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去拉肉干去咯!有肉吃咯!”一声答应,声音略粗,是六岁的弟弟乔二禄在回应。
“肉肉!肉肉!吃肉肉!”说话还不那么清晰的,是三岁多的小妹妹乔三寿。
“小福,你带着弟弟妹妹去哪里”一个热情的声音响起,乔楚听出来,是隔壁的寡妇孙巧娘。
原身记忆中,孙巧娘二十岁守寡,都守寡了五六年了,平日里守着个瘫痪的婆婆过日子,听到动静忙走到院子里扬声问。
“巧娘婶婶,我带弟弟妹妹们去隔壁村姑父家里拿肉干。”乔小福也脆声回答。
姑父家……
乔楚听着就有些汗颜:瞧自家大侄女说得多顺溜自己怎么就听得这么别扭呢
她扭头去看陈青山,没想到陈青山也正看着她,居高临下的那种,两个人瞬间尴尬,都扭开了头。
乔楚扭头专心去听外面的对话,陈青山却又低头看着一脸黑炭的乔楚,若有所思:昨天还瞧着死气沉沉的少女,今天虽然脸上身上还是黑黢黢的,可这会儿瞧着却精神了许多
外面院子那边,孙巧娘正热情地跟乔小福道:“你要去有事,就把小禄和小寿放在我们家吧!,带着两个孩子,你怎么好做事”
乔小福一想,也是,一会儿牛车要拉东西,弟弟妹妹坐在车上,牛车不好拉东西,拉多了还容易挤着弟弟妹妹,于是就满怀感激地答应了。
“巧娘婶婶,您可真是个好人!”乔小福将弟弟妹妹托付给了巧娘婶婶,急忙去找族长去了。
一碗粥下去,除了修炼别的什么都做不了的乔楚,只能继续修炼。
于是等外面归于平静后,陈青山再看乔楚,乔楚又睡着了。
那奇怪的微风又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陈青山再次感觉到了那种隐隐的舒适感: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小手在抚摸自己的伤处,让自己的疼痛更加减轻两分。
常年打猎,陈青山受伤的次数不计其数,都已经很有经验了:之前大夫看完了以后,陈青山就估摸着可能要一个来月才能再次出门去打猎了,可照着今天这种情况,陈青山觉得,可能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一张床,两个人,一个黑黢黢,一个断肋骨,啥都干不了,睡吧!
陈青山眼睛一闭,索性也睡着了。
等外面再次热闹起来,却是族长乔大河的牛车回来了,还带回了许多腊肉、肉干什么的。
乔小福年纪小小的,却很会做人,麻烦了族长,自然不能让人空手回去,直接就留了一挂腊肉在牛车上:“大伯伯,太麻烦你了,这个腊肉你拿回去吃吧!”
乔大河想推辞,乔小福却很果断地将腊肉放在了牛车上,然后就跑回了院子里来了,隔着院门还脆声感谢他:“谢谢大伯伯!如果不是你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这孩子,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给我拿什么东西!”乔大河推辞不掉,想着回头叫家里婆娘拿些米粮过来,心中一边感慨乔小福小小年纪会做人,一边乐呵呵地赶着车回去了。
乔小福乐滋滋地将腊肉和肉干都搬了进去,都归置妥当了,这才来到早已经醒来的二人房间汇报情况:“姑父,姑姑,腊肉和肉干拿回来了,一共有六块腊肉,有十几块肉干,还有十来斤米,十几斤玉米面,还有这个……”
乔小福说着,从贴身的衣襟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布包打开,里面竟是几块碎银子和几张银票!
乔楚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那碎银子和银票,银票居然是十两一张的!
乔小福有些兴奋,将那碎银子、银票和钥匙一并递给陈青山:“姑父,这是我照着你说的地方找到的,你看看,是不是这些”
陈青山神色疏冷,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只是点点头,拿起了其中的钥匙,其余的却并不接过来:“这些你收着,现在我和你姑姑都不能下床,你要给家里买东西,都用得上。”
“可是家里现在米面肉都有,不用买什么呀……”乔小福表示不需要。
倒是个不贪心的。
陈青山心中暗赞了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我和你姑姑的伤看大夫也需要钱,回头家里还有哪些要置办的,你也看着一起置办吧现在家里能做主的,也只有你了。”
这话成功让乔小福有了责任心和成就感,小圆脸都笑成了太阳花:是啊,姑姑和姑父都不能下床,她现在是大姐姐,她要照管一家子的生活的!
于是乔小福将那银子、银票都妥帖地收好,这才乐呵呵地道:“那我先去接小禄和小寿去了,去做饭了,一会儿做好了再给你们送过来。”
乔楚叮嘱了一句:“多做一点,多放点肉,我饿得厉害!”
“好!”乔小福答应着出了门。
两个孩子都接了回来,知道姑姑和姑父不能动弹,乔小福告诉他们在堂屋玩,不要去吵姑姑和姑父,就自己做饭去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乔小福虽然才八岁,做饭却是一把好手,不多时,切碎的腊肉煮在掺了玉米面的饭里面就煮好了,整个院子都香气扑鼻!
“好香啊!”乔楚感慨一声,觉得自己胃里面都要伸手出来了!
“姑父,这是你的。”安顿好了弟弟妹妹,乔小福送饭过来,将其中一碗递给了陈青山,陈青山接过去,安静地吃了起来。
乔楚也想接过来,可乔小福不让,说是乔楚的伤太重了,不能自己吃,非要喂。
乔楚为了表示自己能行,抬起了两只手,还虚空抓了抓,确实不疼,可那种被束缚的紧绷感却很明显,就像是……戴了一副手套似的。
那黑黢黢的爪子伸出来,乔小福更坚定了要喂乔楚吃饭的想法。
乔楚无奈,就着乔小福的木勺子,开始一口一口吃饭,还心急地提醒:“大勺一点……呜……再大勺一点……”
乔楚就着乔小福的手吃了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