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空无一人。
被钉死的几扇窗户大打开,床单被拧成布条,搭在窗户上,一看就知道有人从这里跳了下去。
来到其他几个房间,打开门,里面和第一个房间都如出一辙。
墙边拴住女人的铁链被扯断,遍地滴落着鲜血。
“她,她们去哪儿了?!”
王利抓着窗台的手逐渐发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就这么消失!
明明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还说好来A市度蜜月的……
“别紧张,说不定她们趁基地没人,自己跑了。”
“可,可她们能跑到哪里去呢?!”
“这荒郊野岭的,又没有车!”
“外面全都是丧尸,没人保护,她们一群女人!”
他的情绪越发激动了起来,双眼通红,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花月照见状,立马打断了他。
“喂。”
王利回过头,撞进那一双冷静的眼里。
“不要小瞧女人。”
“……”王利心里一颤,立马改口道,“对,对不起基地长,我没有瞧不起您……”
“我不是这个意思。”花月照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人们自然而然地把女性纳入了弱者的范围,在她们头顶撑起了所谓的保护伞。”
“但或许,比起保护,她们更需要的是信任。”
王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平静了下来。
“是……我的妻子的确是个很勇敢的人。”
“她……”
一声剧烈的爆炸,将王利的话淹没在了火光里。
地面传来抖动,花月照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窗台,才没有摔倒。
而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正是旅馆门口!
“发,发生什么事儿了!”
王利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花月照已经一个闪身冲了出去。
她和窦焉来到门外,看到眼前的一幕,火光在震颤的眼中跳跃。
“照照!臻臻!”
“斯斯!达达!”
花月照着急地呼喊着狗狗的名字,刚才,她把狗狗留在这里看车来着。
“汪汪汪!”
“汪汪汪!”
听到她的呼喊,四只狗狗从旁边生龙活虎地跑了过来。
花月照松了口气,摸着狗狗的头,这才把视线看向熊熊燃烧的客车。
花月照咬牙切齿。
“谁……”
“谁炸了老娘的车!”
是的。
她停在门口,用来接女人们的客车。
被炸了!
炸地只剩下了个车架子!!!!
天上下起了雨。
雨水熄灭了火光,却熄灭不了花月照的怒火。
“啧,别淋雨啊,这雨一看就不干净。”
窦焉将花月照拉进了屋子里。
这时,屋外传来了丧尸的咆哮声!它们是被刚才的爆炸声吸引过来的!
“嗷嗷嗷嗷——”
丧尸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屋,见到两个大活人站在眼前,饥饿的眼里迸发出贪婪的光!
“嗷嗷嗷——”
可是……它们好像来错时候了。
眼前的女人身上迸发的死亡的气息。
甚至还没有走到女人身边!长刀出鞘,它们的手脚全被砍了下来。
身体被砍成一块块的,脑子被搅得稀巴烂,彻底没了动静,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利惊呆了。
他躲在二楼的楼梯口,原本看到丧尸来了,是想叫两人到楼上去躲一躲的。
可谁知……
他看见花月照杀丧尸的过程,直接愣住了原地……!
想到之前她杀陈良的时候,他还觉得她只是出手狠厉而已。
但现在一看……
这还是人吗!!!!
这简直太凶残了!!
他甚至有那么一两秒,都开始同情丧尸了!
窦焉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的是绿茶。
“来来来,喝口茶消消火。这种事儿以后交给我就可以了嘛。”
唰——
屋外射来了一根金针,直冲窦焉的手飞去。
窦焉长眸一凝,白皙修长的手在空中一挥。
那根金针就被他捏在了指尖。
“暗器?”
窦焉眉头一挑,眼里燃起一丝愠怒,他们习武之人最厌恶的就是偷袭!
“滚出来!”
花月照将刀一挥,凌厉的刀风划破门框,将马路对面的树砍成了两半!
可四周还是一片寂静,躲在暗处的人并没有要现身的意思。
花月照忍无可忍,将领地旗插在旅馆内,然后看向手表上的小黄点。
驱动哨箭飞了出去。
片刻后,几个女人举着双手,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们衣不蔽体,手腕和脚上都有明显的血痕。
身上大片的淤伤和鞭痕,发丝凌乱,眼神却坚定无比。
“你们是谁?”
花月照没想到,她还没发问,被箭指着头的对方竟然先开了口。
“我们是谁?”花月照将苗刀在手里转了个圈,眼底冷意未减,“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呵。”谁知,女人只是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看了一眼抵在太阳穴边上的箭矢,冷笑了一声。
“你的车就是我炸的。”
“有本事你杀了我。”
哈。
真是好啊。
她这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花月照都气笑了。
正当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王利从身后蹿了出来,直奔女人而去!
“老婆!”
“老公?”
见到王利的一瞬间,原本还气焰冰冷的女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老婆!是我呀!你没事儿吧!你跑哪里去了!!”
“陈良被杀了之后,我赶紧回来救你,看到你不见了,我还以为……呜呜呜呜呜……”
刚才还坚强的男人这会儿在女人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肖榕一边拍着男人的背,一边疑惑道:“陈良……被杀了?”
“老公,你们不是去收集物资了么?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王利听了女人的话,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她道。
“我们本来是去收集物资的,后来陈良被这个女侠给杀了,还把我们收进了她的基地,我是特地回来接你的。”
“女侠?”
听完王利简单的陈述,肖榕这才把视线看向站在远处一脸黑线的花月照。
“是啊,花基地长是个很厉害的人,她的基地也特别好,咱们之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呜呜呜呜……”
“可是……”
肖榕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利道:“对了老婆,你们怎么会……”
他看了一眼屋外那辆被烧地只剩下车架的客车,问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