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狮子在圣城大发雷霆,而作为副团长的乌格斯,却在鲜花城销声匿迹。
刚一出现,就是面见卢恩,老狮子会怎么想?
老狮子不主动联系乌格斯,那是他作为团长的权力以及他该有的威严,但你乌格斯一声不吭,默默投敌了,这像话吗?
乌格斯会投银狼骑士团吗,别说迪卢森了,连乌格斯自己都没想过这种事情。
但这不代表迪卢森就不恶心了。
而且单一件事,还没那么糟,但乌格斯事事办不成,步步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落的好像被遗忘一般圣城都回不去,再加上他默默见卢恩,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哪怕是为了面子,迪卢森都不可能让乌格斯好过。
这不是什么阴谋陷阱,而是摆好了路,让乌格斯在合适的时间,做出他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一步踏进来,悔之晚矣。
乌格斯踉踉跄跄地在卢恩不解的眼神中离开了铁匠铺。
但仅仅是这样还没完。
第二天,圣城传来消息。
以雄鹰骑士团为首,帝国圣堂审判团为边,辅以鲜花城的银狼骑士团分部和鲜花城勇士,帝国,要进攻大安城——是时候夺回这个失去依旧的城市了。
所谓的鲜花城勇士,其实就是包括新任的城主陈祸、卫兵营和一众玩家们。
奖励没有明说,但攻城略地这种事情,成功之后向来犒赏颇丰。
整个鲜花城再次沸腾起来,不少从其他地方来到鲜花城的玩家都忍不住感叹这一趟没白来。
要知道百年之内,帝国都没有这么大的反攻动作了,以一座大城和其周边的魔属地为目标,就像是一个游戏的大型纪录片一样,将会被载入历史!
鲜花城中人声鼎沸,而乌格斯躲在他的小屋之中欲哭无泪。
这下他是真的完了。
在回到圣城之前,先开战的话,他乌格斯何去何从?
回圣城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是接到任务后出圣城的,任务没完成,没确定结束之前,随意往返圣城,真当帝国是自己家了?
但在鲜花城,他就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跟随银狼骑士团分部去攻城!
作为一个明面上的高级法师,乌格斯算是帝国的一个小牌面,如此大事,他怎么可能不出面?不参与战争,岂不是背离了帝国的信仰,忘却了初衷吗。
而参与战争,他又没有任何身份和雄鹰骑士团谈判,只能作为散户——鲜花城勇士加入战斗。
又但是,鲜花城哪怕是城主陈祸,也没有他的行政级别高,他如果敢到陈祸手底下谋个一差半职去参与这次远征,回到圣城,迪卢森会第一个揪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去银狼骑士团作为辅助参与本次远征。
因为银狼骑士团的分部统领虽然没有他的级别高,但卢恩在鲜花城啊,远征卢恩肯定要参加的。
那么,狮心骑士团副团长跟随银狼骑士团参加远征...这踏马像话吗?这放到圣城去都属于没人信的花边新闻,可靠程度仅次于伊索日龙!
这圣城,还回个屁了!
乌格斯直到现在,都只知道有人在搞他,但他不知道是谁在搞他。
对方甚至都不需要见到他,也不需要和他交流或者谩骂,只需要知道他在鲜花城,借着远征大安城的机会,随手调控一番,就将他钉死在这里了。
雄鹰骑士团是圣城常备骑士团之一,其圣城外分部在帝国西麓,和狮心骑士团以及乌格斯八竿子打不到关系,就这样被派来打远征战争了。
这就说明帝国议会一定经过了充分的考虑和讨论。
而乌格斯此时也明白,迪卢森在圣城发飙是因为什么了——狮心骑士团大概在这一次议会中被排出核心了。
乌格斯静静地坐在床边,低着头思考着。
对方只是顺手搞了他一下,这一下就差把他搞死了。
到底是谁?
......
听到了远征的消息,梁善愣了一下。
此时他正在考校阿狗的圣光治愈术,吴曲将消息带到的第一时间,梁善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乌格斯该何去何从?
他好像...要步了伊索后尘了。
“阿善牧师,怎么了吗?”
阿狗好奇地问道。
远征的事情,其实和他关系不大,因为守城战的话,圣堂牧师必然是要与鲜花城共存亡的,但攻城远征,阿狗作为圣堂牧师,却没必要随着远征队伍进入魔属地。
帝国圣堂审判团的介入,就更不需要阿狗参与了。
要知道能进入帝国圣堂审判团的家伙,没有一个好惹的,都是圣堂牧师出身,但又不只擅长治愈法术,而且最低的职业等级,都是中级牧师巅峰。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人。”
梁善对着阿狗笑了笑道。
“一个和你很像的孩子,要和我去见见他吗?”
“和我很像?”
阿狗有些诧异。
“嗯。”
帝国圣堂门户大开,由于玩家的大量涌入,再加上刚出现的远征消息,几乎没有人到圣堂来看病了,梁善索性带着阿狗走了出来。
穿过了西南城区,梁善带着阿狗来到了东南城区的正南城墙不远处。
那里有一个大型的垃圾场,而垃圾场的后面,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这......”
阿狗有些语塞。
他从未来过这里,也没法想象鲜花城最繁华的东南城区,其南边的一角是这么破败恶臭。
垃圾场到处都散发着刺鼻的异味,越往深处味道越浓重,而穿过那条几乎没法下脚的路后,来到深窟边向里看去,阿狗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魔兽的巢穴,仅仅是下水道的一个入口。
“我之前见到过那个孩子,他应该就住在这里,我曾经和他说过,你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朋友吗...他...是怎样的孩子?”
阿狗迟疑问道。
“他啊,身世和你有些相仿。”
一边与阿狗说着阿猫的经历,梁善一边带着阿狗走下了下水道。
“这样吗...他也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阿善牧师,能把他接到圣堂来住吗?”
阿狗听过阿猫的经历之后,心中便莫名地可怜起来他。
因为他自己本就没享受过什么关怀的情感,所以艾洛蒂的死亡,对阿狗来说仅仅是少了一种可以失去的精神支撑,但那个孩子明明拥有过母亲的爱意。
梁善听到阿狗的话,摇了摇头。
“那孩子性格上有些执拗,也许不会同意,不过你可以试试。”
“好吧,他叫什么名字?”
“阿猫。”
“阿猫?”
阿狗默默念叨了一声。
“这什么奇怪的名字......”
......
......