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终点是藏高原的一座城市,四周很是空旷,向北望去,能见到连绵不绝的昆仑山脉在云海中若隐若现,稀薄的空气让很多人下车后稍有不适,不过对秦大海师徒俩没有什么影响,寻龙道诀完全可以解决高原反应。
“好空旷。”小海环顾着四周,忍不住道。
秦大海道:“去跟你的小情人道别,该走了。”
小海一翻白眼,但又看不远处小童定定的看着自己,只好小跑过去,小童的母亲倒是开明,捂嘴一阵偷笑,充分给两小孩一个说着悄悄话的空间。
这时,董若楠也是通知了车站等候的精英干警,当看到鬼手的尸体被抬出来后,几个干警忍不住夸赞董若楠,毕竟鬼手在华夏黑道上也是名声不弱的杀手,在车厢这么复杂的环境下杀了他很不容易。
董若楠面有愧疚,道:“人不是我杀的。”
一众干警顿时面面相觑。
而董若楠则是拽过一旁的一名刑警,道:“小张哥,你跟上那一大一小两人,记住不要暴露自己,任何情况都要向我汇报!”
“好!”
小张哥当下拍了拍胸口保证没问题。
小海和小童似乎做好了什么约定,总之在小童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二人是分道扬镳,小海老老实实的跟在秦大海屁股后面,瞧此情况,小张哥就忙是跟了上去,他应该是警察学院毕业的,跟踪手段经过系统化训练,可是跟踪秦大海爷俩就有些不足了,别说秦大海,就连小海都察觉的清清楚楚。
“要甩开吗?”小海问道。
秦大海道:“不碍事。”
小海点了点头,又道:“师父,你说人海茫茫,两个人相见的几率会不会很大?”
“这个世界这么多人,哪有那么大的几率。”秦大海道。
小海闷闷不乐道:“那我岂不是失恋了?”
秦大海敲了他一板栗,道:“人家又不是你女朋友。”
小海撇撇嘴。
秦大海瞧此,又是道:“有缘千里来相会。”
“好吧。”小海道。
二人半路打了个车,到了这城市中最好的一家酒店,在定了一间套房后,小海扒拉了两口饭就趴在床上睡着了,三天的火车,再加上几个小时前和鬼手的高强度战斗,他累坏了,这会儿是碰到床就睡着。
而秦大海则是坐在阳台处,望着远处的昆仑山,眼中带着凛冽杀机。
这道杀机如实质一般,透过层层云海,一直传递到了昆仑云雾山巅之中,那盘膝坐在主殿的白发老道忽然打了个机灵,猛然睁开了双眼。
“来了!”
平静淡泊的脸庞上多了一分的惶恐。
“师尊。”
主座下,一名年轻男子恭敬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很好奇。
作为昆仑之主,东阳的脸上一直都是平静淡泊之色,很少有这般表现。
老者东阳叹了口气,道:“张戒,可有你师兄的消息?”
张戒脸上闪过一抹黯淡,道:“张忍师兄一直不曾出现,九黎一族的入口已经封闭,我等派人皆是无功而返。”
“你师姐呢?”东阳又是问道。
张戒道:“童白叶时姐亦是毫无下落,恐怕糟了秦大海的毒手。”
“终究逃不过。”东阳摇了摇头。
而这时,数名昆仑前辈匆匆闯入大殿,为首的是断臂的韩证道,他的起色尚佳,只是有着无法遮掩的担忧,道:“师兄,秦大海来了!”
大殿之内,惊疑不断。
秦大海!
对昆仑来说绝对是个禁忌之名。
昆仑最负盛名的金童玉女,一个因他而渺无音讯,背叛昆仑,一个因他生死不明。
此次前来,怕是要见血!
“慌什么。”
东阳喝了一声。
众人这才是安静下来,韩证道又是开口道:“必须早做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何应对?
东阳内心也是颇有苦涩。
作为寻龙一脉的妖孽弟子,其背负七杀凶神命格,杀戮无数,在失去金童玉女后,昆仑又有几人能与他斗?单凭三个神?还有那些在他面前如蝼蚁般的半神?
“昆仑基业,绝对不能毁于我手。”
东阳沉吟了片刻,道:“张戒。”
“弟子在。”张戒忙是上前,应道。
东阳道:“立刻带领三代四代弟子前往昆仑瑶池,无我命令,不可踏出半步。”
三代四代弟子大都是昆仑年轻一辈,也是昆仑的中流砥柱,只要这些人保的住,昆仑就有希望重新崛起,张戒面色涨红,道:“弟子愿与昆仑共存亡!”
“休得违背我命!”东阳喝了一声。
庞大的压力压下。
张戒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是跪拜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而这时。
又有一人闯入,这人面色如玉,一身灰色长袍,脸色带着淡淡笑意,道:“师兄,事已至此,还想搭上昆仑一脉吗?”
东阳脸色沉了下来,道:“木荣,你不应该在禁地反省吗?”
“哈哈哈。”
木荣哈哈一笑,道:“师兄,这般地步了,你还要摆你昆仑之主的架子?所谓禁地,又岂能困得住我?”
“不知道木荣师弟有什么高见?”韩证道开口问道。
木荣瞥了他一眼,道:“竖我人族大旗,与那众神,决一死战!”
满座皆惊。
他的一众师兄弟中,数人均是面色阴冷,死死的盯着木荣,恨不得将这木荣的嘴巴封住,东阳眼中闪过一抹挣扎,而后冷声道:“木荣,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等修道,自然要尊神拜佛!”
“尊神拜佛?”
木荣嗤笑,道:“一群伪神罢了!”
“放肆!”
“大胆!”
数人皆是怒气冲冲。
木荣脸色阴沉。
这众神一族对昆仑的掌控,依旧是让他头疼不已,这些人不除,所谓昆仑,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可也如一条狗一般罢了。
“木荣!四十五年前你就与秦华阳通敌判神,若不是东阳师兄苦苦哀求留你性命,你早以化为黄土,如今竟不知悔改,你可知你罪该当诛!”一师兄站出来,大义凛然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