霭道：“它同族的姐姐前几日生下几只狐狸崽子，问你要不要收养？”
“……”
洛衡瞅了一眼暮霭的神色，他师尊面无表情，与洛衡视线撞在一起，又缓缓移开，不像是希望他能答应的模样。
狐狸崽子么？他师尊也能变。
洛衡弯了弯唇角，眼尾含笑看着暮霭，“不必了，我有狐狸要养。”
“……”
暮霭原本紧绷的脸色，刹那之间有了极其细微的变化，冰河解冻春暖花开。
虽然赤赤并没有看出任何区别。
但却能明显感觉到，尊上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洛衡将暮霭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放了赤赤又摸了一把它的毛，“你退下吧。”
“是。”赤赤变回人形，躬身朝二尊拜了一礼，后退着离开了。
待赤赤离开后，床边的暮霭灵光乍现，在洛衡眼前变换了一种形态，玄黑的小小狐狸朝洛衡扑了过来。
“嗷～！”
洛衡伸手将小小狐狸接住，狐狸崽子小小一团窝在手心里，洛衡伸出手指轻轻抚了抚它的小脑袋，“师尊怎么变成这样了？”
“嗷嗷嗷。”你不是想要狐狸崽子吗？
洛衡笑道：“无论师尊什么样，我有师尊一只狐狸就足够了。”
“嗷。”狐狸崽子从洛衡手里跳出来，落在地上以肉眼可见速度的变大。
巨大的九尾墨狐如山一般，将洛衡笼罩在阴影中，洛衡甚至还没有它的一条腿高，以至于只能抬起头看它。
猝不及防看见他师尊的完全体型，洛衡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师尊，你怎么……”
“嗷嗷？”出去走走？
洛衡点头应了一声“好”。
……
帝后出行，禁军开路。
凇山氏子民退至路边屈腿行礼，恭请帝后尊驾，洛衡盘腿坐在九尾墨狐的头顶上，他师尊驮着他走过。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洛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