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结果是,傅政凛在药效解除的当晚发起了高烧。
本就疲倦的身躯在高烧的折磨下,难受到极致。
他浑浑噩噩躺在床上,薄薄的眼皮红肿得厉害,红润的唇微张着,热气喷洒而出。
喉咙的水汽被高热蒸发,干燥疼痛,他半睁着眼看着上方一脸担忧的男生,嘴里呢喃:“小混蛋,干脆把我杀了得了……”
方豫胸口堵得慌,不加节制带来的结果让这个男人备受折磨,他心疼地把人搂进怀里。
两人额头相抵,一个滚烫一个冰凉。
“刚量了39.5度,先吃一粒退烧药。”
他伸手摸过床头柜上面备好的退烧药,拆开一粒放进自己嘴里,手指挑起怀里人的下巴,唇贴着唇把药喂进傅政凛嘴里。
傅政凛蹙着眉,本能地用舌尖抵着药,却又贪恋方豫嘴里的温度,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犹豫不决的结果是,微苦的药在口腔渐渐融化,夹杂着方豫攻击性极强的气息,让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前面七天的疯狂画面。
他清醒过来,下意识想退出方豫的怀抱,但身体却没有太多力气挣扎。
方豫一只手臂横在他腹部,力度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低声哄:“乖一点,别乱动。”
“听话,喝点水把药吞下去,你现在体温太高了,会头痛难受。”
方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低头堵住他唇,尽数把水渡进他嘴里。
“唔……”
傅政凛只喝了一口就把药吞咽下去,紧闭着嘴不肯再张开。
他闭上眼,把脸埋进方豫肩窝,闷声道:“可以了,你消停点别再折腾了。”
方豫伸手探进他衣摆,沿着背脊骨上下轻抚着,“老婆先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傅政凛连着几天听这人喊了上百句老婆,一开始是抗拒的。
然而他的反抗对方豫而言,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骂他,他无动于衷,甚至变本加厉地喊自己乖乖老婆,实在是欠抽。
但是打他呢,他又不觉得疼,还凑过来笑眯着眼说:老婆,打得不够疼。
对于这种打骂无效的小混蛋,傅政凛想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他胡思乱想期间,耳垂又被方豫叼住轻轻啃咬着。
“想睡,别闹我。”
傅政凛额头青筋凸起,撩起眼皮瞪着他。
方豫松开耳垂,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喉结滚动低语:“等你彻底清醒后,你会不认账吗?”
傅政凛眼皮抖了几下,嗓音嘶哑:“什么都让你说完了,还问我做什么?”
“最后一次,你哭着说不要了,手却紧紧抱着我脖子,不让我离开。”方豫勾唇低笑,“口是心非。”
傅政凛闭上眼,无情地说:“只怪药效太过强劲,我的思维完全被药物控制,别把那些话当真。”
“我非要当真呢?”
方豫凑过去,在他红扑扑的脸颊上轻蹭着,“除了在床上,你的嘴巴就不能软一点吗?”
傅政凛抿了抿唇,轻呼一口热气,“闭嘴吧,别吵我。”
房间陷入寂静,两道均匀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温馨和谐。
翌日一早,傅政凛从混乱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他侧躺着,蜷缩在一起的身躯被人从后面紧紧搂住,打在后脖颈的呼吸灼热烫人。
傅政凛刚动了两下,身后的“八爪鱼”渐渐苏醒,手臂用力收紧,在他后脖颈舔舐了好几下。
“嘟——”
床边放着的手机震动起来。
方豫掀开眼帘,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一只手仍然扣着面前男人的腰不肯松开,一手在床边摸索了几下。
他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眼,来电之人是许承志。
傅政凛趁机扯开他手臂,撑着床坐起身,“发什么呆,接电话。”
方豫撇下嘴角,跟着他坐起身,两手一伸又把人抱进怀里,闷声道:“他啰里吧嗦的,不想接。”
他鼻子抵着傅政凛的脖颈,轻轻耸动着,痴迷地说:“老婆,你越来越香了,想一直待在这里,想一直抱着你。我不希望其他人过来打扰我们,即使是舅舅也不行。”
说就算了,牙齿还不老实地啃咬上来,傅政凛脸色一黑,抬手扣住他后脖颈往后拉,“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你老婆,耳朵聋了?”
方豫缩了缩脖子,垂下眼有些委屈,“你反驳无数遍也没用,你体内全是我的气息,只能是我老婆。”
傅政凛深呼吸一口气,明知道和方豫争辩是没有结果的,他还在坚持什么。
无视就是了。
他紧绷着身子,艰难地起身下床,没走两步就被方豫搂着腰打横抱起来。
傅政凛拧眉低喝:“放下。”
方豫摇头拒绝,“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傅政凛:……
五年时间养出一个性格执拗反叛的小崽子,如果时间回到从前,他会后悔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如今和方豫的关系混乱成这样,傅政凛没脸面把他当成弟弟,又不知未来该怎么走。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
方豫还那么年轻,不该早早被婚姻束缚。
而自己,被另一个男生欺负到泣不成声,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让他头皮发麻,自然不可能结婚了。
这对其他女人而言,是极大的侮辱和伤害。
至少傅政凛做不来这种事儿。
“咚咚咚”
手机震动刚停止,门口便响起敲门声。
“开门。”
许承志低沉压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两人耳里。
方豫磨了磨牙,低声骂:“真难缠,舅舅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棒打鸳鸯的恶毒婆婆?!”
听到恶毒婆婆四个字,傅政凛嘴角轻抽,沉声道:“放我下来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能给他看见,我会吃醋。”
方豫说着就把人抱进卫生间,放坐在新定制的特殊椅子上,不容拒绝道:“乖乖坐在这里,待会我再亲自伺候你刷牙洗脸。听话,别擅自行动,这儿装了监控,我会一直盯着你。”
话一说完,他趁傅政凛不注意,拿起椅子后方配套的手铐,动作迅速地扣住傅政凛双手,接着又蹲下身,扣住脚腕。
傅政凛:……
椅子坐垫铺了厚厚一层毛毯,很柔软,但这张椅子的用途显而易见,太过变态了。
他抬眸狠狠瞪着方豫,压着声音臭骂:“打哪儿学来的东西,给我解开!”
方豫摸了摸他炸起来的头发,眸色极深,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椅子,我另一间房定制的东西更多,晚点带你慢慢参观。”
海岛别墅内,每一样东西都是为傅政凛定制的,绝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他俯下身,薄唇扯起恶劣的弧度,“未来一个月,好好享受。”
他一手摁在傅政凛腹部,继续道:“我要这里出现咱们爱的结晶,小豹子。”
傅政凛薄唇颤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