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顿时又冷下脸训斥,
“放肆,本宫说过了,你是本宫生的,除了服从,你别无选择,你若想永远做高高在上的公主,就要学会听话,听清楚了没有?”
“母妃,为了皇兄,你就要牺牲我吗?”
司空昕眼眶泛红,十分倔强。
贤妃冷哼一声,脸色越发难看,
“那本宫问你,若是将来让别人坐了你父皇的位置,你这个公主还能像如今这样风光吗?
就你这跋扈容不下人的性子,除了你皇兄,还有谁会容忍你?”
“我?”
司空昕一时梗住,显然她也清楚,贤妃的话是对的。
“若是我能想办法让何朝娶我,母妃是不是就不会逼我了?”
司空昕依旧有些不甘,她从小就喜欢何朝,她不能嫁给别人,何朝也不可以不娶她……
二皇子有些于心不忍,温声劝道,
“皇妹,何世子他是真的不喜欢你,你又何必?”
“不,让我再试最后一次,”
司空昕说完,径直起身离开了毓秀宫,至于她去哪里,不用猜也知道,
司空昕到了何家,正好在门口碰到了要出门的晋阳侯何启和郭氏夫妇,
“侯爷,郭夫人,何朝呢,他是不是又躲起来了?”
何家夫妇十分无奈,却还是恭敬道,
“四公主,何朝确实不在府里,他出去了”
“他去了哪里?”
“不太清楚,”
“知道了,”
司空昕说完,又直接朝肃亲王府赶去。
见四公主走了,何启又高兴地对着郭氏说道,
“夫人,我们快走吧,”
锦华楼最近推出了新菜,何启特意让府里下人去订了包间,他们到了正好能吃上。
“吃什么吃,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没看到四公主又去追你儿子了,真是家门不幸,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不吃了,回府!”
郭氏直接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折回了府里,
“老爷,咱还去吗?”
赶车的小厮有些尴尬,
“去!你去把好吃的都打包一份回来,本侯和夫人就在家里吃,”
何启交代完,赶紧屁颠屁颠的追郭氏去了,
“夫人,等等为夫啊!”
而肃亲王府的暖亭内,清虞和司空珏正在对弈,你来我往,旗鼓相当,互不相让。
何朝微眯着眼睛,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懒洋洋躺在躺椅上,手上拿着个苹果啃,啃完苹果,又抓上两个山楂塞嘴里。
旁边大皇子司空南披着一件上好的狐裘,大皇子对面是夏侯逸尘,两人正在谈论兵法。
暖亭外有一片开得正盛的山茶花和腊梅,夏侯琳、清柒和司空佳三人带着丫鬟一边赏花一边摘上一些,
准备让味锦给她们做茶花糕和鲜花饼,再酿一些花酒等明年喝。
暖亭外有语默和余一等人守着,也不担心会有人偷听。
“殿下的身体看上去好了很多,来了这半日,都没有再咳嗽了,”
清虞一边落子,一边朝大皇子询问。
大皇子停顿一下,轻笑一声,
“还得多谢小皇婶,只是可惜了在我饮食上动手脚那个管事,让他跑了,暂时没有找到。”
“殿下,你难道没有查到他是谁的人?”
何朝有些诧异的询问,起身倒了杯茶水给自己喝,喝完又拿起一个梨继续啃。
“没查到,不过在他房里搜到一样东西,”
大皇子说完,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荷包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串琉璃珠,
何朝有些好奇的放下梨,拿起这串琉璃珠看了半晌,也没看过什么所以然来,
“何兄,给我看看!”
夏侯逸尘也好奇的接了过去,
“这琉璃珠工序复杂,一向都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一看就是那管事背后的人赏赐他的,或许顺着这珠串也能查出些眉目。”
“话虽如此说,查起来却不容易,表兄,给我看看,”
清虞将棋子放下,抬手将琉璃珠接了过去,光看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那管事应该是很珍惜,连一点磨损都没有,
清虞将珠串凑到鼻尖闻了闻,总感觉有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于是又将装珠串的荷包拿了过去,
“这荷包,原本就是装珠串的吗?
”清虞一边问,一边闻了闻荷包,
大皇子点点头,“不错!”
清虞面色不变,眸中却划过寒光,正在想要怎么说,余二就在外禀报,
“王爷,四公主来了,来找何世子,”
何朝立马从躺椅上弹起来,一惊一乍的,
“什么?余二,你快去告诉她,就说我不在。”
余二有些幸灾乐祸,努力憋着笑,
“四公主说,她确定你就在这里,你若是不见她,她就去何府门口闹,”
司空珏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耐,
“何大世子,你还是去前厅见见她吧,别让她在本王的府门口丢人现眼了,”
“好吧,”
何朝无奈,有些生无可恋的去了前厅。
清柒几人也摘完了花,余伯又领着她们去钓鱼,
清虞见她们走远,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荷包和珠串上,混着一些花草泥土和动物吃食的味道,能同时沾上这些气味的人,你们觉得会去哪里?”
夏侯逸尘思索片刻说道,“要么就是这人在家中喜欢侍弄花草和动物,
要么就是这人喜欢去花市鸟市,据我所知,这琉璃珠串,花市那边也是有卖的,”
清虞接着询问,
“朝中有能力安插人手在皇子府中,又符合表兄所说的人,都有谁?”
“朝中像这样的人,倒是有那么两三个,而且他们和齐王叔的关系都不错…”
大皇子顺着清虞的话,说着说着就突然愣住,满脸的不可置信,
“齐王叔?不可能是他,谁都有可能,但绝对不可能是他,
他从不涉党争,最重要的,他的生母是和亲来的外族人,他没有儿子,又一向是个富贵闲人,从不管闲事, 他…”
大皇子越说越激动,他一向尊重齐王叔,他和堂妹司空佳的关系也不错,
可他心里也越发不自信,慢慢没了声音。
清虞又将目光投向司空珏,“王爷,你怎么看?”
“我这里,也有一样东西,”司空珏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