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山的当头一喝，使得王棣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从头到尾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徐云山当即起身指着王棣明骂道:“你少年丧父，你寡母含辛茹苦将你兄妹四人抚养成人，为了让你安心投奔前程，你二弟放弃了读书的机会，在家侍奉老母，照顾弟妹，你才有了今日进入禁军的机会！而你呢？这些年对家里又是如何做的？你的那点俸禄怕是都不够你在京师的开销吧？家里皆是你的弟妹操持维系，你可有想过他们的日子是怎么过得？如果为了所谓的狗屁义气，却要那为你付出许多的家小陪你走上一条不归路？你与禽兽何异？不！你连禽兽都不如！”
王棣明被徐云山骂得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而徐云山却没打算放过他，继续骂道:“你刚才还说你崇敬我？我是造了什么孽，让你这般禽兽不如的东西来崇敬？你这句话，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最为羞辱的一句话！”
王棣明被徐云山骂得直接崩溃，大喊大叫，以头撞地，痛苦不堪！
徐云山也觉得骂得差不多了，随即厉声问道:“我再最后问一次，招是不招？”
王棣明哽咽道:“殿下，我若是说了，当真会放过我的家人？”
徐云山冷冷道:“我说话什么时候做不得数过？”
王棣明随即神色痛苦的点了点头道:“好！我招！我全都招！”
徐云山随即示意一旁的主簿记录后，便语气缓和下来道:“既已决定招供，就不要有所隐瞒，你要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亦能查出！”
王棣明随即苦笑道:“殿下放心。我定不会隐瞒！其实那药物是何默给我的，说是黄大哥……嗯……黄校尉给的，说是只要我们在交接的时候，趁陈校尉不注意的时候，把药丸分别塞入石光玉和李长茂的口中，而石光玉的就是我塞的，李长茂的则是何默塞的。”
徐云山随即疑惑道:“李长茂就算了，浑浑噩噩的，可那石光玉确实清醒的很啊！他怎么愿意心甘情愿服毒？”
王棣明连忙说道:“这我真不知道，何默跟我说，只要我塞入石光玉的口中，他绝不会反抗！”
徐云山反问道:“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石光玉并不会反抗？”
王棣明摇了摇头道:“这我就无从得知了！何默没说我也就没问。”
徐云山嗤笑道:“你倒是相信他，都让你杀人了，什么都不告诉你？你就不怕他把你卖了？”
王棣明摇了摇头道:“我与何默是过命的交情，若非他也要做这个事情，他是绝不会把我拉下水的。”
徐云山闻言有些不信道:“你们在进入禁军之前都是在镇东军服役，这大虞别的地方不说，东方乃是太祖高皇帝龙兴而起的地方，百年来再也没有比东方更太平的地方了，你们在镇东军能有什么战事？怕是连贼都没抓过一个吧？又何来的过命交情？”
王棣明闻言苦笑道:“我们的交情并非在军中建立，而是少年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